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弦月的一再催促下,离洛总算进了隔壁的帐篷里。

她看着立于月光之下的两个男人,知道他们定然有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后顾无忧……

次日

天微微亮,就听见外面传来锣鼓敲打的声音。

“快起快起!太阳晒屁股了,全部都给我起来去做工。要是今天达不到标准,今天的饭也就别吃了!”

“哐哐哐!”

吵闹声不断涌入耳中,众人也开始爬了起来。

官兵对一行人点了名,而后将男子分往后山修建地宫,女子分往棉纱坊织布。

“娘,你就在这儿照顾慕风吧,做工的事情我一人去就好。”

柳清歌摇了摇头:“傻孩子,你还以为这是在咱家呢?名单上有我的名字,那便是非去不可,不然只会连累你们。”

“至于慕风……可以把他交给洛洛和紫芙啊,他们等会儿不是要去东市吗?让她们带着慕风一起走,我也放心。”

江弦月点点头,也只好如此。

不过想到这儿……

她走到容楚面前,交给他一百两银子。

“嫂子,你给我这么多干嘛啊?”

“嘘!”她立刻示意容楚噤声,“你们不是犯人,一直待在犯人营总归惹人疑心,说不定后面还会惹麻烦。”

“这一百两就是你们三人的开支,去寒州买个小院,暂时住下,我把她们三个就交给你了。”

容楚明白江弦月的意思,这样一来,他去外面打探情况也方便。

“好!”

转而来到离洛和紫芙面前,两个姑娘都舍不得离开江弦月一时一刻,要不是她极力反对,这两人还真打算跟她一起去劳作。

“行啦,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两个把慕风照顾好,我就放心了。”

有了嘱托,两人便有了一份责任。

“好,我们会的。”

大部队集合,而盛煜安则会和江弦月柳清歌分开。

她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娘。

“更要照顾好自己……”

江弦笑着点点头,让他好好放心。

日头才出,犯人们便依次排队去往该做工的地方。

跟着大部队走了很久很久,江弦月这才知道这寒州原来如此之大。

之前的景州已然是够大的州郡了,可没想到这寒州恐怕有四五个景州之大。

光光去往做工的棉纱坊就已经快走了有一个时辰了,腿都快软了。

“娘,你怎么样?还好吧。”

柳清歌摆了摆手:“我还好,倒是你,这一路上总是顾着我,又费力又费心的。”

江弦月摇头,表示这是自己该做的。

终于到了棉纱坊,目之所及皆为瞠目。

她原以为寒州作物生长稀疏,却没想到这一片棉花倒是生长的极好。

等到太阳高照之时,她才发现这一片是整个寒州最宝贵的地方。

日照时间充足,前面不远就是溪流,证明水源也是充足的。

走进大作坊内,已经有不少妇女开始纺纱织布,只不过一个个表情麻木,做事有如提线木偶。

此时,官兵挥了挥手中的鞭子,示意大家他要讲话了。

“听着,一部分人出去采摘棉花,而后给我细细挑选。挑出来上等的好货是要送去管营府的。”

“一部分,就给我留下来纺纱织布,麻树皮和葛藤皮都有,务必要在午饭之前给我每人纺出半匹,要是做不到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随后,官兵便拿出名单开始分配。

好消息是,江弦月和柳清歌杨氏分到了一起,三人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哎……”

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江弦月和柳清歌转身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觉得不对的?”

杨氏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嫂,弦月,我……我不会织布啊。他还要求在中午之前织好半匹,我……”

对哦!怎么织布啊!

江弦月也愣了。

她在末世之时只学会了如何生存,现在在这个时空也只一心钻研奇难病症,这织布,她还真不会。

一旁的柳清歌轻笑出声:“放心吧,我会!”

两人瞬间眼中泛光。

“娘,你说的真的吗?你会织布?”

“当然了,你娘可不是一个只会吃的人。从前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家里便是京都最大的布商,所以对于这纺纱织布啊,还是会一手的!”

找到工位后,柳清歌选好一捆麻线后,便开始缫纱。

用手动的纺车,将麻线放在纺车上,通过手动旋转纺车,将麻线拉成纱线。

之后才是织布,将缫好的丝线纵横交错地编织成布,循环反复,使丝线越来越紧密,最后变成布匹。

看见柳清歌一顿操作,两人顿时明白过来,随后坐回自己的工位上开始织布。

而另一边的云氏母女就比较惨了,看着手上乱糟糟的麻线,简直是比自己的心还要乱。

“娘,你不会吗?”

云氏白了她一眼:“你娘我是什么人?那可是贵门夫人,怎么可能会这种贫农妇女的活计呢?”

在她看来,能做这种活计的人,那都是下等人。

她可是盛家大房的夫人,怎么会做如此庸俗之事。

可是时移世易,她还完全没有从当初的泼天富贵当中回过神儿来,眼下她们的处境……危矣。

“秋月,你听娘的,就算不织布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不就是打一顿,总之不会要了性命,人啊,不要自甘下贱,去做一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她正在和盛秋月侃侃而谈,却不想一监察官兵不知何时走到了母女俩身后。

身为监察官兵,他自然要起到监察作用。

今早来的女犯人们,要么就是在认真做工,要么就是去询问其他人该怎么做。

只有这两个女的!

在这儿一直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在偷懒。

“秋月啊,你听为娘说,我们……”

“啪!”

话还未说完,一记鞭子狠狠地打在她身上。

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禁叫了出来。

“哎哟喂……是谁敢打老娘,我……”

转身看见来人后,顿时怂了下去。

“官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官兵冷笑一声:“哼,我怎么在这儿?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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