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暗卫对着崖底道:“你究竟还要喝多少?我家小姐快受不住了,我的血多,你喝我的。”

他说完就拔剑作势要割自己的手腕,却突然被一根藤条抽掉了。

“你的血太脏!我才不喝你的,好啦好啦,我说话算话,这就送你们过去。”

语毕,方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得更大,不多时便看见了一条由密密麻麻的藤条编织成的藤桥出现在眼前。

白露用手帕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就踏上藤桥来到了院门前。

院中有一紫衣女子正在忙碌,脚步轻盈,背影婀娜,一身飘逸的紫色衣裙随着她的步伐旋转出了优美的弧度。

女子察觉到了院外的两人,回头一看,不由惊诧道:“幻神?”

白露缓缓走近院中,欲要作揖却被她扶住,一直打量着她看。

白露疑惑更甚,道:“医仙方才可是认错了人?我乃是帝都白家的幺女白露,今日到此叨扰是想请医仙能够出山救救我的未婚夫君……”

女子看着白露微微发愣。

自嶓冢山的那一战之后,幻神和右神将也的元神就双双消失。

而右神将竟然只是鸿蒙大帝扶潇的一个分身。

因为扶潇和幻神乃是鸿蒙时期的神,在这世间并没有几人能够推算他们两人的命格。

所以仙界一直没有寻到他们两人的元神究竟有没有在哪里转世。

巫真盯着白露看了好半响,自己眼前的人并没有半点的仙气,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不过她依然很确定白露便是幻神,因为普通的凡人是绝对无法识破她在山下设下的障眼法的。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服用过幻神给她的丹药,那颗丹药里边除了含有几种由仙草炼制而成的成分,还承载着幻神不少的灵力。

虽然那股灵力已经完全跟她融合在一起,但是她所使用灵力来施展的法术还是会认得幻神的气息。

是以,她在山下所设的障眼法对白露而言如同虚设。

巫真无声一笑,拉着白露坐下:“是,也不是!”

白露不解,静静地看着医仙从桌上的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

然后解下了绑在手腕上的手帕,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在伤口上,再用新的白纱布缠好。

她不曾问白露究竟是如何伤的,像是十分清楚这伤口的由来。

白露再次小心翼翼地问:“医仙,不知你可否愿意出……”

“好。”

“啊?”

白露一愣,这么容易的吗?听闻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前来求医都无功而返。

白露以为会遭到拒绝,或者会为难一下什么的。

医仙看着愣在原地的白露失笑道:“你为何是这副表情?”

白露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因为上山时遇上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怪事,我以为医仙你……总之,医仙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甚至觉得很面善……”

医仙朝白露无声一笑:“我叫巫真,在此处隐居只求自在,先前我对病人来者不拒,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救的那些人里有一些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们让我给医好了之后又开始作恶,如此倒是我在助纣为虐了。

所以后来我就甚少出山,但是我不出山治病了之后,还是每日都有人不少的人前来求医,甚至比以往更多,我若是让他们都上来,怕是连睡觉都不得空了。

所以我干脆就在山下设下了障眼法,隐去了上山的路。”

白露眨巴着一双杏眼疑惑道:“那我为何能上山?”

“因为我的障眼法根本障不了你的眼……”

巫真的话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知道幻神如今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凡人,她又该如何解释为何障眼法对她没有用?

巫真就连忙在她开口询问之前转移了话题:“好了,今日天色已晚,我去烧几个菜,用了饭后你们便在我这睡一晚,明日我们再去帝都。”

白露见巫真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中一喜,便将心中的疑问给抛之脑后了。

她一连几日都在赶路,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用了饭后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那名暗卫倒是习以为常,身为暗卫,风餐落实乃是家常便饭,他依旧是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直接就守在她的房门前闭眼假寐。

忽然一阵异香随风而至,他极力地欲要睁开疲惫的双眼,可是才睁开了一条缝隙又缓缓地合上了双眸,也睡着了。

巫真面无表情地从白露的房门和暗卫之间走过,不曾给倒在地上的人一个眼神,一路独自来到了断崖边上。

“是你自己吐出来还是让我亲自动手?”

巫真的声音清冷之中又透着些许的威严,朦胧月色下的藤桥突然散开,迅速缩进了那黑乎乎的崖底。

“哦?你这是选择让我亲自动手了?”

巫真一说完就单手向前伸去,掌心朝下摊开,一种无形的力量从掌心凝聚而出,并朝着崖底袭去。

少顷,崖底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藤条瞬间被吸了上来。

仔细一分辨,很快便将那条泛红的藤条吸到手中,利刃划破藤条将里边的血液引入瓶中。

“啊……不要啊主人,求求你了,留给我一点吧,一点就好。”

那些藤条将巫真围得密不透风,如蛇般来回扭动,想攻击却又不敢,只能大声哀求。

然而巫真只当没听到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回应,直到收完了最后一滴血才将手中的藤条甩开。

她轻哼一声道:“这么长时间我才过来,你早就消化了不少了吧?你别不知足,我也是为了你好,她的血喝多了可是会遭雷劈的。”

巫真临走前又道:“今日我暂且放过你,日后你若敢再吸食人血,我就一把火烧了你。”

巫真的话一出,它果然有所忌惮,收拢藤条默默地缩回到崖底安安静静地待着。

翌日

巫真在院中看着手里的瓶子和一盏白玉莲花灯沉思着。

她犹豫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毕竟她好朋友的元神正在这盏灯里边休养着。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巫真回头对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白露一笑,将莲花灯塞到白露的手上:“你记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或是去了哪里,你都要把它带在身边,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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