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境甘宁城外五十里的树林里,有一队人马就地扎营,这群人个个身着黑衣,纪律严整,可奇怪的是明明五里之外就一个小镇子,可他们却偏偏选择在这野外扎营休息。

夜已深了,一个年轻人守在火堆旁,像是在值夜,他明显已经很疲惫了,可还是硬撑着不睡。

年轻人迷糊间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激灵瞬间惊醒,回头一看,却是一张熟悉的平静的面孔,年轻人立刻道:“将军,没有尽到岗哨之职,属下该罚!”

原来年轻人口中的将军便是楚清风,只见楚清风摆了摆手,道:“连续三日快马加鞭的奔袭,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况且我是故意悄悄走过来的,不算你的过错。”

“谢将军!”年轻人连忙感谢道,只要能免遭责罚,他在面对楚清风时就会轻松很多,于是他接着道:“那不知将军深夜出来有何事啊?”

“我估计你们的体力不够站岗用的,因此过来替你,回去睡觉吧!”楚清风说道。

他的脸色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可年轻的战士依旧为此感动,将军能为他们这些小卒子们着想,而不是将他们这些人简单地看作是升官发财的工具,这就足够了,因此年轻的战士并不推脱,而是道了声谢之后就回了帐篷。

楚清风依旧坐在火堆旁,还不忘加了把火。

他由于伪装身份的原因,在人间也会感到困,可实际上他依旧是神的儿子,不睡觉除了会有点儿无聊之外,其他的真没什么影响。

而楚清风此刻,就处在这么一个无心睡眠的状态,满腹的心事从脸上可看不出来!

楚清风叹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质感的圆球,奇怪的是这球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丝丝缕缕的一团黑气缠绕在一起,处处透着诡异的气息。

楚清风盯着这个陷入了沉思,仔细回想三天前和羽溪在玉龙山悬崖上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有蹊跷。

那天他和羽溪在巨石上头睡了一夜,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反倒是觉得那巨石就如同传说中讲的那样,是个很有灵气的石头。

可万万没想到,在石头的中心竟然藏着靥的力量,而靥最难对付的点就在于它的力量只能封印却无法消灭。

他打晕了羽溪,就可以不用顾忌,直接灭掉巨石人,接着将其中靥的力量封印起来,压缩成拳头大小,可这些力量并不安分。这样反常的情况和他的父亲记录的曾经靥的情况不尽相同,楚清风因此很是焦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猜测这些力量是后来别有用心的人放进去的,为的就是让靥在冲破封印后直接有力量能用。而灵石则恰恰满足了这个要求,平日里,灵石上的灵气能压制住靥的力量,让它不至于外泄,但到了压制不住的时候,反倒灵石会被靥所控制。

大概就是因为有这样天然的保护层,才能使得靥的气息不外露,千万年间都不曾被发现。

而且让楚清风感到忧心的还不止这些,他打晕了羽溪,还不知道她是何作想,会不会心生怀疑。

以羽溪敏感的心思,她定然能嗅到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但至于羽溪究竟能想到或是做到哪一步,楚清风此时也顾不得了。他还有任务在身,马虎不得。

第二天一早,羽溪便离开了神庙,带着她和盛樱的大小仆役一路往下,抵达了位于玉龙山山腰处盛樱的别院。

虽说盛樱和太后说出来在神庙住上五天,可以太后的本事,恐怕早就知道了盛樱不在神庙的事实。

太后不表态,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意思,只要盛樱不被写进御史弹劾的奏章里,一切都好说。

虽说如此,但为人子女,还是不可行事太过放荡,盛樱很懂得见好就收,只呆了三天便想着启程回家。

而羽溪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早想着回家了,只是这坏人好事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做。盛樱好不容易才能和情郎相聚几日,怎能不叫她尽欢呢?

羽溪到达盛樱的别院时,正好听见里头琴音袅袅,又见婢女们端着托盘往来不绝,一副甚是热闹的景象。

羽溪不禁疑惑,这盛樱怎么大白天的还能玩出做这么多的花样来。

许是盛樱早有吩咐,迎客的婢女一见是羽溪来了,便不加通报,直接领着她进了院子去,一路将她带到盛樱所在的房间。

这别院原本是依着一处天然的温泉泉眼建造的,到了冬天,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白色的水汽,又有美婢丝竹穿梭其中,俨然一副人间仙境的姿态。而盛樱,无疑就是这仙境的主宰,一切一切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羽溪见到盛樱的时候简直惊呆了,尽管早有准备,可羽溪仍然免不了调侃道:“盛樱,你这未免也太幸福了些,我以后再也不要听你诉苦了,那些可一点儿都不实际!”

原来盛樱此刻正坐在舒适的温泉池里,只着了一件亵衣,神态恣意、好不快活。而她那位蓝颜,则端坐于池边,俯首弄琴。

“怎么,羡慕了?”盛樱打趣道,这个别院可是倾注了她很多的心血,她有信心即使是皇兄见了也会羡慕。

羽溪实诚地点头,这可是她的终极奢侈梦啊!没想到就是别人的现实生活,想想家里那个土里土气的伪造温泉,羽溪真实的羡慕了。

“既然如此,那就下来感受一下,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盛樱如是说道,邀请羽溪下来一起。

这水引的是活的天然温泉,随时都能保持干净。于是羽溪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待盛樱屏退了她的蓝颜,羽溪便下了水。

这一方池水呈现出乳白色的质感,上面漂浮着鲜艳的玫瑰花瓣和各式的托盘,盘里有酒,还有一些水果。

盛樱道:“我这一池水要加入整整一桶牛奶,和半篮花瓣,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换一次水,怎么样,感受如何?”

羽溪对牛奶倒是不稀奇,贵族小姐们都会这么做,估计数遍所有女人,也就羽溪一个人会觉得牛奶这东西喝下去会比抹在身上有用。

“北燕时下如此寒冷,你去哪里找来的新鲜花瓣?”这才是羽溪真正不解的地方。

盛樱笑得很是得意,炫耀道:“果然你是识货的,牛奶并不值钱,可这花瓣,是从东临运来的。东临的沿海地区四季如春,那里随时都会有盛开的玫瑰,摘下来用冰镇着,再运来燕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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