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蛮老远就迎上来,迫切的问:“天佑,怎么样,见到你表姐了吗?”
吉天佑狐疑的看着苏小蛮:“你怎么进来的?”
一旁的江子离得yì
的笑了,“本公子见他总在门口晃,说是你的朋友,就叫进来了啊,不用谢。”
“额……”吉天佑真的没想要谢谢他,她现在恨不得有多远就离苏小蛮多远。一看到苏小蛮殷切的眼神儿,天佑的头皮就发麻,怎么说呢,直接说赵烟素根本不爱他,他会不会当场自刎?
“啊,我忽然想到,烟素说让我找他办点事,小蛮,你先回客栈吧。”吉天佑拽着江子离的胳膊风风火火的往前走去。
他们拐了个弯,吉天佑停下来,悄悄去看渐渐往回走的苏小蛮,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子离看着眼前的姑娘,又瞧了瞧少年离去的背影,他猜想这里面一定有些爱恨情仇,可他一句话都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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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sp;“萍水相逢,谢谢你帮我。”沉默着走了很久,吉天佑抬眼对江子离认真的说。
对面的人却笑了,“都偷偷跑到我家里来了,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别有用心?”吉天佑哭笑不得,她在心里想,就算有心也早被你家五姨太伤没了。
江子离盯了天吉佑好一会儿,一脸严肃板着脸说:“小妹的婚事已定,你们再敢私底下搞什么名堂,别怪我没提醒,好自为之。”
江子离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吉天佑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今天第二次听说江府的三小姐婚期已近,可是这跟赵烟素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赵烟素不光抢了她的苏小蛮,还抢过三小姐的男人?
吉天佑一路嘀咕着离开江府,还没到客栈,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影迎了上来。
不等苏小蛮开口,天吉佑先发制人的喊道:“苏小蛮,我是哪里比不过赵烟素?她只不过穿得比我好,吃的比我好,住的比我好而已。你认识她才多长时间?可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不相信爱一个人能够这么随便,睡一觉便可以天长地久。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才是爱啊。”
苏小蛮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她不见我是不是?”
吉天佑哑然,她费尽口舌之力想要掩盖的事实,却被苏小蛮一眼看穿了。可是吉天佑还是不甘,她咬了咬嘴唇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是她让我转告你的。”
苏小蛮安静的看了吉天佑好一会儿,他没有告sù
她以赵烟素的学识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他知dào
赵烟素是不会见自己了,一声没吭,扭身回客栈去。
七月的上午还不算太闷热,吉天佑是不敢回客栈的,她太害pà
面对那样一张伤心欲绝的脸,明明那么无辜,却好像过错都是自己的。
她沿着柳镇的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空气里混合着各种蒸包和汤水的味道,纷杂的叫卖声迎着高高挂起的艳阳,使得吉天佑不断地融合在人群的欢快里,又不断被无奈的抽离。
因为这份热闹的幸福里总参杂着一双哀愁的眼睛,挥之不去,躲之不及。
这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四散开来,人们齐齐望向一个方向,吉天佑也抬眼望去,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怎样一位怪异的姑娘啊,头顶一片直直的帽子上面绣满了花纹,白皙的脖子充分的裸露在空气里,还有不甘心被包裹着的有质感的胳膊没羞没骚的张扬着,好好地衣袖竟像是戴了副长长的手套,连连接处都没有缝好就穿出来了,裙身更夸张,蓬的好像能飞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漏斗。
看热闹的人群都悄悄指点着,吉天佑甚至能听出几声尖尖的咒骂,那姑娘却是一脸的微笑,显然根本不在意,带着婢女慢悠悠的跺着脚。
这个人格外的碍眼,可是吉天佑却看得入迷了,如果说之前赵烟素的衣服叫漂亮,这个的话得用惊艳来形容了。吉天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跟了人家一路。
主仆二人出了繁华区,来到一家裁缝店,却从中取了一把伞出来,那把伞一开,吉天佑用力嗅了口,隔着这么老远的空气似乎都能闻到花开的香味。
因为那把伞上缀满了张扬的花朵,当然不是真的,却逼真的开满了世界。
一个不在乎世俗的仙子,真的美出了吉天佑的想象甚至接受程度。
吉天佑不禁低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自己,自行惭愧起来。
忽听得尖叫声,猛地抬头看去,“呀,不好,碰上劫匪啦!”
那主仆二人被人扣上麻袋打晕塞进马车,绝尘而去。
那把惊艳的伞被遗忘在地上。吉天佑鬼使神差的捡起伞,散开腿朝着马车疾驰的方向追去。
吉天佑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可依然不是几匹马的对手,在一个荒野的分叉口,跟丢了。
她气急败坏的跑回裁缝店,闯进店里质问店主,“人是在你们门口被绑的,你们怎么不管不问呢?”
裁缝店主躲在角落里,颤巍巍的说:“姑娘你肯定不知dào
那帮劫匪的来路,谁要是敢多管他们的闲事,被知dào
了会被杀全家的。”
吉天佑被吓了一跳,她的人生经验里从来没有如此残酷的杀人甚至灭满门事件,她颤巍巍的想走,却被那把伞绊了一跤。
那张不食烟火美丽的脸在她脑海里沉浮,她的脑袋也跟着发了热,“那你就告sù
我刚刚那姑娘是谁吧,我去找她家人解救。”
那店主一脸惊愕的看了看眼前义薄云天的吉天佑,叹了一口气,“小姑娘连江府的三小姐都不认识,又何必为这陌生人白搭了全家性命。”
“江府?”看来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个三小姐了,还真是有缘,吉天佑在心里感叹,随后缓过神儿对店主笑道:“我命孤苦,一人便是全家,所以不怕。”
吉天佑夹着这把天花乱坠的伞奔过了柳镇最繁华的街,一路的匆忙在江府的守卫面前戛然而止,守卫怎么也不让她进去,因为一大早他们就接到二爷江子离的命令,绝不能让不认识的人闯进来毁坏三小姐的婚事。
吉天佑急了,她一把把伞打开架在脖子上,提高了嗓门叫喊:“你看,这是你们三小姐的伞,这么漂亮,你们肯定认识吧?”
可是,守卫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认识呢?这明明就是你们三小姐的啊哎呀,你们再磨叽她命都没有了,你们负得起责任吗!”哀求不成反成了恐xià。
守卫却冷冷的笑了:“我们三小姐婚期已近,这段时间是断不会出门的。”
“恩?”吉天佑愣住了,她也有些恍惚,是不是真的弄错了,可是又想到人命关天,不得不放肆的在江府门前嘶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