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龙王颔首回道:“小仙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要想回归仙位自然是需要天帝的天旨。”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东海龙王便带着太子要离去。
若溪和扶潇也起身相送。
送到了门口时便见到了方才东海太子说的那个豹子精。
豹子精见到若溪的第一眼时,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发直。
若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轻咳一声,以缓尴尬。
豹子精忽然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道:“原来是你,我竟然还能再见到你!”
豹子精一激动便上前了几步,正要拉到若溪的手时,扶潇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双深邃的紫眸发出一道冷若冰霜的目光。
“信不信我再把你变成石头?”
豹子精闻言,顿时一怯,立即后退了一步。
他看了若溪一眼,见她似乎不认得他的模样,咬了咬牙又道:“你当真不记我了?”
若溪将豹子精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摇摇头。
他见若溪果真不记得他了,便急言道:“就那一夜,我们喝了一夜的酒,你还抱了我一夜呢,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众人皆是神色骇然地看着若溪,尤其是扶潇,他的一张俊脸都黑得不成样了。
若溪一听到豹子精的话,灵台忽然‘嗡’地一响,莫非自己真的干过这等吃干抹净之后就一走了之的勾当?
她一直都知道她之前醉酒醉得狠了就会调戏一下少年郎,但是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完全不记得眼前的这个豹子精了。
若溪哈哈的干笑了一声道:“抱歉,我真不记得了。”
豹子精一着急,就来回走了几步又道:“就在焦侥国,我当时还被封印在月河城对面的那座高山之上,你当时还说那个位置很好呢,你再好好想想。”
经过他这么一说,若溪顿时如醍醐灌顶,这个事情她确实还有些印象,她当时似乎还跟他聊了许久的八卦来着。
可是她明明记得那一夜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而这个豹子精竟然说得好像是她负心薄幸似的。
若溪咽了咽口水:“你竟然是那个石豹?”
竹老和东海的两人:“幻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神仙!”
豹子精见她终于记起了他,他心中大喜:“就是我,我当时便发誓,我要非你不娶,可是我终于解除了封印之后却怎么也找不着你,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见了,真是太高兴了。”
“啊?你说……你要娶我?”
若溪一愣,她与他不过是当了一回酒友,没想到竟能惹出桃花来了。
“正是!”
豹子精见她没反应,还以为是她是在犹豫,于是就猛地一手拍碎了不远处的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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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豹子精又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襟,紧接着就拍了拍他那健硕无比的胸膛。
“你看,我很强壮的!”
若溪看着他又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之前便听闻猛兽的求偶方式便是要展露自己的能力,没想到他已经成精了,依然保留着他原有的个性。
她正在琢磨着该如何拒绝他,扶潇忽然将她拥入怀中道:“你再强壮也没用,你这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没机会了。”
豹子精看了看一直没开口的若溪,又看了看扶潇,满脸的疑惑道:“为何?”
“因为她在遇见你之前就说过了,我是她的未婚夫,而且我们很快便会完婚,届时你倒是可以来喝一杯我们的喜酒。”
豹子精闻言,整颗心都碎了,他盯着若溪看:“他说的可是真的?”
一直在一旁的另外三人听着惊人的八卦,正听得起劲,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若溪,满脸期待着她的答案。
若溪尴尬一笑:“是的。”
竹老的一双胖手搓了搓,心中感慨万千,他没想到师父对风月之事悟性这么高,这么快就把师祖的芳心给俘获了。
东海龙王和太子又行了个礼便带着失落的豹子精离去了。
竹老看了一眼东海龙王他们飞上了云头,又回过头来盯着着他们两人,嗫嚅了好半响都没能将心中的疑问给问出来。
“师父……”
扶潇见状,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做什么这么吞吞吐吐的?”
竹老又看了看若溪道:“师父和师祖……”
“你叫她什么?”
竹老看见扶潇的脸色忽然一沉,这才恍然大悟的道:“师娘!是师娘!弟子想问的是师父和师娘定的是哪一日成婚呢?弟子这边也好张罗张罗。”
若溪:“……”
她怎么觉得自己的地位降了?
扶潇弯唇一笑,点了点头道:“嗯,你有心了,日子我们还没选定好,等我们商量好了再跟你说。”
竹老嘿嘿一笑,应了声是便杵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
扶潇盯着竹老,眼神越来越嫌弃:“你还有事情吗?”
“弟子没事,师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扶潇看了看方才被豹子精砸得粉碎的石桌道:“没事就上山去寻一块合适的石头做个石桌,不许使用仙法,要亲手打磨,在打磨好之前别来打扰我们。”
“亲……亲手打磨?”竹老不敢置信的又向扶潇确认了一遍。
“你没有听错,是亲手打磨。”
“师父,要是亲手打磨,得磨个好几日呢!”
“我总觉得这院子的石凳有些少了,不然再多坐几个凳子?”
“师父,弟子这就去做石桌!”
若溪看着竹老一路小跑着离去的背影道:“那个石桌又不是他砸坏的,你何必这么为难他?”
扶潇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不然我去把那个爱慕你的豹子精叫回来,让他赔一个新的石桌给我们?”
若溪:“……”
在接下来的一整日他都是阴阳怪气的。
每每与他说话,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就扯到豹子精。
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若溪索性就不再搭理他了。
她在房间里翻了许久,终于寻到了当年还没有看完的那本《三界野史论》。
若溪拍了拍落在书封上的灰尘,斜靠着坐在大圆窗边继续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