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女儿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管那些闲事?人家只顾着和王大哥说话了啦!”
何玉君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执着茶杯的盖子轻轻剥弄着茶叶,右腿搭在左腿上,脸上是藏不住的得yì
之色。
“玉儿。”何阳显皱眉道,“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你怎么还是这么不识大体?”
“什么大体?”何玉君不满道,“爹爹你又没有给女儿安排什么任务?”
“之前已经有人回来说了,玉儿你可是已经快把双层堡走遍了,就没有注意到些什么?”
“爹爹——”何玉君道,“儿家是真的忘了去注意了,再说,爹爹你不是让别人去了吗?那双层堡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的,混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何阳显指责道:“就算不是铜墙铁壁,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不能大意了。”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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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何玉君不满道,“你怎么尽长别人的志气呢?”
“倒不是为灭自己的威风。”何阳显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双层堡再怎样不济也还排在十堡之列。”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排名了。”何玉君道,“现在若是和我罗锦门碰上还不知会怎么样呢?那之前爹爹你派去双层堡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倒是回来了几个。”何阳显道,“不过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这样啊!”何玉君道,“女儿之前一直都是在双层堡堡内转悠,看见的也大多都是平常居民,并不像是身怀绝技的,想来这双层堡的武力应该不在人眼所见的地方,起码也不是那么明显得让人看见。”
何阳显道:“这点为父也想到了,虽说同道大会的时间还不知dào
是什么时候,不过看眼下情形应该也不久了。”
何玉君道:“爹爹,女儿也觉得奇怪,这同道大会最多也不过就是为了证明一个传言而已,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有名的江湖人士出现呢?便是有人欲夺那东西,这些人也不像啊!”
“哦?”何阳显问道,“玉儿你都见着谁了?”
“就是爹爹你以前告sù
女儿的那个长胡子金人老啊。”
“金人老?”何阳显疑道,“他也来了?玉儿你还看见谁了?”
“嗯。”何玉君想了想道,“还有一个干柴似的佛门师父。”
“无相和尚?还有呢?”
“没了。”何玉君道,“其他的没什么特征,女儿认不出来,想来都是些不怎么样出名的,便是有,女儿也没有听爹爹你说起过。”
“这么多的人?”何阳显自言道,“这双层堡到底想做些什么?”
“会不会是知dào
爹爹你的目的前来干涉的?”
“自然不是。”何阳显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同为武林正道,各自之间的恩怨旁人若是没有明确的立场最多只能在一旁观看,半点参与不得。”
“那就管他呢?”何玉君道,“爹爹你赶快解决了自己的事,女儿也好处理自己的。”
“玉儿你是想见那王艳瞳吧!”何阳显道,“难为你跟在人家身边的时候还记得去注意身边的江湖人。”
“没办法。”何玉君道,“女儿也是担心爹爹你送女儿回罗锦门啊,少不得要正正经经做些事了。”
何阳显道:“你连那王艳瞳时什么样的底细都还不知dào
吧?”
“不是有爹爹你嘛?”何玉君笑道,“爹爹你一定早就去查王大哥的底细了吧?”
“这是自然的。”何阳显道,“为父怎能把自己的女儿莫名其妙的给了人。”
“嘻嘻——女儿就知dào
爹爹会帮zhù
我的。”
“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何阳显问道:“玉儿你这一次去双层堡可是有些什么收获了,怎么回来就一直开怀到现在?”
“自然是有的。”何玉君得yì
道:“因为女儿证实了一个问题。”
“哦?”何阳显问道,“什么问题?”
“就是——”何玉君顿了顿才高兴道,“王大哥是喜欢我的,比喜欢那个赵烟树——啊呸!说错了,王大哥就没喜欢过那个赵烟树。”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何阳显问道,“玉儿你如何就肯定了那个王艳瞳心里有你?”
何玉君洋洋得yì
,“因为之前有人想要刺杀女儿时,赵烟树就站在我的前面,其实那暗器是向着我和她的方向飞来的,也不能就肯定其目的是我还是赵家娘子,不过爹爹你知dào
王大哥是如何做的吗?”
并未对刺杀一时做出疑问,见她高兴,何阳显顺着她的意问道:“怎么做的?”
“王大哥居然就扑过来把我抱在了怀里。”
“你这孩子。”何阳显皱眉,“女儿家怎么就不知dào
害臊?”
“那东西拿来做什么?”何玉君反问道,“女儿只要王大哥就够了。”
“玉儿。”何阳显又道,“你不是讨厌门里的人总是痴迷于你的容貌吗?那王艳瞳这般轻易就喜欢上你,你怎就不厌恶了?”
何玉君肯定道:“王大哥和门里的那些人不一样。”
“你倒是说说,如何就不一样了?”
“反正就是不一样。”何玉君道,“王大哥既不会那样看人,也不会巴结女儿,只会像一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一般保护人。”
何阳显便又问道:“那样的人会帮你吗,帮你保护整个罗锦门?”
“当然会的。”何玉君一脸肯定。
“呵呵——”何阳显笑道,“既然你如此肯定,那为父便去试上一试。”
何玉君满不在乎道,“不管爹爹你想出什么法子,反正王大哥喜欢我,一定会帮我的。”
“既是如此,正好眼下有个机会,玉儿你便去找你那王大哥让他证明一下吧!”
“女儿知dào
爹爹你在想什么。”何玉君道,“不过女儿对王大哥有信心,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从来有情人不都是那样做的吗?对了,爹爹,女儿有件事忘了告sù
你了。”
“什么?”
“你之前好意送过去的那个汤人家没有领情呢?”
“果然是个清高的。”何阳显也不意wài
,只是问道,“赵家娘子怎么做的?”
何玉君道:“说是和她自己的食物相忌,吃下可是会死人的。”
“是吗?”何阳显冷笑,“真是个决绝的回答。”
何玉君道:“女儿就说爹爹你好心好意的做着些做什么?人家也不领情,何必自己巴巴的上前讨几句假惺惺的歉意?”
“还知dào
道声抱歉倒是意wài
了。”何阳显道,“玉儿你不明白,这些事自有为父的用意。”
至于什么目的?不过是为“敬酒不吃吃罚酒”找个理由罢了。
一般在酒楼内都有一种职业,可称之为“焌糟”,通常是一些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近前为酒客换汤斟酒的街坊妇人。只是今日赵烟树和王艳瞳桌前供过的焌糟却不是普通的街坊妇人——据她自己所说,原也是在江湖上有些小小名气的,正是等着一个大好机会名利双手的时候。而默默无闻、韬光养晦的等了多年,总算因为一个契机得到了目前江湖上最沸沸扬扬的那两幅人像,一路小心查证跟到江宁,又为乔装打扮、精心掩饰身份作准bèi
而Lang费了几天的时间,今日终于打算一击必中,从此功成名就。然而,这位仆一出手就以失败告终的据说在江湖上的名号为“某某仙子”的女子只能揪着有些暗黄的头发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
听她说的凄凄惨惨,赵烟树简直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把那有毒的茶水喝下之后中毒一会儿再吃下解药的好?那样不知dào
她会不会有些成就感?
王艳瞳倒了一杯桌上的热茶对地上的女子笑道:
“天冷地上寒凉,娘子要不要起来喝杯热茶。”
“什么?”那女子一惊,急急说道,“既然已经被你们识破了,要打要杀出手便是,何必用那穿肠烂肚的毒药?”
王艳瞳道:“哦,原来这毒是这样的效果。”
“没关系的。”赵烟树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对她道,“奴家这里有解百毒的药,吃下一粒就可以了。”
女子不信,“你事先又不知妾身下的是何种毒药,怎么会预先备下解药?”
“所以说是解百毒了。”赵烟树笑道,“刚才你也看见了,这穿肠烂肚的毒药我们可都是吃下了的。”
“算了。”女子起身道,“反正你们也没有中毒,热茶妾身也不喝了,算我苏净出师不利,告辞!”
说完身影一闪,眨眼之间,人已经在门外百步之处。
桌旁两人神色未变,赵烟树笑道:
“虽然使毒的功夫是差了些,不过轻功真是不错。”
王艳瞳笑着问道:“这药真的可解百毒?”
“自然是假的。”赵烟树看着自己手上的瓷瓶笑道,“不过江湖常见的几种毒药确实能解,刚才这位苏娘子的毒药就是用它解的。”
王艳瞳笑道:“看来这为苏娘子下毒的功夫真的很是一般了。”
赵烟树道,“不过,越接近那个什么同道大会,这些江湖人寻来的频率也就越高了。”
王艳瞳道:“都是想着如果你我二人手上真的有那东西可能的‘万一’,在那之后若真是你我二人,倒时竞争会更大取得的可能就更小了。”
“真是个很奇怪的感觉!”赵烟树道,“然而这同道大会什么时候开始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时间,不知还要这样当多久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