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呼啸疾行,无有昼夜!
陆远甩开水镜,当即策马直奔武陵郡!
周泰等一众亲卫在前开路,唐瑛在侧尾随!
一路沙尘漫天,尘土飞扬!
两日之后,轻骑行军的众人,终于率先抵达终点!
武陵郡临沅县,桃花源镇桃花山!
人喊马嘶之中,将士们迅速搭好军帐!
在山腰处组建起一片环形防御,有恃无恐!
一个个老子围着篝火烤肉,热热闹闹,很是喧嚣!
一匹匹战马也在山脚下悠闲啃草,最是惬意!
无论人马都已做足了准备,决战将至!
山顶!
陆远迎着夕阳,席地而坐!
身前篝火熊熊,肉香弥漫!
身后绝影卷着大舌头,拽起一束束青草!
怀中温香暖玉,唐瑛娇躯辗转,美不自禁!
陆远打量一番前方村镇,终于再次取出了赤壁战报!
尽管已经读过多次,却依旧忍不住放声大笑!
战报实则简单,周瑜封锁长江,一夜间全歼荆州水师!
只不过因为马钧所写,字里行间却又多了许多细节!
如同文聘生死不知,至今还没找到尸体!
或者周瑜胆小如鼠,而马钧自己临危不惧,力挽狂澜!
抑或周瑜小气,始终没让他见到野驴发威!
以及大军横推,战事惨烈,满江血红!
陆远自然无意理会马钧吹嘘!
不过此战结果,却也远超其预期!
如今周瑜封锁长江,他的计划就已彻底完成了闭环!
之前荆州战略的种种手段,还会再行发力一次!
兵锋所向,都直指窝在襄阳城内的刘表!
反而扬州大军跑马圈地,借着四路围堵韩玄之际,终将汇聚武陵!
武陵太守曹寅但凡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和韩玄一样,弃城逃亡!
不过无论是韩玄还是曹寅,深陷扬州大军网罗之中,都已擦翅难逃!
最终只会被他以不作为罪斩首,敲山震虎!
此刻荆州南方的战事,以及民力准备,实则都已妥当!
扬州大军只剩最后一事,渡江决战!
陆远也不禁心生豪迈,思忖间脑中如有沙盘急急翻转!
各支大军的行程路线,汇聚时间,无一不全!
甚至包括了徐庶在交州的一万精锐,以及周仓统领的五万新军!
都如一支支利箭一般,经乌林渡江,直抵南郡!
少顷,陆远晃了晃怀中娇躯,笑呵呵道:“你这又是何苦,还疼吗?”
行军之苦,远非常人可想!
疾行中的战马颠簸,更是连普通士卒都难以承受!
可惜唐瑛执意跟随,他争分夺秒,也始终没机会将唐瑛送走!
此刻决战在即,倒是有了些许时间!
“一点都不疼!嗯哼……你接着按摩,不许偷懒!”
唐瑛舒展娇躯,仰面看着陆远,娇滴滴道:“我们连续奔袭两日两夜,比京城的虎贲骑还要厉害!我有此番经历,足慰平生!而且……嗯哼,你认真一点,前后都要按到……”
她明眸环顾,见着周遭没人,终于轻轻哼哼了几声!
娇嗔之中,却也无不得意,自己竟然跑出了这么远!
之前他们策马驰骋,就已经追过了许褚大军!
之后更是连夜疾行,一路直抵终点武陵!
天下女子足不出户,像自己这般跃马飞扬的能有几人!
如此看尽大好山河,即便再累也值得了!
“我军战马穿了鞋子,当然会比虎贲骑能跑!”
陆远大手轻揉,乐呵呵道:“而且是我奔袭了两日两夜,你只是两日而已,夜里都要跑到我怀中偷懒,得意什么!快看看桃花源,之后写几封军令,明早发出去!”
各路诸侯虽然学会了他的高桥马鞍和双足马镫,却终究不知马蹄铁妙用!
而他扬州大军也未有败绩,至今还没人能掰开他麾下战马的蹄子认真观看!
这些新式马具,精锐骑兵,都是他在大汉东南角逐,所向无敌的关键!
不过马蹄铁,也会让他麾下大军,远强于西北之地的其他骑兵!
只是这些未来之事,他也不愿无故与旁人多说!
“桃花源……我才不看!我要回帐内写军令!”
唐瑛明眸扑闪,羞答答道:“你之前用此地做过那么龌龊的诗,我才不愿多看!先说好了,进帐了你也不许欺负我,要像之前骑马时一样,相敬如宾……”
她一脸娇羞,扫过山下阑珊灯火的村镇!
想着这混蛋之前诗句,匆忙收回视线!
看着眼前军帐,也不禁满心复杂!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哪来这般拘谨!”
陆远稍稍狐疑,却也没再多想,大步进帐,将唐瑛平放到了羊皮地毯上!
取出纸趣÷阁,放在唐瑛面前,就已在心中酝酿军令!
“今日和以前能一样吗,今日我只能这样趴着……”
唐瑛回眸,俏脸羞不可耐:“我们先说好了!你只能帮我按摩,不许多想桃花源之事,也不许偷看我,更不许学那个老神仙的混账书籍,用那里面的方法欺负我……”
她身子疼痛,娇躯不自禁微微弓起!
只是这般姿态,却让她不自禁更加难堪!
如此姿态,岂不正如小狗!
“你都在乱想什么!我对他那套没兴趣!”
陆远忍俊不禁,挪谕道:“先写军令,再多提我可能就真要乱想了!传令张郃,原计划执行完毕后,留在长沙接应周仓新军!他们在武陵北部集结,等待与大军一起,渡江作战!”
他大手轻探,继续帮唐瑛按摩着!
只不过听如此美人这么提一下,却也不自禁多想!
强自稳定心神,思忖大军计划!
唐瑛哼哼唧唧,却也挥毫如飞!
没过一会儿,娟娟小字的军令已经写好!
美眸回顾一瞥,风情无限!
“其二,把周瑜战报传给众将,他们会明白怎么做!”
陆远迟疑一下,摆了摆唐瑛娇躯,若无其事道:“马钧的废话就不用写了!实则只有一句,周瑜全歼荆州水师,已经完成长江布控!”
唐瑛的姿态太过诱人,他也不敢多看,免得影响正事!
此刻倒是有些好奇,老神仙那套,到底都有什么!
“将军,这个马钧倒是有趣!”
唐瑛挥毫如墨,忍不住笑道:“一个投石机而已,他竟然还耿耿于怀,有意在战报中书写!不过孙坚重伤昏迷之事,倒是有些古怪,要不要告诉郭先生一声……”
马钧的战报虽然多有吹捧,但也极为详细!
对于其间吹捧,她自然和陆远一样,一笑了之!
不过孙坚重伤昏迷,麾下也只剩五千老卒,正在孙策带领下,即将突围进庐江!
此事在她想来,马钧和周瑜能如此了解,自然极为古怪!
对于这五千人的战力,也该有所防范!
“你常在军中行走,近日倒也变得聪明了!”
陆远拍着唐瑛,心不在焉道:“此事是周瑜设计,让文聘背个黑锅而已!之前我也有意招揽文聘,可惜他成了死人,倒也无需多想了!反而是孙坚老哥,能有此结果,刚好!”
这么经不住推敲的战报,周瑜还能让马钧发出来,其中自有蹊跷!
他稍稍细想,就已明白了周瑜用心,不过却也不甚在意!
毕竟都是为了扬州,换成他也绝不会有妇人之仁!
反而五千百战余生的步卒精锐,倒是让他起了心思!
陌刀军虽然还言之过早,但也可先做准备!
而马钧战报中的所有吹捧,也都是催促他履行承诺!
他也刚好可以,和马钧这等大才再做一次交易!
“此外,传令周瑜,原计划封锁长江!”
陆远念及至此,继续道:“而马钧先行回师扬州,与韩暨一同,尽快研发陌刀!之后就到交州造船,我军海船到达两千艘时,我自会完成他心中所愿!”
陌刀要保证丈余长刀劈砍不断,最急需还是冶炼技术!
而马钧心思机巧,是匠器方面的全才,自然可以配合韩暨!
反而造船才是他们真正的交易!
“我知道了……”
唐瑛娇躯一颤,回眸轻瞟,闷哼着道:“这不是桌案,你别一高兴就拍!要是无意按摩,就把爪子拿出去,免得一会儿还要故意嘲笑我……”
她心头怨念连连,却也忍不住思忖!
这混蛋要完成对马钧的承诺,看来还是会对京城下手!
反而大造海船,却不知是要转战黄河,还是远走倭国!
她稍稍迟疑,终于忍不住试探道:“马钧的封赏呢?他说自己在长江鏖战,一直杀到满江血红,还不就是为了一个看得见的封赏?你空口承诺,他也未必会信啊!”
“他信不信……这混蛋还真得安抚一下!”
陆远话锋一转,迟疑道:“他杀得敌军满江血红,那就赐他一句满江红吧!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告知他一声,大汉海军,不至于始终窝里斗!”
他着实没有什么实际东西可以赏赐!
而槐里侯之名,也需要等到荆州战事结束后,才最有效果!
只得临时借着一句千古豪言,激励一下!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唐瑛呢喃一声:“好凶的壮志!不过只有一句,好像不全啊!而且马钧更喜欢的是实际财物……”
她心头了然,海船的意义倒是明确了!
这混蛋之前就曾说过,大汉的稻种怎么能飘到倭国!
现在显然是要为了粮食,远渡倭国了!
此事是她心中夙愿,她倒乐得如此!
而且论及语言,这混蛋非她不可!
“一句精髓,给他荣誉足矣了!”
陆远不以为意:“最后一则军令,要由徐庶完成!把水镜先生相助扬州,而我答应水镜对一群人既往不咎的事,宣扬一下!大战之前,最后再给刘表一闷棍!”
唐瑛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书写军令,却也忍不住心中直犯嘀咕!
这混蛋的阴谋伎俩信手拈来,简直比徐庶还阴险!
如今刘表已经被逼得外无援兵,内无助力,大势已去!
这混蛋还要借助水镜之事,分化荆楚豪门内部!
水镜的名单一大串,除了庞德公和黄承彦外,谁都无从得知!
此事传到襄阳,势必会让荆楚豪门再生变故!
刘表面对此局,最终极可能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好了,军令已经写完!”
唐瑛思虑至此,军令同时完成,不由微微欠身,娇滴滴道:“你把手拿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一会儿你睡觉时记得,把甲胄脱了!反正几天之内,你都没有大战!”
她一路尾随,深知机密!
自然知道陆远此行,只为提前布置!
而武陵郡内部,也已无兵可守!
如今还留着曹寅,只为荆州南部的民心而已!
否则这五百亲卫,就足以攻破武陵!
“最后一事,实是你的军务!”
陆远褪去甲胄,一声轻叹:“如今徐庶正在密谋,安南以及柔佛的粮食!而我军终将转战南郡,使得交州无兵可用!可惜我军占据交州时间太短,交州百姓对我多有误解!”
他轻抚唐瑛,郑重其事:“如果安南或者柔佛来犯,交州民心必然生变!到时能够力挽狂澜之人,非你莫属!”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理由!
给唐瑛随便一个军务,让他留在后方!
至于交州以南的安南和柔佛,他则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交州百姓都已用上铁制农具了,安南和柔佛的军队,还在用着竹制长矛!
如此差距,有吕岱募集一万新兵,足以镇守交州!
“卸磨杀驴,你竟然又要卸磨杀驴!”
唐瑛回眸一顾,明眸咄咄:“你卸磨杀驴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用如此破绽百出的借口,我在你心中,就如此愚笨吗!如今交州民心如何,难道我会不知?”
她一脸愤慨,怔怔盯着陆远!
“胡说八道,什么卸磨杀驴,谁是驴子!”
陆远老脸一烫,却神色自若,大手轻轻揉了揉,一脸坦然:“驴子都要挨鞭子的,哪个主人会给驴子按摩!我给你按了一路,始终都没舍得欺负你,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他挥臂一揽,娇躯当即紧紧入怀!
牙齿轻轻咬着长裙磨蹭,渐露一副冰肌玉骨!
妩媚妖娆,风情不可一世!
“你……个混蛋,又来这套!”
唐瑛轻轻闷哼:“你每次无话可说,就只会欺负我,但这次不行!我追随至此,献策献力,你凭什么把我当累赘,想一下把我赶到……呃……你还敢咬我!”
她娇躯绵软,轻轻护在胸前,却也终究愈发无力!
只是心头愤懑难当,这个混蛋,竟然把如此诓骗她!
此刻赶自己走,分明是看如今的荆州战事,自己已经无用!
可真要去了交州,谁知道要等待多久!
毕竟这混蛋荆州战事结束,还要勒索益州!
之后还要东渡倭国,以及前往扶风甚至河东!
到时必然战事不断,总会卷入中原战场!
无论徐州,还是豫州!
“你想多了!”
陆远摆了摆娇躯,笑吟吟道:“我也是为了战事结束,交州封赏时方便一些!到时少不得你往来奔波,安抚交州百姓,献策倭国粮食,面对钱塘侯,毅然为我扬州讨要交州和荆州的大功!”
唐瑛轻咬红唇,一脸娇嗔:“可我的身份,你如何封赏?”
她自问功劳,堪比一线搏杀大将!
难道这混蛋还能赏她个什么侯不成!
只是还没等到回答,就猛地娇躯一紧!
“你这个混蛋,你趁虚而入,你还没说封赏!”
“赏你个宅子,交州陆府,把婉儿,莹儿她们接进去!”..
“你真的敢吗……嗯哼,不许咬,你不把我当石头了?”
“少废话,老神仙到底怎么修仙的?我当时忘记看了!”
两人肌骨纠缠,窃窃私语,帐外却突然脚步声起!
周泰人隔老远,就已扯着嗓门高喊:“主公,武陵太守曹寅逃了!要不要把他捉回来!”
“终于逃了?逃得好!”
陆远一声轻喝:“去把他打残丢到零陵!之后传令荆州百姓,能活捉武陵太守曹寅者,赏钱万贯!”
顷刻,帐外战马嘶鸣,一众骑兵呼啸离去!
帐内唐瑛浑身滚烫,娇躯半伏,哼哼唧唧:“你这混蛋,一惯吝啬,为何要……嗯哼……别动,让我和从前一样,我不要当小狗!”
“千金买马,徙木立信!”
陆远悠悠道:“如此,就只剩最后一事,决战襄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