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临的脚步停下,问道:“我让你查当日有毒的饭菜来源,可是查到了?”
侍卫点头,“来自景王府。”
木临的手握成拳,一旁的侍卫赶紧劝道:“木临殿下,新皇登基,两国关系要重新维护,她又是新皇的……”
“我倒希望她什么都不是。”他的步子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手中的糖果散落一地。
明黄的帐子,金黄的大殿,峥昆殿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奢华,景亦宸独自一人坐在皇位上,眼神有些空洞,这就是他要的一切吗?为何心里还是觉得空空的,像是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大门打开,一道刺眼的光线,景亦宸闭上双眼,模糊中,一袭白衣女子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他立即起身,几乎是冲着向着门口的方向奔去。
本是满脸的欣喜,却在看到白依的面孔时僵住了,两人都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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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怎么了?”白依试探性的问道。
景亦宸摇摇头,表示无事,他刚才是怎么了?潜意识里他再期待着怎么样的一副面容,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慢慢蹲下,白依不知发生了何事也着急了,“皇上,你是怎么了?是怎么了?”
“我们成亲。”在白依着急的时候,景亦宸突然扬起那张俊逸的面孔道。
白依顿时愣了一下,瞬时便环住景亦宸的脖颈,眼眶湿润,景亦宸轻轻拥住她,“朕要让你成为一国之母,成为我唯一的皇后。”
他的话说的很真诚,白依却仿佛在做梦,“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怀抱着本该是深爱的人,景亦宸的心里却没有一丝的紧张的跳动,似乎从南丛回来之后,他再也没有过心跳的感觉,他说服自己是因为跌落山崖失忆才导致如此,但是时间一长,面对白依,他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只能怀疑自己。
白依也是心思剔透之人,他看到了景亦宸刚才冲过来之时瞬间的失望表情,她不想去想是因为什么,景亦宸,无论和她成亲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别的什么,她白依都不在乎,只要和她爱的人在一起,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哪怕付出她的灵魂,她的善念。
门外的夜昼靠着墙壁,叹息,他犹记得多日前他对袭若说过的话,他活过总有一天会把景亦宸还给她,现在景亦宸登基,夜门已经成为皇家的秘密组织名正言顺,他知dào
有些错误他是该面对的,但是想起白依,他的心里也是不忍。
景亦宸登基之后封了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由于景亦宸生母已逝,追了然妃为皇太后之位,让众人意wài
的是,景亦宸却封了峥寒的生母容妃为皇太后。
刚宣召完,峥寒便直接来到了景亦宸的内殿,景亦宸正在案子上看着一本史书,见峥寒进来,放下手中书,看了峥寒一眼。
峥寒并没有行君臣之礼,景亦宸却也没有怪罪,反而先开口,“寒王今日找朕,可是为了容妃的事情,她性情淑德,做的了这个位子。”
“臣的母妃要不起这个位子。”寒王的眼神平静,并没有半点败家该有的沮丧。
景亦宸摇头,凑近他的面庞,“朕知dào
你心中不服,在这场争斗中,如果论实力,朕并不一定斗得过你,但是最终你却不战而败,你心里不服,朕心里也不愿。”
峥寒没想过景亦宸会这么直接,他沉默,他知dào
作为明君,景亦宸首先要做的便是打压他的势力,包括宋思成他们都难逃一劫。
“你准bèi
拿宋思成他们如何?”峥寒直接问道。
“我不会动你们一兵一卒。”景亦宸突然开口道。
峥寒的眸子困惑,道:”我不明白。“景亦宸的手拍拍他的肩膀:“父皇传位于我,多半因为觉得亏欠我母妃。对你却是不公平。”
峥寒不知景亦宸到底是何意,他保持沉默,听景亦宸说下去:“如果你有能耐,不伤及百姓黎民,这个位子你大可抢了去,如何?”
他知dào
他说了皇帝最不该说的话,峥寒单膝垂眸:“臣不敢。”
景亦宸摇头,示意峥寒退下,关于母妃的事情,峥寒知dào
再说下去也无意义,景亦宸的话,他真的需yào
时间去捉摸,这不该是一个想要守住江山的新君主该说的话,除非他并不想做这个皇帝。自从景王登基以来,峥寒想到了各种下场,但是景亦宸贬谪他官位的圣旨却迟迟未到,他知dào
景王不会笨到养虎为患,但是这次他真的不明白了。
这段时间袭若一直住在明府,紫杉和子衿对她都特别好,连大娘都对她关怀起来,住在她初次来到峥定时住的地方,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初来时住到沉雨轩时的感受,耳边似乎还有紫灵“姐姐、姐姐”的叫着,那时的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爱上初峥寒以外的别人,还爱的那么彻骨。
“下来吧,是不是还想讨酒喝?”袭若对着房檐上的夜昼说道,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夜昼喂景亦宸失魂草而生气。
夜昼老头一个翻身便下来,此时他又换回了以前的破旧衣服,俨然一个穷老头的样子,不过袭若觉得还是这样的逍遥的神采适合他。
夜昼干咳了两声,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我说丫头,你该恨我的?”
袭若摇摇头,别开话题,“现在夜门的危机解除了吗?”
她越是如此说,夜昼心里也越觉得不舒服,点点头,“已经在国军中入籍,相信不会再有倾覆的危险。”
袭若点头,也放心了些,原来皇城也是有很多规矩的,非国家的队伍,就算剿灭也师出有名,现在主上成为君主,一切便都顺理成章起来。
看袭若的神情,夜昼道:“袭若,师父答yīng
过你,会把宸儿还给你,现在师父便兑现诺言,但是师父却失策了,因为我……”
“是因为那个女子吗?”袭若微笑,嘴边淡淡的语气,似乎说着一件很清新的小故事。
夜昼点头,便把白依从头到尾的事情给袭若讲了一遍,袭若很认真的听着,但是夜昼却并没有在她倾城的脸庞上发xiàn
任何的异常,今天的她看起来很平静。
她白衣胜雪,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景亦宸是欠了她的,该还。”
说完这句,她向夜昼行礼,便转身离开,夜昼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袭若。”
袭若站定,原来背过身的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看的出来夜昼眼中的不忍,正是这份不忍也让袭若明白,在这件事情上,或许他没有错,保护夜门,是他的责任,至于其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料得到。
袭若微微一笑:“师父放心,袭若不怪你。”
夜昼摇头,从腰间拿出一壶酒,一饮而尽,“袭若,当初暂时的牺牲你,是为了宸儿荣登大宝,看到你这般,师父不忍,现在师父可以带你到那个臭小子面前,告sù
他……。”
“夜昼师父,你的酒壶中可是空了呢?走,袭若给你买上好的酒。”她对着夜昼道,她的笑容真的很美,泪珠盈在她的脸颊上,夜昼却不忍看她澄净的双眸中隐匿的难受。
他垂眸,最后干脆使劲叹气,袭若慢慢凑近他,“师父,袭若绝不会离开景亦宸,无须任何人,我会让他再次爱上我。”
她眼中的自信和脸上的神采,让她看起来更加的清新,夜昼使劲点头:“我相信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容下白依那丫头,是师父对不起她。”
袭若点头,“我会的,我爱他,无论他是何种身份,也无论他身边有谁,但是你答yīng
我,不要再去提醒景亦宸当初如何,因为我们回不了当初,只能重新开始。”
她说的认真,但是夜昼明白,这条路很漫长,他知dào
他再呆下去也无任何的意义,今天开始他便又重新开始他的流Lang生活,比起压抑的皇宫,他还是喜欢外面的空气。
袭若收拾行李准bèi
离开明府的时候,子衿这小丫头使劲的抱住袭若的行礼,怎么叫都不听,口中直道:“锦少吩咐的,他说我丢了都不能让袭若姐姐再次离开。”
袭若知dào
定是锦子铭那家伙出门的时候吩咐子衿看着自己呢,袭若没来得及细劝,紫杉和明彻便走了过来,紫杉从子衿手中接过,子衿倒给了,她递给袭若身边的冰儿,对着袭若道:“在宫中好生照顾自己,我已经托太皇太后照顾你,她年迈,但是说话却是好使的。”
袭若点头,子衿眨巴着眼睛道:“皇宫?”
袭若轻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去哪呢?”
子衿叹口气,忽然呵呵笑了起来,心里暗骂:该死的锦子铭,害的她出糗,她真的以为袭若离家出走呢,这样看来是找皇上哥哥去了。
紫杉千叮万嘱,袭若都一一记在心上,冰儿抱着小雪团,对着众人道:“公主,少爷,还有子衿郡主放心,我冰儿舍了命都会保护小姐的。”
子衿突然开朗的笑道:“傻冰儿,皇宫又不是虎穴,哪有那么严重?”她笑了,冰儿也笑了。
明彻上前一步,看了袭若很久,才道:“放心,有哥在,哥就是皇宫的禁军统领,哥就负责守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