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从病房出来,宋砚西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墙上。
听到骨骼发出的“咔咔”声响,陈淮有些头皮发麻。
没想到平时冷静自持的人,会突然如此失控。
“砰——”
又是一记重拳狠狠地捶在墙上。
待抡起拳头捶第三拳时,陈淮及时制止了。
“放开!”宋砚西几乎是怒不可遏地甩开他的手。
陈淮壮着胆子劝说道:“楚少是欺骗了您,您愤怒,难以接受,可您也没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不知是不是陈淮的劝说起了作用,宋砚西第三拳没有捶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没一会儿又恢复成了那个沉稳冷静的宋氏集团掌权人。
若不是看他双眼猩红,脸上残留着戾气,陈淮差点就以为他刚才的失态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宋砚西眉眼阴沉地整理了下衣服,迈步朝前走,陈淮默不作声的跟上。
在进入电梯后,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要是他还活着,我真恨不得掐死他。”
您该掐死的是您自己。
要不是您对人家不上心,只把人家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也不会两年了都没发现人家的真面目。
陈淮心里默默吐槽完,张嘴道:“虽然楚少骗了你,但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您两年,您也没有损失什么。人死恩怨消,楚少现在人已经死了,您实在没必要耿耿于怀。”
宋砚西深邃的眼眸泛起复杂难辨的情绪:“谁说我没有损失?”
陈淮冒着丟饭碗的风险,疑惑说道:“楚少既没有泄露公司机密,又没有卷走您的钱财,您损失了什么?”
宋砚西停滞片刻,话锋一转:“三天内给我查清他到底有没有死。”
陈淮不解:“之前的调查结果不是证明楚少已经死了吗?”
宋砚西眼神阴冷:“他可以捐两千万收买a大的校长,难道就不能收买医院的人?从两年前兰亭会所开始查,将他两年来所有接触的人和做过的事全都查一遍。”
“是。”
从医院离开后,宋砚西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去了。
回到住处,换了身衣服进去健身房,如同困兽般疯狂地捶打着沙袋。
因为没带拳套,双手掌指骨节处很快就红肿了,可他却没有停下来。
一想到楚言熠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心口没来由的泛起丝丝疼痛。
楚言熠就算没有死,恐怕也不会再回来了,自己也根本不喜欢他,心口为什么会疼?
宋砚西疯狂地捶着沙袋,仿佛只有通过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才能压下心口处的莫名疼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麻木一些,忘记楚言熠两年来的种种欺骗,忘记楚言熠不爱他的事实。
连续几个小时毫无停歇地捶打,等结束后宋砚西的双手手指关节已经鲜血淋淋。
他从健身房出来坐在客厅沙发上,任由手上的血“嘀嗒嘀嗒”地掉落在米色地板上。
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徐伯提着菜从外面进来时,着实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徐伯把菜提到厨房放好,连忙用客厅的座机拨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却被宋砚西制止了。
他只好放下电话,看到地板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无奈地去把医药箱拿了来。
宋砚西坐在那里任由徐伯给他清洗伤口处的血迹,双氧水和生理盐水接触伤口时伴有明显的疼痛,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少爷,您是怎么受的伤?”
宋砚西抬眸,声音干哑:“打了几个小时沙袋。”..
“您没有戴拳套吗?”
“嗯。”
包扎完伤口后,徐伯直起身子,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不由关心问:“少爷,您今天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吗?”
宋砚西嘴唇抿成冷硬的直线,没有回答。
徐伯轻叹一声,默默地将地面收拾干净,把医药箱放回原位。
当天晚上,宋砚西再次因高烧被送进了医院。
他这次一住院就是三天,陈淮赶来医院,看到面容苍白、神色憔悴的人,有点不敢相信。
老板向来身体强壮,一年到头难得生病,然而自楚少死后,不过短短两个多月,就进了两次医院。
“宋总,调查结果出来了。两年前,楚少先是雇楚氏夫妻扮演他的父母,接着花了两千万成了a大的大二学生,然后又在兰亭会所兼职服务员。当初您在兰亭会所救下楚少并非偶然,所谓的逼良为娼不过是楚少故意让人配合他在您面前演的一场戏,目的是引起您的注意。”
宋砚西额头的青筋凸得明显:“那个配合他演戏的人是谁?现在在哪?”
“对方只是一个小混混,在配合楚少演完戏后,楚少给了他一趣÷阁钱便离开了帝都。至于人去了哪里,暂时没查到。”
“除了这些,还查到了什么?”
“楚少和他那个叫楚临的同学,以及池家小公子经常出入夜场,”陈淮顿了顿,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楚少根本不会厨艺,每次来公司给您送的饭菜其实是在‘一日三餐私房菜馆’点的外卖……”
宋砚西沉脸打断他:“这些我已经知道了。”
陈淮只好道:“平心医院那边,无论我如何威逼利诱,他们都一口咬定楚少是抢救无效死亡,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是真的。先前查到池家小公子将楚少的骨灰供养在寺庙,可我这次让人特地去了帝都及临市、临省的所有寺庙,里面都没有供奉楚少的骨灰。”
“池家小公子和楚少的另一位朋友楚临三天前出国游玩了,大概要三四天才回来,暂时无法找到他们二人确定楚少死亡的真假。楚少是在两年半前突然出现在帝都,我通过多种渠道都没有查到楚少是哪里人。”
【宝子们,抱歉!今天本想更新两章的,只是下班太晚了,又没灵感写不出来,今晚理理思路,明天两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