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着话，不多时就到了公司，因为在黎子阳家耽搁了一会，他们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他两个坐电梯上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时，佟寒一个健步就冲了过来，黑着一张脸把黎子阳拦住，“子阳哥，我有话对你说，进去说还是出去说？”

“在这儿说，”黎子阳也不看她，态度很冷淡，“其实，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好说，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一见他两个又要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湛清漪挑了挑眉，无意引火烧身，自顾自用磁卡开了门，走进去收拾自己的桌子——其实蛮整齐的，没什么可收拾的。【全文字阅读.】

“子阳哥！”佟寒气急败坏地大叫，原地转了两个圈，心里的怒火还是宣泄不出来，“你到底、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你，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生你的气，你到底——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她狠狠抬手，指向门里的湛清漪，牙齿咬得咯咯响。

“是，”到了这个份上，黎子阳也不想再模棱两可，坦然承认，“我喜欢清漪，一直喜欢，这辈子也只喜欢她一个，我不喜欢你，现在不，以后也不会，我这样说，够清楚了吗？”

佟寒脸上的血色在迅速退去，连唇也变得惨白，狠狠瞪着她，右手缩在衣袖里，不住地哆嗦，“子阳哥，你、你真这么绝情？”连一点点希望都不给她，让她眼睁睁看着子阳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不，她做不到，做不到！

“别再说这种话，佟寒，我并没有对不起你。”黎子阳还真是铁石心肠，不管佟寒伤心到什么样，他都没有半句好话。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本来就对佟寒没有感情，又何必欲拒还迎，给她莫须有的期待？对于不能回报的爱，给予期望是最残忍的对待，不是吗？

佟寒看着她，浑身都开始抖，连嘴唇都咬出血来，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一头碰到墙上去。可还不等黎子阳开口劝她，她却突然铁青着脸笑了，“好，既然这样，我倒是要问问，湛清漪是不是喜欢你！”话落她冲过去一脚踢开还没有关死的门，扑了进去。

“佟寒！”黎子阳吓了一跳，随后跟进去，这是他跟佟寒之间的事好不好，无论她怎么对他，他都没有话说，干嘛把无辜的清漪牵扯进来？

佟寒抢到湛清漪身后，嘶声大叫，“湛清漪，你说！”

正背对着她收拾东西的湛清漪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她，“……说什么？”你们好好地外面吵架，关我什么事了，要我说什么？

“你喜不喜欢子阳哥？！”佟寒瞪着她，眼里布满血丝，眼神很吓人。事实上从昨天老爷子的寿宴上回来之后，她眼前就一直浮现出黎子阳跟湛清漪有说有笑的样子，嫉妒和怒火快要把她烧得失去理智，再不解决这件事，她一定会疯的，一定会的！

湛清漪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黎子阳，后者也不回避她的目光，眼神里满是期待，她突然觉得没办法回答这个很简单的问题，“佟小姐，我想你——”

“少废话！”佟寒不耐烦了，逼到她面前去，几乎跟她鼻尖贴着鼻尖，“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直接说！”

被她逼在桌子和墙之间，没有多少退路的情况之下，湛清漪突然就怒了，冷冷看着她，“我喜不喜欢黎总，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

“我早就有言在先，黎总一个大活人在那里，我们各凭本事来抢，你抢得过就是你的，抢不过怨你自己没本事，你找我有什么用？”湛清漪挑高了下巴，眼神嘲讽。这话是她说的，她到现在也记得，可惜的是，佟寒似乎忘了她们之间一直在较劲儿了，抢不过就来歇斯底里这一招，算什么本事？

“你——”

“还有，喜欢一个人，不是像你这样，你死皮赖脸地缠着黎总，只会让他觉得，得到你太容易，对于轻易就能够到手的感情，没有人会珍惜的，因为说到底，人到底是有点儿贱，你离他越远，他越捉摸不透你的心，才会特别在意你，想要明白你，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能抢过谁？”

湛清漪这话一说出来，不但佟寒呆住，就连黎子阳也吃惊而又伤心地看着她，差点叫出声来：清漪，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难道在你眼里，我跟佟寒是一样的，所以我每天都这么难过，在你眼里反倒成了一种乐趣，成了你打败我、折磨我的筹码了吗？

佟寒跟傻了一样看着湛清漪，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再这样下去，注定会输，一定会。”湛清漪冷笑一声，推开她让到了一边，“如果没什么事，拜托你出去，黎总有事会吩咐你的。”

佟寒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有什么东西从她右边衣袖里掉了出来，落到毯上去，发出“扑”一声闷响。

湛清漪的视线随着落下去，明显吃了一惊，却突然笑了，“佟小姐，你带了刀子来，是想破釜沉舟吗？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杀我，还是要杀黎总？”

黎子阳一惊，上去一把将佟寒推开，“佟寒，你怎么——”天哪，难道刚才佟寒手上一直拿着刀子吗？而她自从进到办公室来，就一直跟湛清漪站得那么近，如果她要伤害清漪，他根本就救不及！想到可能会有的血流成河的画面，他全身都沁出一层冷汗，厉声道，“佟寒，你疯了吗，怎么能——”

“我就是疯了！”佟寒喊得比他还要撕心裂肺，眼泪哗哗地流，“黎子阳，你记着，就算我真的疯了，也是为你！”喊完她狠狠一把推开黎子阳，没命地冲了出去。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湛清漪脸上的神情虽然平静，脸色却有点发白，弯腰拾起那把短刀来，手指轻抚着锋利的刀锋，“这小丫头太不知道轻重了，我差点着了她的道儿——依我看，她带刀来，最大可能是要杀我的，你说是吗？”

后一句当然是问黎子阳的，但等了一会，却不见对方有回应，湛清漪抬起头来看他，才要说什么，却发现他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看，眼神很奇怪，她吓了一跳，“黎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