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若笑了,心里一阵温暖,明彻和锦子铭是不一样的,一个少言,一个多语,但却都是用心的对待袭若的,袭若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块明忠朝当年交给她的那块兵符,她塞给明彻,“这样我们明家的军符便完整了,其实早该给你的,但是我想父亲当年看你和四皇子和木启国走的近,怕你误入歧途,才暂时交给我,我现在还给你。”
明彻本来不要,但是袭若坚持,他只得收下。袭若才长舒口气:“现在就轻松多了,冰儿,我们进宫。”
“袭若,这次重新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他,即使他知dào
你曾经是她的妻子,再次面对,这条路便会很难走,你要明白。”明彻叮嘱道,现在连他都觉得景亦宸此时冰冷的骇人。
袭若点点头,无奈道:“没办法,只要我厚脸皮一点,使劲往他身边凑,我就不相信我的倾城之貌融化不了那又冷又硬的大石块景亦宸。”她话说完,立即上了马车,冰儿抱着小雪团也随着上去,冰儿明显看到袭若眼中的泪意,厚脸皮?跟小姐十几年,还真没见过她怎么厚脸皮过。
袭若进宫,景亦宸一眼都不愿见,但是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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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后拿祖宗的祖制说事,说虽然不喜欢,但是毕竟成过亲,也没有正式的休书,暂时封为妃子,居宫中,因着皇上不能无故废妃,而且夜昼师父那老头临走时也下了死命令要接袭若入宫,景亦宸也没说什么,反正皇宫这么大,想住哪住哪,只要他不见就行。袭若知dào
太皇太后如此的态度,定是紫杉和子衿说了好话的缘故。
封妃大殿却是一点都不热闹,景亦宸、太后、太皇太后都直直的坐在上方,袭若依次叩头,她不敢抬头,生怕看到景亦宸眼中的厌恶,那种感觉令她生不如死。
草草的便回了并不奢华的莫兰殿,袭若走后,升为皇太后的容妃本就不爱多言,便一直沉闷不说话,景亦宸也比较沉默,只有太皇太后摒退了其他人,只剩下皇上和她时,年迈的她才拉着景亦宸的手道:“皇帝,哀家还是叫你宸儿吧,可是真的不喜欢她?”
景亦宸没有,也没有点头,半天才认真的道:“孩儿怕,怕看她的眼神。”
这下太皇太后反倒奇怪了,“她的眼神,那女子挺漂亮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般动人。”
他摇摇头,回忆着袭若的眸子,“总之,朕觉得心慌,所以,朕觉得不见更好。”说罢,生怕别人看穿了什么似的,逃也是的匆匆走开。
一旁的嬷嬷从外进来,太皇太后道:“心慌?宸儿知dào
不安害pà
会心慌,却独独忘了爱一人至深也会心慌啊!”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年轻的人的事情,她还真的弄不明白。
莫兰殿是一个冷清的小别院,袭若被封了若妃,虽不受宠,却独独是皇上唯一的妃子,至今景亦宸也没有给白依任何名分。
在宫中呆了半月有余,要入秋了,天也有些凉了,这里的一切都好,却独独没有见过景亦宸,袭若明白,他是厌恶自己的,但是她必须想办法让他见到自己,否则又何谈让他恢复对自己的记忆呢?
想着想着,手中的小雪团从她的怀中窜出来,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冰儿回来了,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袭若道:“今日又是谁惹到我们冰儿了?”
冰儿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手托着腮,袭若细细看来,几年的朝夕相处,却没发xiàn
什么时候冰儿出落的这么标致了,她轻轻拍了冰儿的额头,“丫头,这是怎么了?”
冰儿看了小姐一眼,不知dào
说还是不说,最后,她实在是直肠子的人,便道:“小姐,不是冰儿在背后说别人坏话,那个什么白依到底算什么人,那么耀武扬威的?刚才冰儿在御花园中不小心见了她,她居然……”冰儿没有说下去,那个女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冰儿一巴掌,她不想说出来让小姐担心。
“怎么了?可是训斥你了?”袭若知dào
冰儿从来都是冒冒失失的。
看着袭若担忧的目光,冰儿只得点头,然后强撑着笑容:“是的,只不过是数落了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雪团,走,我喂你些吃食。”说罢,抱着小雪团便离开了。
看着冰儿丫头的背影,袭若无奈的摇头,这丫头的心思越发是看不明白了,刚回过头来,袭若吓了一跳,不知何时,一身粉色穿着的白依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面前。
袭若猛的愣怔,白依简单的行礼道:“姐姐可是被妹妹吓着了?”
“没有,让妹妹见笑了。”对于白依,袭若是不讨厌的,初次见她,就觉得这女子该不会是坏人。
袭若看白依很少穿粉色的衣服,便不由道:“之前以为妹妹极喜欢白色,今日看来粉色也更适合你。”
“姐姐也觉得妹妹的衣服好kàn
吗?”白依在原地转了一圈,阳光下,更显得明媚十足,却是个美人无疑。
袭若点头,只听白依继xù
道:“这是皇上吩咐给我做的,他说我整日穿白色,是该换了颜色,你说呢?姐姐。”
袭若没想到她这么问,一时不知说什么,冰儿此时刚才屋内出来,看到白依站在院中,也没有行礼,只是拉着袭若道:“小姐,屋内的茶已经给你沏好了,是你喜欢的清茶,我们进屋吧?”
袭若有些疑惑的看着冰儿,她何时让她给自己沏茶了,再说白依还在外面站着,主仆就进屋也不好。
只见白依嘴边轻轻一笑,道:“对了,姐姐,要不是看到冰儿我都忘了,今日我是来给姐姐您请罪的,今日我在御花园中遇到冰儿,她不小心撞到了我,当时心情不好,就打了她一巴掌,现在想来也是后悔至极,所以特来请罪。”
她的话说的轻巧,袭若听来却如同针扎,回头仔细看冰儿的面庞,刚才居然没发xiàn
,已经红肿一片,冰儿低头不语,现在她知dào
为何冰儿拉着她回屋了,她是怕面前的白依伤害自己。
袭若松开了冰儿的手,径直走到白依面前,看着她倾城的面容,道:“不管今日是冰儿撞了你还是你故yì
撞了冰儿,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妹妹下次心情再不好,尽管来找袭若就行,袭若定让您解气。”
白依看着她的眸子,虽然说话的语气平淡,但是目光却是笃定的,白依不去看她的眼睛道:“姐姐说笑了,看着你如花的容颜,我可舍不得也不敢拿姐姐出气。”说完,故yì
凑近袭若的面庞,道:“你长得再美,也会像角落中无人欣赏的花,时间已过,你自凋零。”
明明的狠厉的话,她却面带笑容,袭若的心突然开始觉得生疼,一刻之前,她还觉得那般善良的女子,现在却说着那么毒的话。
袭若沉默不语,白依最后行礼道:“姐姐,那妹妹就告辞了,只是下次再要是遇到冰儿,妹妹也不敢保证心情是不是还会不好?”
“你走开,我家小姐岂是你这种人来威胁的,有本事你就打我,我都不在乎。”一旁的冰儿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推了白依一把。
袭若看到白依脚下的石子,却并没有伸手去拉她,任由她狠狠的倒在地上,袭若明白即使没有那些乱石子,她还是会跌倒在地上,因为莫兰殿的门口,景亦宸负手而立,看着这场好戏。
在白依跌倒的时候,她看到景亦宸急着跑了过来,对着袭若看了一眼,便去扶白依起来,他搀着白依,此时堂堂的君王没有半点的威严,仿佛是一个普通的丈夫去呵护他的妻子。
袭若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在她的目光中,景亦宸会那么深情的去呵护另一个女子,她转身想要进屋子,不想看到关于他们的任何一切。
“站住。”景亦宸的声音从后传来,袭若却并没有理睬,继xù
向屋内走去。
“来人,把推倒依儿的丫头拉出去,给朕打五十大板。”景亦宸说罢,不出意料的,袭若果真站住了,她回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怎么?觉得朕是在说笑吗?”景亦宸看着袭若,他倒想看看这般倔强的女子又该如何?
袭若转身走向景亦宸,直到和他们咫尺的距离内,她抬眸,眼神坚定:“堂堂一国之君,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我知dào
皇上讨厌我,那么你和白依一样,不用拿我的冰儿出气,你大可处置了我。”
白依轻轻拉着景亦宸道:“皇上,是我不小心才是,和姐姐没有关系。”
想着她倾城面容却说着如此虚伪的话,袭若都觉得恶心之至,但是景亦宸显然是相信她的,他眼神冷漠:“那好,朕就成全你。”
景亦宸扶着白依离开,饶了冰儿,却罚了袭若每日寅时在皇宫中的兰园中侍弄花草,无论在那个时辰刮风下雨都不得离开半步。当景亦宸下了这样的圣旨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置信,皇上唯一的妃子若妃不受恩宠,还要在每日的寅时侍弄花草,那可是还没天亮露水极重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