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礼把话一说完就径自出了门,他下楼喝了点酒,两个多时辰后才上楼,就看见了一个女孩从墨玉儿的房间里出来。

巫礼只是多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没有多问。

若溪却预感到了待会儿肯定不会安生,因为方才的那个小女孩正是孤晴。

只要有孤晴出现的地方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屋里熏香弥漫,巫礼进屋后又跟墨玉儿谈她的去向,没谈几句巫礼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加上墨玉儿主动投怀送抱,最终,她们一夜交颈而卧,有了夫妻之实。

翌日醒来,巫礼大吃一惊后又没出息的怂了,趁墨玉儿没醒,迅速穿好衣袍,跑回巫山了……

没过几日,有侍女传话给巫礼,说是巫王让他到大殿一趟,不曾说是何事,巫礼一去才知晓,是墨玉儿扛着他落在客栈的那把大黑神刀来到了巫山,正在大殿内站着。

巫王率先开口:“你们可曾行过拜师礼?”

两人异口同声:“不曾!”

巫王揉着眉心,道:“往年派去教圣女的掌事亦不曾与圣女以师徒相称,你们也不算是真正的师徒,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便择个日子完婚罢!”

巫礼毅然不同意,道:“大哥!我们虽未拜过拜师礼,但是我确实是以师父之名教导了她几十年,这让我如何能娶她?”

巫王拍桌道:“可是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我们巫山的人可不兴凡人那套三妻四妾的,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若还是犹豫不决,我便是用强的也让你们两完婚!都先下去吧!”

墨玉儿从巫礼出现后一直沉默着,出了大殿之后忍不住问巫礼:“你当真如此嫌弃我吗?就算有了夫妻之实还是不愿意娶我,对吗?我只要你的一个答案,你内心真实的答案!”

“我……我……”

巫礼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越不过他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坎,心一横眼一闭,道:“是!我不愿……”

墨玉儿身心一颤:“好!我明白了,五十年了,我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为了得到你我不惜给你下了情香,不承想,一夜夫妻之后你依旧没有接受我,这些年我实在是太卑微了,我如今真的累了,也倦了……曾有人跟我说过,唯有踏断了脚下的红丝线,方能跳出红莲大火炕。我当时听了并不信,今日想起来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墨玉儿泪眼婆娑,猛地拔出了大黑神刀,接着举刀削了一缕头发。

墨玉儿丢掉手中的神刀:“今日断青丝,意为斩断你我之间的情丝,从此,你我永为陌路,不复相见!”

墨玉儿爱恨分明,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她走得毅然决然。

墨玉儿走后,巫礼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日,他也没做什么事情,就盯着一个发黑的铜铃发呆,

有一日晚间时分,一名侍女来到了巫礼的房门前,犹豫了许久之后,她心一横,最终还是敲了敲巫礼的房门。

“七长老,山下有人给您送来了圣女的铃铛,还有一封信,七长老可否要先看一看?”

侍女说完了之后见里边也没半点动静,她的一张小脸上布满了疑惑,于是就立即附耳贴在门边上,似乎是想要听出点什么动静来。

她是负责七长老的饮食起居的,而且今日并不曾见过七长老出门,按理说七长老应该还在房间里的,怎么会没有回应?

她听了半响还是没听到一点声音,莫非是她喊的声音不够大?

正当她准备第二次开口的时候,里边的人终于答了话。

“送进来吧。”

侍女轻轻吐了口气,应了一声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户都关得严实,天色已黑却没有掌灯,借着门外照进来的那一缕微弱月光才勉强分辨屋内的路。

侍女小心翼翼地继续往里边走,寻找了半响才看到了正背靠着书桌的巫礼。

巫礼接过侍女送来的东西,这是一个玄色的粗布袋子,那上边没有任何的绣纹,缝制得也很粗糙。

他从里边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铃铛,比起先前的铃铛不同,这一个的铃铛大小差不多,就是上边的纹路各有所不同,且看起来比较新,应该是近些年才制成的。

紧接着就拆开了那一封信,他看着信中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变得有些狰狞。

若溪歪了歪身子,想要去看信中的内容,谁知巫礼的回忆画面一到此处就开始崩塌,他们又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虚境之中。

又继续等了一会儿,见不再有别的记忆,若溪和于阳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便将自己的元神从巫礼的回忆里边收回来了。

他们方才所看到的画面是由巫礼自行回忆,巫礼的修为还算不错,自然能自由控住他想呈现给他们看的东西。

其实并非是若溪他们对此就毫无办法,若溪的修为还未恢复,但是以扶潇的能力,完全可以强行抽出巫礼的全部记忆,只是大家还没到需要用强的那个地步。

巫礼肯撤去法阵放了若溪,那便说明他有意要向她投诚,放了她,这便是见面礼。

既然是要投诚,那必然是有所求,那么光是这一点见面礼肯定是不够的,他还得将大致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还会有更多的惊喜也说不定。

若溪一出来就疑惑地看向巫礼,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便直接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口。

“所以,那封信是谁写给你的?究竟是说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怒?”

巫礼没有半点的犹豫便将那人的名字告示了他们:“是孤晴写的。”

两人一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因为方才他们在巫礼的回忆里边有看到过孤晴的出现,他们便对孤晴有了些猜测。

再问巫礼,不过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测罢了。

若溪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指腹轻轻地抚上那冰冷刺骨的冰棺,垂眸盯着里边的墨玉儿沉思了一瞬。

“我猜这副冰棺是孤晴送来的吧?她在嶓冢山那一战之前就失踪了,莫非这也是你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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