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一盘被我师父做坏了的糕点而已。”
“哦,没什么,虽然味道有些怪,但是也没那么难吃。”
宁珪说完还朝姜摇呵呵傻笑,姜摇的气也瞬间消了七七八八。
若溪喝了一小口茶,默默地看着这两人相视的神情,心下觉得十分奇怪,姜摇似乎跟宁珪的关系很不一般。
方才姜摇朝着云头上的宁珪一瞪,宁珪便被吓得滚落竹林。
宁珪身为九重天的二殿下,万千宠爱加身,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他没理由被一个眼神就吓成那副模样啊!
这两人莫非是结了什么仇了?或是他曾经亏欠过姜摇,这才心虚到如此地步?
若溪瞧了瞧这一桌的人,此时并不是问这个事情的好时机。
赤羽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立即换了个话题,他看向若溪道:“丫头,你沉睡了这么久,想必肯定有许多的事情想要知道,今日就让我来给你说件与你有关的事情。”
若溪以手托着下颌,准备好好听一听:“哦?何事?”
“南海三公主你可还记得?”
若溪点点头,她挺喜欢这个孩子的,虽说只有两面之缘,但是这位南海三公主可是差点就跟于阳定亲了,这如何能不记得?
准确说来,应当是记忆深刻。
赤羽开始八卦了起来:“我听闻你沉睡前去幽冥界的那一次,是带于阳去同这位三公主相亲的。
那一日她离开幽冥界后,便立即赶往巫山求医。
后来她在巫山住了一段日子,还与巫山的六长老巫真玩到了一处。
这两人交情甚笃,巫真还为了三公主四处奔波寻药。
可惜这三公主的身子确实不争气,巫王前前后后花费了不少珍贵的仙草都没多大起效,最后就连巫王也没什么好法子。”
他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又继续:“眼见三公主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只好与南海那边商榷好了之后,才将这三公主送往玉山,让西王母多多照看。
我今日陪着二殿下前往玉山送喜帖,恰好遇见了她。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我看着,她的身体虽然已至强弩之末,但是她的眼神里却仍然透着对生的希望。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自暴自弃了,像她如此坚强的小姑娘倒是个少见的。”
听着赤羽的这一消息,若溪心里有些沉闷,对于三公主的病,她亦是有心无力。
她看向身旁没心没肺的姜摇,南海三公主与姜摇的年纪相当。
十万岁的年纪在神仙里头并不算什么,算来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身为南海的三公主,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小仙女,无奈生来便要与天争命,若溪即可怜她的命运,却又欣赏她的不认命。
若溪点头叹息一声:“玉山不但有着至纯的灵气,还有一个具有疗伤调养之效的仙池,比起巫山,玉山的确比较适合她。”
她刚刚说完又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方才是说去玉山送喜帖?这是哪位仙家有喜事了?”
宁珪闻言,立即打断了赤羽的话抢先回答:“正是我的那位姐姐,下月初八便是我姐姐和巫王的喜日。
原本这喜帖是由巫山那边送的,只是西王母比较特殊,我父君点了名要我亲自去玉山送。
我从巫王那处拿喜帖时,正巧看见他在写给幻神的帖子,想必不日便会给幻神送来了。”
若溪颔首浅笑,天帝之所以让自己的亲儿子去送喜帖,自然是为了彰显仙界对西荒的尊重和态度。
因为西王母在仙界的权利和地位很是特殊,虽说整个仙界皆是由天帝治理,可是这整个西荒却一直都在西王母的掌控之中。
西荒的诸多繁事,大到西荒的暴乱,小到仙职的任命,西王母都可以不上奏便自行决断。
明眼人仔细一分析,便会觉得西荒就如同是一个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仙界。
“我一醒来便遇上了这等喜事,真是巧了。”
“可不就是巧了嘛!”
……
一个时辰后,赤羽讲到了一位照看瑶池锦鲤的女上仙。
因她为追求心中所爱,不惜玩忽职守痴缠度厄星君的坐骑。
不料却被那坐骑一纸告书投到了度厄星君的案头。
度厄星君一看,自认为无法自行处理,便将那张告书给天帝呈了上去。
天帝看完怒火一上来,当即一道天旨便将她贬入凡间当一个土地婆婆。
曲寻幽哈哈一笑:“这可就奇了,这世间竟还有这等榆木脑袋的男仙?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怎么那位女仙不但追不到心中所爱,反而还被自己的心上人给告到天帝那里去了?莫非是那位女仙长得奇丑?”
赤羽笑着摇头:“非也,那位女上仙虽说真身是一头猪,可是化成人形的模样还算可人。
之所以会造成这个局面,只因那坐骑的心中早有心上人了。
又因为那位女上仙的追求十分猛烈,他为此深感困扰。
而他自己又一直摆脱不掉,这才写了告书跟度厄星君求助的。
不承想却被度厄星君给交到天帝那里去了。”
若溪笑了笑,正要说上一两句,于阳忽然打断了她尚未说出口的话:“开饭了,我们要进屋去还是在这吃?”
“都是熟人,就在这吃吧。”若溪道。
这时,众人才发现竹老和姜少尤两兄弟出现在院门处,正向他们这边走来,每人手上还提着两个食盒。
若溪看着他们将石桌上的糕点取走,又将食盒里边的饭菜一盘盘地端出来。
有她最喜欢的鱼汤和烧鸡,还有水晶肘子,有红烧肉,有糖醋排骨……足足有十八道菜。
她在院中挖了几坛好酒出来,刚刚转身便对上了于阳那双深邃的眼神,他为何盯着她手中的酒坛子一脸不悦的形容?
竹老投来不解的眼神:“师祖,你不是将这院中的酒都送给小师叔做出嫁酒了吗?”
她拍了拍玄色酒坛外的泥土,仔细回忆一番,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却勾唇一笑:“有这事吗?”
“有,师祖在沉睡之前说过的。”竹老语气非常坚定道,他万万没想到师祖竟然还会装傻。
“哦,那你既然都记得这事,那在我沉睡的这十万年里,你为何也来挖酒?酒窖那边不是还有很多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