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接近中午,雪寒江带着碎魂往森林里一扎打算草草解决午饭问题。
碎魂抓了两只肥硕的野兔,简单处理以后生起一堆篝火。
碎魂一开始不肯坐下,但拗不过雪寒江,只好远远的坐在雪寒江对面烤兔子。
雪寒江摸摸下巴:“碎魂,刚才看你抓兔子速度很快,你是个敏攻系魂师?”
碎魂抬起头,墨玉般漆黑的眼睛里里印着火光:“殿下需要什么样的护卫碎魂就会成为什么样的魂师。”
雪寒江摆摆手:“我说过,我不需要一个下属,我需要的是能与我携手并肩托付后背的同伴。”
碎魂有些黯然,甚至兔子都忘记翻面,雪寒江眼疾手快从他手里拿过来,有些心疼的削去焦块。
见兔子被雪寒江拿走,碎魂愣了一下:“殿下?”
雪寒江翻了个白眼:“我说了,我需要的是同伴,而不是下属。”
碎魂皱眉:“可是殿下,我如今魂力只有十级,连魂环都没有。”
雪寒江往兔子上撒了些盐霜和孜然,递给碎魂:“没关系,你能在十级杀死百年魂兽想来也可以在三十级杀死千年魂兽。”
碎魂拿着兔子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们说得对,我的武魂威力并不是很大。”
雪寒江则严肃的看着碎魂:“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有两把碎魂刺。”
碎魂点头:“的确,但不管哪一把都不如十七号的侍魂匕首厉害,不管是锋利还是力量都差上一些。”
雪寒江撕下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唔,那我应该没猜错,你确实是蝶谷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以雪寒江的学识以及自身经验他当然能看出碎魂是极其特殊的,他的碎魂刺是两把一模一样的武器,虽然可以同时使用,但其实是与雪寒江一样的武魂分裂。
只是雪寒江的武魂分裂比较特殊,而碎魂的分裂得比较标准。
记载上曾提过,武魂分裂者拥有两个武魂,一个魂环可以附加给两个武魂共用,是一种比双生武魂稍弱的特殊武魂。
碎魂的两把碎魂刺就是分裂出来的两个武魂。
雪寒江想了想:“你的武魂其实很特殊,是分裂武魂,比传说中的双生武魂要差一点,甚至两个武魂拆开来看比别人一个武魂要差一些,但分裂武魂按理来说是可以融合在一起的,一旦融合威力远超普通武魂。”
碎魂眨眨眼,有些懵:“殿下,您、您说的是真的?我不是废武魂?”
雪寒江虽然自己都不太确定,但依旧无比肯定的点头,斩钉截铁的说:“真的,我从不骗人。”
碎魂眼睛里亮起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殿下!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雪寒江笑而不语,只是扬扬手里的兔子,示意碎魂赶紧吃。内心却松了口气。
终于忽悠过去了。
……
要想给碎魂猎杀魂兽必然不可能是今天,因为明天他就会回皇宫,如果事情进展得顺利的话倒还是可以想办法离开皇宫。
在江月楼找到戈蓝安排在这儿的人以后,雪寒江带着碎魂回了卧室,把自己特殊的魂力运行路线以及呼吸教给了碎魂。
这魂力运行路线融合了玄天功、大师总结出来的路线以及雪寒江自己的细微整改,十分适合此时的碎魂。
雪寒江在一边看着碎魂的运行路线,时不时指出不当之处:“对了碎魂,我之前推荐你的第一魂环猎杀的魂兽你记住了没?”
碎魂一边运行魂力一边说:“记住了,最好是带毒的魂兽或者是攻击较强的魂兽,这样获取的第一魂环极大可能附带毒伤或者是攻击加强。”
“没错。”雪寒江点点头:“好了,你差不多也记住了,自己慢慢练吧,我也要修炼了。”
夜里,碎魂悄悄睁开眼,看着陷入修炼状态的雪寒江,心里极为不平静。
他小时候是个孤儿,战争摧毁了他的家也摧毁了他的生活,从此他失去了名字失去了一切进了蝶谷。
蝶谷里大多都是与他相似的人,他们在搏命中渐渐失去了人性,很多人还没有老去就已经成了一把枯骨。
不管是在蝶谷里变成魂兽的食粮,还是在将来主人的差遣下化为别人的刀下亡魂在他们看来都无甚差别。
碎魂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今天上午他依旧是那么想的。但此刻他第一次对过往产生了怀疑。
他的主人,这个与他年岁一致的神秘少年带给了他一丝希望。
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刃或是棋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但雪寒江口中可以互相托付生命的同伴,可以与雪寒江携手并肩的同伴,究竟是什么样的?同伴又是什么意思?
在蝶谷他们似乎没有同伴这个概念,人或者兽都是他们的敌人,杀死一个人或者一头兽都能完成训练。
信任和托付生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此刻碎魂有些相信雪寒江所说的未来了,雪寒江所描绘的世界是他未曾见过的美好。
如果能够实现的话他将用生命去守护捍卫。
……
八人合抬的轿辇从江月楼缓缓出发,轿辇前后都各有一队护卫。
重重帷幔之下隐约可见一位盛装的少女跪坐在轿辇之上。
跟在轿辇旁边的冰冷少年神色似乎有些恍惚。
轿辇之上正是换了锦衣华服的雪寒江,神色恍惚的冰冷少年正是碎魂。至于为什么碎魂会是这样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呢?
嗯……大概就是亲自看到雪寒江从一个俊朗少年摇身一变,变成轿辇之上的绝色公主,心里有些幻灭吧。
天斗城里的人早就得到天斗三公主回皇城的消息,朱雀街之上更是人山人海。
早些年天赋出众样貌一流的天斗三公主就是坊间经久不绝的谈资,虽然后面传言公主在外面游历但关于她的花边新闻还是层出不穷。
什么她与谁谁谁发生了什么啊,谁谁谁对她一见倾心之类。
现如今终于有个一睹风采的机会那些好事的当然不会错过,一早就在朱雀街蹲守着。
远远的,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传来,紧接着入眼的是放下帷幔红纱飘扬的轿辇,轿辇之上隐约有个端坐的人影。
“快看快看!轿辇上面的就是三公主雪寒江!”
“哪儿呢哪儿呢?!”
“哎呀,你往这边看啊!”
“哎,这帷幔遮都遮完了,什么也看不见啊……”
忽然,从人群中射出两支冷箭,瞄准的竟然是轿辇之上的雪寒江。
“什么人!竟敢行刺殿下!”
还没等侍卫动手,轿辇的帷幔忽然被劲风掀开,先前射进去的两支短箭以更为凌厉的姿态射到两个男人脖子上。
两人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音,但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倒地身亡,而从他们手上滑落的竟然是军用手弩。
“啊!!杀人了!!!”
“啊……”
守护在轿辇旁的护卫迅速将人拖走,另一部分人迅速清理了现场。
轿辇之中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出来:“行刺者,死。”
这个声音虽然好听但却有些低哑,甚至有些磁性,在血气的浸润下有种诡异的魅力。
只是这个声音……似乎不太像娇滴滴的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