轩啸根本就不担心阮帝他们会将自己推出去。
他手中的东西可是天下人都垂涎三尺之物,又怎会任由他道无痕来吃独食?
阮帝心中冷笑,你这小畜牲算盘还打得真响,让你宰了轩小子,那么他的东西就归离天派了?做梦。
阮帝言道:“无痕啊,仙派大会有仙派大会的规矩,即便是离元兄在,我也会这般说,耐心先等等吧,总会有时间的!”
各大势力间的对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流涌动。
轩啸并不认为自己可以独善其身,传音身后之人,“若发生任何意wài
,帮我护着落风就好。”
众人闻言,暗自点头。
段焐笑道:“轩小子,你会不会太过小心了些,数百门派齐聚于此地,难道还会发生什么不测吗?”
轩啸狡黠一笑,似乎看穿段焐心中所想一般,他并不多言,大家都是聪明人,陈辽原本无意将掌门之位传给陈桓宇,后来因轩啸之顾,让他的身体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所以近来实力暴涨。
按理说,这等大场面,当让他随行,见见世面,可偏偏段焐却没带上他那徒孙,这说明什么?说明段焐早已经算准此次仙派大会必有冲突发生,且是惊天动地之事。
段焐被轩啸瞥了一眼,顿时脸上滚烫,装作不经意间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轩啸半眼。
不管如何,这天下的门派已到了九成,当阮帝起身之际,原本喧闹的广场,变得鸦雀无声。
阮帝拂了拂袖袍,双眼闪过一丝灵光,原本柔美的外表突然就变了味,立时变得刚毅。让轩啸直呼神奇,这种气势上的转换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只闻阮帝那低沉的声音响彻全场,“天地自成,元界为尊,孕命育灵,逆天修行!万载,元界相安无事,与在座各位掌门人努力分不开,今日我等共聚于此,将近二十载恩怨化解。为这天下苍生尽一份心……”
接下来,全是些歌功颂德之言,轩啸倒没从他这话语中听得什么功劳,有的只是虚伪,他将一切横行无忌之事,全部美化为行使正义,锄强扶弱。
轩啸听来大感好笑,就差没笑出声来。
憋着一口气一直听到他将这一大堆狗屁话道尽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此时。立kè
有人起身朝那阮帝叫道:“阮掌门为人公正,完颜掌门更是侠义,为我元界谋了多少福祉,我等誓死效忠二位。直到海枯石烂!”
轩啸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这臭不要脸的东西拍起马屁来,当真毫无底线。
关键是他此言一出,尽有半数人响应。纷纷起身,朝那完颜霸与阮帝行跪拜大礼。
在完颜霸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的兴奋与欢喜之色。只有一半人效忠,还有另一半是什么意思?反对?抗拒?
完颜霸已然将这里当成了天启派,拍案喝道:“敢问这剩下来的各位,可是我对天启、洪屠两派执掌这天下大权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互看窍语,却始终没人多言半句。
直到轩啸注意到那道无痕的目光落在他对面的一个门派门的脸上时,轩啸知dào
,好戏要登场了。
果然,那人立时起身,满面怒容,对着那阮帝叫道:“两位掌们在上,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讲!”
完颜霸瞪了他一眼,你话都说成这样,老子敢不让你说吗?立时言道:“乔掌门但说无妨!”
乔元慰,元界北部柳英阁掌门,其自身境内界为至圣之境,此人算是元界修都中的一朵奇葩,因其是个财迷,手下生意做得极大,虽然门派不大,但却连洪屠这等门派也没他赚得多。
乔元慰是个生意人,当然知dào
什么生意是稳赚不赔,但今日似乎并非这样了。
只闻乔元尉怒声言道:“五年前,涛洛城中,我七家青/楼的头牌姑娘,一夜之间惨死屋内,死因皆一,均被人奸/杀至死。凶手不久后被我门中弟子擒获,可牧华派不分青红皂白杀入我门中,强行将那恶贼劫走。”
接着怒眼望着人群之中那个笑容阴险的男人,叫道:“仇歌,你说老子冤枉你没有?”
段焐担心轩啸不清楚那仇歌的身份,于是将他的身份连同五年前的那桩血案道出。
五年前,轩啸与菀芷、三春真人还在那栖照崖中没出来,当然不知些事。
奸/杀青/楼姑娘的男子乃是牧华派仇歌的亲儿子,牧华派自身的实力不说,但是这个门派,在元界之中就无人敢惹。
原因很简单,仇歌的妻子正是天启十二君王然长老之女,他们生下的儿子,名叫仇万全。从小娇生惯养,有个天启派的长老外公,有两个宠爱自己的父母,试问这个世上,他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不就是奸/杀几个婊子,有什么了不起。
于是仇歌命手下带着人马杀进柳英阁,屠戳百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乔元慰碍于仇家的身份,并未反抗,事隔五年,竟然在这种场合说来,可真能忍。
轩啸听后,心中大叫妙哉,这离天派想对天启、洪屠动手,却不直接攻击这两派,而是从他们的羽翼动手,可谓是计划周密,想来私下早有接触。
仇歌对此事根本不想多言,杀几个人罢了,于他来讲,能算多大的事?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仇歌若再不给个说法,只怕连同天启派在内,很快就会唾沫给淹死。
少许,另一派掌门突然起身,指着仇歌叫道:“你那畜牲儿子这些年干的畜牲事当天下人不知吗,去年桃源城中与我派弟子相遇,这小畜牲见色起心,看上我的女徒,在洒楼中当众调戏不成,立时命其手下,将我的门人围住,当场斩杀七,只剩女徒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凌辱,事后,我那可怜的女徒自刎当场,桃源城百姓可以作证,老夫若有半个字是假,叫我不得好事!”
有了一个,两个,众人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通通将牧华派这些年做的“好事”道出。
场中一下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先前那半数未表效忠之人,此刻立时推波助澜,大有局面失控之意。
完颜霸也有些愣神,原本站在他两派这一阵的门派竟然跟众人一并反水。
这是仓凌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罗法与公孙兆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们跟这老家伙相处已有很久,但无论如何也弄不清他心中在想些什么,每天都说着一些他们并不能明白的话语。
罗法试探地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仓凌哼道:“你何时将面具摘了,我何时就告sù
你!”
罗法一颤,心道,“让我摘面具,除非让我死!”嘴上却不言,知趣地看着热闹。
完颜霸终于开了口,“仇掌门,敢问这各位掌门说的是真是假?”
仇歌一愣,此话应当怎么说?
真的?那誓必要给众人一个交待。
假的,他这一张嘴怎能敌过这数十张嘴。
“我在问你话,他们说的可是真的?”完颜霸对这失控的局面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一个金光灿灿的锁型挂件。
仇歌的身子突然一震,再看那乔元慰,面色突变,全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轩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变故,突闻仇歌放声叫道:“乔掌门,我不知dào
你这么冤枉犬子,有何目的,但你这般说出来也不怕天下人笑话,堂堂牧华派的少主人,岂会对你青/楼中的几个臭婊/子感兴趣,你是在侮辱在下吗?”
乔元慰的身子大震,先前的气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六神无主的表情。
那道无痕也是一脸茫然,这风向怎么突然就变了。
乔元慰突然跪了下来,面朝着完颜霸,看来问题就出在完颜霸手中的金锁上。
乔元慰颤声叫道:“小子知罪,小人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还望完颜掌门,饶过我栽赃陷害之罪!”
完颜霸突然叫道:“乔掌门,你这是干什么,你又没栽赃陷害我,你有什么话都应当对仇掌门说啊!”
乔元慰就像条狗一样,连滚带爬去到仇歌身边,又是磕头又是作揖,“仇掌门,在下知错了,求求你,饶过我……”
局势突变,让许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更不知当中发生了何事。
那仇歌冷笑着将乔元慰搀起身来,“乔长门,你这是做甚,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在下当然不会怪你,只是想知dào
是谁……啊……?”
虽未明说,那乔元慰可是在生意场中打滚多年,立时便明白了仇歌的意思,连忙叫道:“无痕兄,对不住了!”
然后高声叫道:“是离天派,道无痕指使我这般做的,目的只为打击天启、洪屠两派!”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这风向说变就变,全无预兆。
道无痕那张脸红得跟猪肝一样,咬牙切齿地叫道:“乔掌门,你可要对自己的每一个字负责啊!”
砰!
话音刚落,那乔元慰的项上人头就那么爆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