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所有人都听到天启的语气已经有些变化了,不说非常愤怒,但也是明显冷漠了不少。
可仅仅这点变化,就让魏忠贤和客巴巴的心里同时一沉,他们想翻盘的一个很重要依仗就是天启还念旧情。
念旧情就会偏袒,有偏袒就能够找借口和理由推翻供状。
如果万岁不再念往日的旧情,公平且理智,只要追查下去,那么多罪行,怎么掩盖得住哦。
想到这里,客巴巴感觉身上的伤口都痛了很多,她语气虚弱的道:“万岁,从小到大,奴婢都希望你好啊。”
“你龙体欠安,奴婢比谁都着急、都心痛。”
“你给了奴婢那么多,奴婢已经很知足了,如果奴婢想害你,有很多机会。”
“有些人见不得奴婢以贱籍的身份获得万岁你如此宠幸,想迁怒于奴婢,几年前他们将奴婢赶出宫去,这次他们,他们……”
说到这里,客巴巴的声音越发虚弱,然后直接一歪,躺倒在地。
“夫人,夫人,夫人哪……”魏忠贤大惊,连忙上前查看。
看到这一幕,张嫣、朱由检、昭太妃几人不约而同的眉头一皱,这女人真不好对付,眼见无法用有力的证词进行反驳,竟然直接打起了感情牌。
最后还干脆往地上一躺,说不是装的,谁信?
如果不是清楚她的那些恶行,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万岁,夫人一直在宫中服侍你,享了半辈子福,没受过什么折腾,身子骨虚着呢,哪能遭这种苦?”
“奴婢请求传太医先给夫人看看,至于案子,等夫人的身体好点再审吧。”
“夫人受了这么重的刑,脑子肯定也不太清醒,这审出来的结果,也无法令人信服啊。”
虽然知道魏忠贤这是在拖延时间,甚至是想找机会为客氏出谋划策,但众人也不太好说什么。
毕竟人都晕过去了,总不能像在刑房里一样,一盆水浇下去然后再审吧。
不过刘侨还是出声道:“回陛下,微臣为锦衣卫效力几十年,审问犯人时很懂得掌握火候,这次用刑更是掌握好了分寸,绝对不会对客氏造成太大伤害。”
“微臣觉得,让太医简单医治后便可继续审问。这样,也可以防范客氏与他人窜供,毕竟这么多罪行中,牵扯到的远远不止客氏一人。”
这就差直接念魏忠贤的名字了,魏忠贤能听不出来吗?他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手下留情没有直接弄死这混帐,现在被他逮住机会,疯狂反扑。
所以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不过现在,魏忠贤也只能忍下怒火,不敢直接针对刘侨,连忙对天启道:“万岁,奴婢只是心系夫人安危,绝对不会徇私。”
“再说,若真是铁案,有足够证据,还怕他人翻案不成?”
天启点了点头,似乎觉得有理,正准备开口,张嫣连忙站起身道:“万岁,为了公平起见,妾身觉得,还是应由锦衣卫看押。”
“可以给客氏换间好些的监房,每日让大夫查看伤势,若无大碍再审。”
“当然,若魏公公担心客氏安危,也可以去探视。”
听了这些话,魏忠贤和刘侨皆是神情一凝,因为他们两人都不太满意。
魏忠贤自然是不希望客氏再落入锦衣卫或皇后他们的监管之下,应该送到咸安宫或宫外家宅去休养一阵子,这样自己就有时间和精力去好好运作一番,以改变眼下这种不利的形势。
而刘侨则是一刻也不想等,应该趁热打铁,不给客氏,甚至是阉党丝毫喘息的机会,直到将其一网打尽。
因为他知道阉党的能量,时间长了只会夜长梦多,所以他对客氏用刑时还特意注意好了分寸,就是不想让她以受伤为借口拖延审讯。
可没想到,和自己一个阵营的皇后殿下却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皇后殿下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验,容易心慈手软啊。
虽然两人都不满意这个提议,但都不好反驳。
如果魏忠贤这个时候再站出来提议将客氏送到咸安宫或宫外家宅中休养,刘侨肯定会说,客氏戴罪之身,岂能如此厚待?到时候不但改变不了结果,还可能给自己按一个徇私的罪名
刘侨更不好开口了,毕竟他现在和皇后是一个阵营的,怎能因为这点事而意见不和?
天启还故意沉吟了一会儿,见没人有什么异议,这才出声道:“那就依皇后说的办吧。”
他的话音一落,趴在地上的客巴巴微微颤了一下。
天启又看向一直稳如泰山,没有开口的骆思恭道:“骆思恭,好生看管,可不得再对奉圣夫人用刑。”
骆思恭连忙道:“是,万岁。”
“今天就到这里吧,朕也乏了,皇后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万岁。”
众人连忙应令,魏忠贤却是心头一沉,皇后本就深度参与其中,若是再单独与万岁相处,必然会吹枕旁风啊。
可是,皇后和万岁也是夫妻,还轮不到外人来干涉他们的相处。
所以魏忠贤除了更加忧心之外,也无可奈何,但也让他知道,时间拖下去,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这就要看是自己的手段厉害,还是皇后的枕旁风厉害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殿外之后,天启走向东暖阁,张嫣连忙跟了进去。
“梓童,帮朕按按肩,其他人都退下吧,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朕。”
“是,万岁。”几个服侍的太监和宫女连忙退了出去。
张嫣一双如葱般的纤手轻轻的揉捏着天启的肩膀,天启很是享受。
突然,天启一伸手,直接将这双柔嫩的葇荑握住,然后一扯。
张嫣惊呼一声,身体旋了半圈,直接坐在了天启的腿上。
天启一把将她紧紧拥住,看着眼前这张绝世容颜,控制不住的将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
良久之后分开,张嫣一脸潮红,有些气喘,又有些骄傲的道:“陛下,妾身方才表现如何?”
天启沉吟了一下,认真回道:“朕教给你的亲吻方式,还是有些生疏,要多练练。”
听了这话,张嫣脸蛋一红,有些娇羞的道:“陛下,你真讨厌,妾身说的是方才审客氏的事情。”
天启好似恍然大悟,大加赞赏的道:“那还用说?梓童可是朕的贤内助啊。”
原来,这对夫妻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