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拿着手中那个巴掌大的白玉莲花灯翻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没有问她原因就答应了。

“好,我记着了,那我们走吧!”

只见巫真点点头就一扫衣袖,两人便到了帝都城外了。

白露左看右看,兴奋地道:“好生厉害!”

随即又低声道:“额~只是医仙,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我的那名护卫……”

“哦~他啊?我忘了!”

“……”

虽然白露她们已经来到了城门,但是城门离王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而此时的人比方才的还多,巫真也不好在凡人面前施展法术。

于是白露就在城门附近雇了一辆马车进城,马车穿过了城门,又过了好几条长街,这才到达了王家府邸大门外。

白露向前跟守在门外的人说明来意,门卫看了两人一眼便进去通传。

不久后王大人亲自出来相迎,对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王大人领着两人来到了王烁南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雕花大床,王烁南就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着。

巫真见到王烁南的第一眼时,就跟昨日刚刚见到白露时的神色一样,十分诧异地脱口而出:“右神将?”

站在身后的两人没听清楚巫真说的什么,王大人上前道:“恕在下耳拙,没听清医仙方才说什么,不知医仙有何吩咐?”

巫真摇头,坐下给昏睡在床上的人把脉,没多久就起身,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白露着急道:“如何?”

巫真摇头。

王父道:“难道就连医仙也没办法了吗?”

巫真一脸歉意地回道:“抱歉。”

“怎么会?他今年才双十的年纪,而且尚未有子嗣……”

王父脸色惨白,他这一生只有一儿一女,这意思不就是说他们王家从此就要断后了吗?

白露道:“医仙,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贫道有办法!”

巫真正要回答,却被别人抢先了。

王父对正往屋内走进来的人揖礼,道:“国师当真有办法能救我儿?”

国师?

白露看着眼前这个白眉老道,这不正是在静尘庵山上的那个道长吗?

没想到,他竟然是国师紫云道长!

如此说来,国师背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皇室之人了。

国师扫了一眼屋内的人,在看到巫真时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神情看向王大人。

他从袖袋中取出了一个小木盒递上,道:“当然,此丹乃是……”

国师的话还没说完,巫真就突然抢先一步将那个木盒夺到她的手中:“不可!这东西绝对不能让他吃!”

国师自然是不肯,两人在争夺间巫真就忽然就带着木盒往门外跑了出去,国师也追了出去,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只留下白露和王大人一脸的不知所以。

白露给王烁南拉好锦被,问傍边的王大人,道:“他这几日都没醒吗?”

“倒也不是,只是醒的比较少。”

白露又待了一小会儿就起身与王大人说明了去意,王大人也并不多留。

白露要去找医仙,她想知道医仙和国师争的那个木盒里边装的究竟是什么。

她来到了大门前跟附近的小厮婢女询问了一番,其中有一位小厮说他们两人出了府后就往东市的方向去了。

可奇怪的是白露就从东街一路问到了西街,问了大半天天都没有人见过国师他们。

白露颓废地坐在路边捶着酸痛的双腿,国师的声音忽然声音从后背传来:“要想救你的未婚夫就来紫云观寻我。”

白露一惊,猛地回头看,哪有国师的身影?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乞儿在冲着她傻笑,两排黄牙的牙缝上还沾着黑乎乎的不明物。

“……”

白露丢给他一粒碎银,起身就往紫云观走去。

紫云观就在帝都城,乃是伯服国最大最宏伟的一座道观。

十几年前,紫云道长救过病危的太子殿下。

天子大悦,封紫云道长为国师,还为他在帝都城建了紫云观。

当时为了建此观,天子竟不惜下旨命人强拆附近的的民宅商铺,帝都百姓为此怨声载道,道观险些就无法顺利建成。

而当年伯服国雨水过多,水灾频繁,就连帝都也不能幸免,百姓可谓是苦不堪言。

国师自告奋勇,在刚刚建起半堵墙的道观里冒雨做了一天一夜的法事。

第二天大雨终于停了,百姓人人称奇,无人不夸,这才顺利建成了紫云观。

白露入观后随着道童来到了钟楼前,道童朝她微微躬身,请她独自上楼。

白露却止步抬头仰望,这座钟楼攒顶高耸,重檐斗拱,屋檐微翘,华丽又庄严。

国师就站在上边俯视着白露,面上展现出慈祥的笑容,眼里却掺杂着一丝狡黠。

白露独自登楼,才走到一半就被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钟给声吓了一跳。

她抬头一看,隐约看见国师正在推动那根粗大的钟锤在撞钟。

她赶紧用手紧紧地捂住了双耳,快步上楼。

“晨钟暮鼓,现下已近黄昏,国师,你这是撞的哪门子的钟?”

国师撞完最后一声才回身道:“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增,贫道今日就是想听钟声。”

白露嗤笑了一声,冷声道:“国师一身道袍,瞧着仙风道骨,却口出禅语,真是好生可笑!”

国师给她回了个笑容道:“世人皆言佛家与道家各有各的道,可我偏要佛道双修,修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道,你觉得如何?”

白露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不懂这些什么道啊道的,她此时此刻想知道的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不如何,医仙呢?”

“她帮不了你,也不愿帮你,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我不信!”

“你为何对我有如此重的敌意?”

白露对国师的这个疑问表示很是惊诧,莫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曾经都做过了些什么事情吧?

“为何?那请问国师,你为何要让王烁南投军?他的伤与你有没有关系?你虽然是个万人尊敬的国师,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什么好人!”

“唉~你们女人的直觉真玄妙!”

“既然国师不愿说医仙在哪里,那我只好自己去找了,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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