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戚泽面不改色,说道:“多谢乔长老好意,弟子暂无拜入内门之意,只好辜负乔长老美意了!”
乔浪又道:“你可知内门外门之分?以你天分,若在外门再待上几年,此生成就再难及得上宇文胜他们,岂不浪费你的大好才华?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戚泽仍是不为所动,只用手摩挲了那古灯檠一下。乔浪瞧在眼中,更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把将那古灯檠砸碎,用力扭过头去,对吕秋阁道:“此次哈里斯国之事,你办的不错,虽有小漏,不失大功,回去门中自有奖赏。还有尔等弟子,亦会酌情赏赐!”
吕秋阁面对乔浪有些拘谨,道:“乔师叔,这附城之中尚有十万百姓亟待安置!”乔浪道:“命他们搬回哈里斯国便好,那玉尸被我击退,短时日之内绝不敢再来生事,我护送你们回去,立刻禀告掌教至尊,请动门中长老推算那厮藏身之处,一举将其击杀,免除后患!”
吕秋阁这才放心,道:“如此便好,还是乔师叔谋划周全,弟子万万不及!”宇文胜暗笑:“这位吕长老带我等来时,何等盛气凌人,遇上师傅,却又乖巧的很了。不对,我该唤他吕师兄也!”
乔浪道:“事不宜迟,这便动身,我还要回缴法旨!”戚泽忽然道:“除恶务尽,为善到底,既然护送了十万百姓出来,何妨再将他们护送回去?也是仁至义尽!”
乔浪没好气道:“我还要回山修行,突破法相境界,岂有功夫在此耽搁?”戚泽一躬到地,说道:“这些百姓也是苦命,还请长老通融一二!”
乔浪见他伏低哀求,居然十分受用,大是开心,将手一摆,道:“也罢!也叫这哈里斯国之民知晓我五行宗仁德之处,日后自会更愿供奉本门!”
当下又将保弃唤来,吩咐其立时安排城中百姓迁回大城之中。保弃战兢兢问道:“那尸魔若是杀将回来,如之奈何?”吕秋阁喝道:“有我五行宗在此,那魔物岂敢再来?你放心便是!”
保弃哭丧了脸,百姓死活根本不放在心上,唯恐被阿库扎魔尸盯上,被灭口害命,但五行宗几个凶神恶煞连连催促,不敢不从,于是又开始闹哄哄的迁移起来。
相隔不过两日,十万百姓被接连迁移来迁移去,着实民怨沸腾,但听闻能回到故居,又自欢喜起来。众人一动,立成汪洋之势。
戚泽对保弃道:“我等回归门中,还会不时前来勘察百姓过活之态,若是饿死一人,屈杀一人,便唯你是问!”保弃心下不屑,忖道:“凭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威胁本王?”面上赔笑不语。
乔浪早已不耐,道:“外门弟子每月遣人来哈里斯国一趟,查看民生,若有甚么不妥,先砍了这厮脑袋,大不了再换个国王便是!”
保弃心惊胆战,这才惧怕,叫道:“是!是!不敢!不敢!”吕秋阁一瞪眼,道:“你是说我等不敢杀你?”保弃道:“不,不是!是小的不敢违背诸位上仙之命,定将此国治理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以报诸位仙长今日之大恩大德!”
吕秋阁道:“风调雨顺便罢了,那是天地造化之事,你只管国泰民安,只要民心归附,天道自然垂青,你可记得了!”
又耽搁了一日,十万百姓终于迁回主城,乔浪再也懒得耽搁,足下现了一汪碧水,卷其诸弟子望空便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保弃与诸王公大臣跪地叩谢不已。
戚泽有心寻那罗海和尚一叙,问一问为何那《金刚经》在此界并无流传,但罗海和尚已不知所踪,只好作罢。不过那和尚显是对《金刚经》十分在意,必会前来寻他,也不必多想。
大浪卷动,穿梭于极天之上,倏然来去。众人立身潮头,如履平地,绝无一丝一毫颠簸。宇文胜喜不自胜,忖道:“我何时方能修成这般法力,遨游四极八表,餐霞饮露,方不负此生!”挨着戚泽最近,笑对其道:“戚师弟可知我这位师傅的来历?”
戚泽摇头道:“不知!”宇文胜神秘兮兮道:“我在内门中早听说我师傅生平事迹,他老人家外号‘大浪摧天’!乃是观澜峰山新一辈弟子中之佼佼者!”絮絮叨叨,言下之意是吹嘘乔浪如何厉害,引动戚泽拜师之心。
二人叽叽咕咕,哪里瞒得过乔浪的耳目?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忖道:“这徒弟倒是机灵,不枉我收他一回!”
戚泽不置可否,往往宇文胜说上几句,才回一句,忖道:“大浪摧天?看这位乔长老的架势,的确是浪摧的!”对宇文胜的拉拢不置可否。
宇文胜已知戚泽定有极大背景,普通弟子抢破头的内门都全不在意,刻意拉拢,就算戚泽言语淡淡,也不在意,至少混个脸熟,莫要被皇甫柳那厮捷足先登。
孙漠也被带上,这几日昏昏沉沉,甚么功劳也未捞到,着实郁闷,说道:“乔长劳,太冲峰弟子皇甫柳与外门弟子禾山雁前往山门报信,不知走到何处,还请长老搭救一二!”
吕秋阁也道:“正是!”乔浪不语,足下一顿,大水长浪遁速立时放缓,慢慢往五行宗山门掠去,众人立时凝神寻找二人身影。
皇甫柳与禾山雁两个也是倒霉,离了附城报信,一路风餐露宿,攀雪卧冰,怎一个苦字了得。好在二人皆身负修为,暂无性命之忧,不料出发第二日便遇上一场大雪,狂风乱灌,二人顶风冒雪,如同龟爬,根本走不了多少路程。
禾山雁叫道:“皇甫兄!照此行程,等你我回到山门,只怕附城之人早就死绝了!”这一张嘴,登时被灌入一团冰雪。
皇甫柳叫道:“无论如何,总要完成这趟差事,不然门中必然怪罪!”禾山雁无法,只好死死咬牙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