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啸所在之地,永远都是最热闹的地方,当初在流云山那竹林中如是,现在也一样。
木宛晶出门没多久,杨稀伯便摇头晃脑地进得房中,显然已有醉意。见得桌上的酒壶,顿时来了兴致,言道:“三弟,你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大哥来陪你。”
先前在那餐桌之上,杨稀伯自斟自饮,连喝了几斤下肚,非是量大,而是他有心事。
轩啸叹了一口长气,言道:“这般晚了,大哥还没歇着吗?”
杨稀伯答非所问,一脸憨笑,自说自话,“书生那狗东西说得还真没错,跟着三弟,缘份自然便来。”
轩啸一愣,瞬时便明白他为何苦恼,问世间情为何物?现在的轩啸当然不明白,只道是牵挂太多,妨碍修行。男儿在世,当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乐得自在。
思索间,杨稀伯又将壶里的酒饮了大半,喃喃道:“想我杨稀伯何等风*流,天下美色囊括眼底,我本以为今生再难遇到叫我心怡之人,现在居然遇上了,偏偏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三弟,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轩啸当然知dào
那是什么感觉,一种自信被击得粉碎的挫败感。杨稀伯自言自语,胡萝说一气,兴许连自己也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
一壶饮尽,杨稀伯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见到那床榻,偏偏倒倒地爬上床去,将鞋一脱,再将那被子盖上,方才缓缓合眼。
睁着眼时,天旋地转,闭眼之时,竟觉得自己在转,这就是醉酒之感,杨稀伯尚是首次体会,着实不好受。
轩啸行至床前,摇头叹惜,这儿女之情当真会叫人肝肠寸断?他不信,亦不需yào。
已是多日不在屋内歇息,轩啸早已习惯那天为被,地为床的生活。当下吹灭灯蜡,飘身冲出窗外,两脚飞蹋,旋身而上,落地那屋顶,顺势躺了下来。
苍穹如盘,繁星撒落其间。轩啸心无杂念,当即沉入那识海之中
屋内漆黑一片,“咿呀”一声轻响,门开,人影缩手缩脚地进得屋内,瞬将那房门紧闭。
“轩大哥”那人影轻唤一声,见其并无声响,窍喜不已,暗道,这江湖术士所用的迷药还真管用。
这人正是先前离开的木宛晶,尚不知她为何对这轩啸下药。挪步前移,坐在那床头,粉背对着那熟睡之人,双手拽住一缕绣发,轻咬那珠唇,心中若小鹿乱撞,此时若有烛光,当能看见她那张俏脸已是血红欲滴。
木宛晶声细言微,若蚊蝇般,似在对那熟睡之人,亦或是对自己,言道:“轩大哥,你一定认为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子吧?”叹了一声,“不检点便不检点吧,谁叫谁叫人家喜欢你呢?”当下偷偷侧面,瞅了一眼,见床上之人睡得正香,亦有那轻微的呼噜声,这才放下心来。
“轩大哥,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之时便深深地喜欢上了你。也许你给别人的印象是木纳,又或是冷酷无情。但我知dào
,你内心深处绝非这般冰冷。”
木宛晶那娇颜之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忧郁,言道:“我能懂你,是因为我也曾有过一段昏暗岁月,若不是外公他时时陪着我,开导我,也许我现在也和你一样,少言寡语。你平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提跟我说上两句知心话,若不是在你酒里下药,我都不知何时才能将这埋在心中的话说出来。”
木宛晶满面滚烫,连呼吸亦变得紊乱,颤声言来,“轩大哥,今后无论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我不知你过去发生过何事,但我一定会陪你走出这段灰暗的日子,让你变得阳光”
“宛晶”突闻一声轻唤,木宛晶脑中一炸,起身便想逃开,刚挪动步子,见身后再无反应,悄悄转过身去,只闻“轩啸”嘴中嘟啷不清,低语连连。
木宛晶拍拍胸口,暗叫好险,原来只是呓语。蓦地想起那一声轻唤,心跳亦是漏了一啪,不敢相信这事实,缓缓上前,低声相询,“轩大哥,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宛晶”再来一声,叫木宛晶听得尽然,依稀还听见他说喜欢自己。
木宛晶心喜若狂,差之呼出声来。只见“轩啸”双脚连蹬,将那被褥踢在一边。
木宛晶心中好笑,忖道,这般大的人了,跟孩童一般,睡觉喜欢踢被子。轻手轻脚,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将那被子重新给他盖上,生怕吵醒他,越是如此,便越紧张,娇身僵硬,一不小心,便跌入他怀中。
木宛晶趴在那处,动亦不敢动,尚是首次与男子如此近距,令她娇羞无比,那绵长呼吸声,强劲的心跳,近在她耳旁,叫她沉醉,一时之间竟忘记起身。
少许,木宛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虽有甜蜜之感,亦禁不住自责,“我怎会这般不知检点,若叫轩啸大哥知dào
,今后我哪还有脸见他!”当下撑在那人身两侧,刚要起身,那人便如八爪鱼般将她缠住,将她拥在怀中,死不放手,口中呓喃不断,尽是那露骨情话。
木宛晶早已迷失在那浓郁的男儿气味之中,无法自拔,耳旁响起那一句句,“宛晶,我喜欢你”带着淡淡酒味的气息,叫她神魂颠倒,不能自已。木宛晶芳心已乱,再忍不住,低首便去寻那双唇,香舌探入之时,他瞬时响应,吮吸朱唇,滑舌。他极是贪婪,再沿那唇角,滑过脸庞,直至那香颈之外。
**连绵,娇喘不断,那木宛晶莹心中最后一丝防线亦被攻破,身上那衣衫瞬被他撕破,露出那雪肌玉肩。一只大而有力的手贴上胸脯,一把便将那贴身锦布扯掉,两团高耸雪峰暴露无遗,一边被那只手握在当中,搓揉把玩。
少时,那手慢慢下滑,三两下便宜将她下身最后一抹遮羞布也给褪去,那人翻过之时,躬起身来,将头埋在那双峰之间,突又横移,将那峰巅上粉红一点含在口中,舌尖环绕。
木宛晶紧闭双眼,娇躯颤抖,有紧张,有娇羞,但更多的是兴奋,正当她脑中空白之际,先前紧闭厮磨的双腿顿时被那有力的手给分开,在她腰际与翘臀间轻抚。
屋中急速升温,若被火灼烧一般,那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脱得精光,沉腰猛顶,只闻一声痛呼,木宛晶瞬时拿手捂嘴,随那律动,娇喘不断,有甜蜜,亦有痛楚。
那强壮的身体,迷人的男儿气息,叫她兴奋不已,渐渐地,她反而极是迎合,纤手扣住那虎背,腰枝轻摆摩挲,十指在他背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印。良久之后,只闻那男子宣泄般的呼出声来,与木宛晶喘息之声和鸣一处
那人若耗尽所有气力一般,绵软趴在木宛晶颈侧,沉沉睡去。木宛晶轻抚其背,花容更为惊颜,如耗尽全身气力一般,与他一同进入梦香
日上三竿,一缕阳光映射在轩啸那结了层霜的脸庞,水滴划落之时,轩啸缓缓睁开双眼,金芒透体而来,竟盖过那骄阳之浑,冰霜激射,星光点点,消散待尽。
轩啸坐起身来,伸腰活骨之时,但见远处屋顶有一人沉腰坐马,似在练功一般。定睛看去,原是那木炬,木城主。
轩啸放声言去,“前辈早安!”
木炬哈哈一笑,“小子,不早了,你昨夜睡得可好?”
轩啸环顾四周,心中暗笑,在这房顶哪能睡得好,昨夜沉入识海,靠在那金树旁,一人自言自语,不想就这般过了一夜,却也让他神彩奕奕,睡得不差。
轩啸正欲答话,突闻“啊”地一声惊呼,叫他惊奇无比,虽是一声,却是一男一女异口同声而发,且是由身下屋内传来。忽然想起是他大哥杨稀伯睡在屋内,可又是哪儿来的女子。
木炬闻声亦是一惊,脚尖轻点,疾速朝这处掠来。
轩啸翻身而下,原路返回那屋内,木炬随后赶至,两人并肩而立,同时一震,只见那杨稀伯**的身体,只得一件破烂衣衫遮住下体,缩在一角,捂着一眼,呲牙咧嘴。
床上一女子用那被褥将全身紧裹,娇颜火红,又惊又怒,见得轩啸,探出一手,先是指着轩啸,又指着杨稀伯,“你你”半晌言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羞愧无比,索性将头也一同裹进那被褥之中。
那木炬乃是过来人,怎会不知发生了何事?
焰灵之芒大作,火光乍现,仅闻木炬沉声怒喝,“我杀了你这色胆包天的小畜牲。”一掌探出,刃芒狂涨,那刃气凛冽无比,直奔缩在墙角的杨稀伯而去。
人影一闪,挡在那杨稀伯身前,抱手喝道:“前辈息怒!”话音未落,焰灵掌刃直劈其胸,轻地一声剧响,陈设尽碎。
轩啸胸生气旋,瞬将那焰灵吸得一丝不剩,木炬心中惊骇无比,这一掌已有他二成功力,同辈之人亦不敢硬接,这小子到底是把握十足,还是傻到愿为兄弟赴死?
趁那木炬吃惊之际,轩啸连忙言道:“前辈请看看,这处乃是我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