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几位峰主与长老不在此列,吕秋阁将按旨意奖赏外门弟子之事一一回禀,又提到戚泽之求,最后说道:“弟子回缴法旨,还请童子回报掌教至尊!”
白鹤童子道:“弟子知道了,吕长老请回!”吕秋阁松了口气,说实话他也不知掌教至尊会否满足戚泽之请,不过法旨传到,差事已毕,也不必多想,还是速回太冲峰修行要紧。
乔浪出手,元婴真人威势当真不同凡响,后来才知乔浪竟是以元婴之体外游而来,难得宛如生人,神通更是凌厉。据说其回山之后,当即闭关,要冲击法相之境,令吕秋阁艳羡不已。
将元婴修炼到与生人无异,便有资格冲击法相之境。自古修道练气之人所在多有,取得这一步成就者却是凤毛麟角,更遑论渡过劫数,成就长生。
吕秋阁将杂念抛却,乖乖步行下了玄岳峰,这才来至太冲峰脚下。正要御剑上山,只听有人喝道:“可是吕秋阁长老么?”一位女道童自封顶飞落而来。
吕秋阁识得是峰主萧天环近侍,不敢失礼,忙道:“正是吕秋阁在此!”那女道童落在身前,笑道:“我接了差事,左盼右盼,总算将吕长老等来!峰主召你前去呢!”
吕秋阁大吃一惊,道:“既然如此,快走快走!”那女道童引路,过不多已来至萧天环所居道宫之前。那女道童自去通报,不久归来,又引着吕秋阁入了道宫,转过无数宫殿,终于得见萧天环。
吕秋阁不敢多看,忙即跪倒,叫道:“弟子叩见峰主!”萧天环面目隐于重重帷幕之后,淡淡说道:“罢了!你去外门传达掌教法旨,那戚泽怎么说?
吕秋阁愣了一愣,实不知为何堂堂太冲峰峰主,会对一个区区外门弟子感兴趣,照实说道:“掌教至尊只说戚泽可任选一样赏赐,戚泽自家选了要来五峰山上凝练煞气,借煞气池一用!”
萧天环凤目微眯,冷笑道:“掌教师弟还真是大方,居然让戚泽自选赏赐?让其他弟子如何想?真是荒唐!”吕秋阁道:“哈里斯国中十万百姓,若非戚泽一力护持,只怕死伤惨重,如此看……”
萧天环忽然“嗯”了一声,吕秋阁听出其中有恼怒之意,忙即住口,暗骂自家口快,以额头贴地,不敢再言。
萧天环道:“以你之言,那戚泽还是个大大的功臣了?荒谬!”吕秋阁连连扣头,额上一滴一滴冷汗留下,闭口不言。
萧天环又问道:“你说戚泽要上五峰山凝练煞气?要借煞气池一用?”吕秋阁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道:“是!”
萧天环道:“他入外门多久?就敢觊觎煞气池?难不成已然修成凝真了么?”吕秋阁不敢不答,说道:“掌教至尊遣了观澜峰乔浪师叔前去搭救我等,乔师叔瞧出戚泽已然凝聚一道根本剑意,勉强算是凝真中人!”
萧天环凤目一张,陡然射出两道寒芒,冷笑道:“好啊!真是天纵奇才!师傅是奇才,想不到死了多年以后,再收一个弟子,也是奇才!哼!”
大殿之上,蓦然有无形劲风卷动,似刀似剑,金行之气漫卷,将吕秋阁骇的面无人色!
长生境界,触摸大道,与先天道则互通,一举一动、一喜一怒,皆能上应天象。萧天环心头暗怒,立时引动殿上真气失衡,五金之风横行!
吕秋阁心胆皆寒,只好叫道:“请峰主息怒!”霎时间金风顿息,萧天环颇为玩味问道:“息怒?息甚么怒?本座哪里有怒气?”
吕秋阁忙道:“是!是!峰主大度,是弟子妄加揣测,还请峰主恕罪!”萧天环沉吟道:“那戚泽说要借煞气池凝煞,说了欲借哪一座么?哼,难不成那小子人心不足蛇吞象,真敢效仿开派祖师,五行齐修么?”
吕秋阁道:“戚泽并不知五行齐修之艰难,弟子还好心提点了他一番,他只说现下还未定究竟要修炼哪一行的道法,弟子只将戚泽之请上禀掌教至尊,请他老人家定夺。”
萧天环冷冷说道:“那小子还未定下主修哪一行道法,许是金水同修,许是火木同炼,也可能单修一门。如此说来,若是掌教答应,五峰山上五座煞气池难道还要随时恭候他大驾光临?哼,小小弟子,焉敢如此猖狂!”
吕秋阁学聪明了,垂首不语。萧天环正要再挖苦几句,忽然心头一动,将手一拂,道:“白鹤来了,你去领他进来!”吕秋阁遵令起身,来至殿外,果见白鹤童子已在道宫之中,忙将其接引入殿。
白鹤童子亦是撩衣跪倒,说道:“叩见太冲峰主!”萧天环道:“免礼!童子来此何事?”白鹤童子道:“弟子奉了掌教至尊之命,前来向峰主讨教一事。”
萧天环笑道:“童子说来听听!”白鹤童子道:“掌教至尊已许了外门弟子戚泽,待其修成凝真,可来五峰山借用煞气池凝煞。命弟子来问一声,峰主可愿开放煞气池给戚泽?”
五峰山每峰之中皆有一口煞气池,归于各自峰主管辖,此是五行宗开派以来传下的规矩,就算掌教至尊也不能强迫,若是萧天环不愿将太冲峰煞气池借给戚泽凝煞,便意味着戚泽不能精修金行道法。
萧天环不答,反问道:“掌教是命你去其余四峰之上都问过一遍么?”白鹤童子摇头道:“掌教至尊只命弟子来此。”
萧天环呵呵笑道:“掌教还是心思细腻,生怕我从中作梗,坏了戚泽的好事。你回去上禀掌教,就说我太冲峰,不借!”
白鹤童子面色不变,再拜说道:“峰主之意弟子已知,这便告退,上禀掌教至尊!”离了大殿,走出道宫,忽然身化白鹤而去。
吕秋阁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萧天环道:“吕秋阁,你去罢!”吕秋阁如蒙大赦,忙跪倒告退,急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