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真就不得不承认,这泼皮女的剑见一次令人惊叹一次,就没见过剑气这么锋锐的。”
“只是这小子,怎么就把剑施展的像是个扔法术的,可恶!丢人!剑法不是自己的剑法,剑势更是断断续续,一剑一剑之间毫无关联”
“哦呦!厉害呀,一点落地,一挑制敌,不过瞬息。这小子剑道造诣还是不错的,可惜啊,不知道砸在那个废物手里了,这次回去看看,抢过来,继续留着不是误人子弟嘛!”
“哎呀!也不行,落在内个疯婆娘手里,练这种自杀的剑诀,谁知道啥时候就嗝屁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燕均离开之后,那老者口中点评不断,每一次都刚刚点在关键之处,仅仅是看,燕均的优缺点就一览无余,单是这一点来看实在是比三方不知道厉害到哪里去了,不过也只是在剑道方面,真的打起来,三方或许都不需要费太多气力,九品其实严格来说力量早已不是圣尊这种境界能够衡量的,更何况妖王这可不是什么虚名,是有实际的某种力量存在的。
在老者点评之余,燕均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这永夜城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自己一露面简直就像是世间公敌,只要有人喊上那么一嗓子杀剑疯子,周遭大半的行人都会忽而像是吃了药一样向着自己杀来。
从自己出现顺手杀死了第一个地仙,这城中的地仙就成疯了,杀了一个又一个,偏偏这些地仙中还不乏强者,至今杀了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了,可屁股后面还是追着黑压压的一大片。
跑着跑着,燕均猛地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有些不一样了,原本森严的屋舍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可是奢侈程度却上升了许多,新加入追上行列的地仙也强了起来,像先前那个别的几个能带给自己压力的存在也多了起来。
可是等燕均意识到情况不妙,再加入队伍的已经都成了内种存在,这永夜城似乎有些等级分化,越向中心实力越是强大。
意识到了自己逃错了方向,燕均这才连忙向着另一方飞去,一边飞一边硬接这身后密密麻麻的法术,逮到机会就回身杀上几个,尤其是那些强者,实在是让燕均费劲了心思,手段繁多,想要一击建功几乎不可能,偏偏还人数多到让自己逮不到空隙专心对付某一个。
“哈哈哈,这小子,不行了,永夜六分城,才入了三分,怎么就不再进一步呢?再进一步可是有天仙杀啊。哈哈哈。”不管燕均境况,那老者竟反而还盼着燕均入了天仙住处,这实在是说不出的癫狂了些,不过也着实有着几分蚩尤剑宗的本色,蚩尤剑宗的剑修,本就是以越境杀人而闻名的。
“杀杀杀!怎么就杀的这么慢,果然被教废了,这些货色,老夫当年别说地仙巅峰,就是刚入地仙也能杀的不比这慢。哎呀!这断断续续的剑势,真是看不下去。”
“对付这种家伙,明显就应该用排浪之势,五浪,,,不!三浪,同样的条件老夫三浪就能灭了这些货色,哪里会拖到这个时候!决定了,就先教这小子剑势吧,剑法什么的也教不来,看,,,,”那老者还在一点一点一招一式的品论着燕均的实力,品着品着忽然语气一滞,眼中精光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唉?这是什么招式!不像那泼皮女剑的风格啊。嗯,,,气息流转颇多晦涩,力量也太过拙劣,这确实不是泼皮女的剑。不过,,,这威力倒是不差,这般运用空间的手段,有点意思。”
老者继续冷静的看着燕均,而燕均却猛地冲入了身后的追兵之中疯狂的杀戮起来,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在身后成片的身影不知为何只剩下了零星十数,这些人眼中都只剩下了恐惧,原本的狩猎,不知为何忽而变了风向。
就在几息之前,队伍的前方忽而穿出了一道惊人的不祥气息,那气息只让人察觉到就本能的想要避开,并非出于内心的恐惧,而更像是出自于生物的本能,甚至是本源的反应。
气息不知何时化作了实质的存在,湮灭的力量自空间的四面八方弥漫而出,就算是永夜城坚实的空间终究还是为此彻底的崩塌,湮灭将所有人包裹在了其中,化作了另一方世界。
很快,气息便笼罩了大多数的追兵,一时间,气息之中仿佛虚空,甚至比虚空还要虚无,外界的人们至此便完全不知了其中情形,因为那里的空间彻底的崩塌了,而就算是虚空中依旧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而在内中,人们仿佛海市蜃楼,杯中泡影般开始崩解消散,有的人崩解消散前还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身躯,有的人还在疯狂的咬舌,恐怕是以为自己处在了幻境之中想要用疼痛让自己转醒过来,当然绝大多数都等不到发现自己的变化就消散了。
神魂在这漆黑的世界中,在这诡异的虚无之地甚至都等不到离开肉身就被彻底的泯灭,死在其中,那就是没了前世今生,也没了往后一生复一生,神魂灭了,一切就都灭了。
很多人就眼看着其他人在自己身旁消失,疯狂的展开了自己护体的法宝,扔出了自己能想到的,自己最好的符篆只为保命,然而终究不过是无用功罢了,护体,也只是护得了一时,多活一阵子,与少活一阵子,又有什么区别。
而再要深究,那就是本源灭了,神魂就是本源的载体,神魂灭了,本源便与天地接触,来自于天,本就是天的一部分,接触的瞬间就像是杯中的水被倒入了湖泊,哪里还有踪迹可寻。
“也不对,这一招,,,,,看这样子绝对是这泼皮女的手笔,外壳不变,内中早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了,我就说嘛,要是按其表现出的东西来看,最多不过是个地阶剑术,哪有这般威力。呵,这泼皮女!”
终于,在老者半晌不再点评后,燕均这才又一次出现在了房中,说是狼狈吧,但衣衫本就开着,这或许就是衣服穿的狂浪几分的好处,不过说实话,燕均也说不上什么狼狈,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可能只是杀的吃力了些。
但就是这几分吃力,让老者的脸色相当的不悦,看着燕均半天一句话不敢多言,嘴唇刚开了个小口,恐怖的剑意便将燕均淹没在了其中,仿佛有千万把飞剑自口中喷吐而出,在那一瞬间,燕均只感觉眼前一晃,再出现已经是在一片剑崖之上,那剑崖遗世独立,世间再无更高峰,也再无他物。
四下望去,唯有瑟瑟寒风,甚至不见日月,满目风云,一座剑崖,仿若麦芒,立于剑崖之上,阎君只觉周身便痛,那寒风猎猎,那剑芒般剑风踏在脚下,并不会刺穿鞋面,却刺在周身每一处细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