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逃跑的官兵,盛煜安心里越来越疑惑,总觉得这寒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煜安,快过来!”

听到江弦月的声音,盛煜安这才放下了心底的疑惑,转而向帐篷里跑去。

此刻夜天已经痛得昏迷过去,脑门上渗出一层薄汗,嘴里还不断地喊着放过他之类的话。

“放过他?什么意思。”一旁的离洛问出声。

江弦月轻叹一口气,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这个他,八成就是夜天的那位旧友,之前的管营。”

她记得周戚说出宋闻被关在冷牢中后,夜天的情绪就开始不对劲了。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替他把伤治好。”

众人合力将他的裤子剪了下来,里面鲜血淋漓。

按理来说,五十大板不应该如此严重。

唯一的一个说法便是那些官兵下了死手,是打算趁此机会要了他的命。

“这些官兵,可真是可恶!”

“你们先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外面找一些草药和水来。”江弦月说罢就要起身。

“我跟你一起吧。”

听到盛煜安要跟着自己去,江弦月下意识拒绝:

“不用了!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见不远处有一片草坡,那上面应该有不少草药。你就在这儿看着他们就好!”

实际上她才不是去找草药,而是准备寻一个没人的地方释出异能空间中的植物和灵泉。

盛煜安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一溜烟儿没影了。

来到帐篷之外,江弦月盘腿坐下,凝神聚气,神识进入空间里寻找草药。

将几味能够快速治好外伤的草药配好,再弄了一些灵泉,她这才睁开眼睛。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眼前正站着一个小男孩,看这岁数和盛钱钱差不多大。

“姐姐,你刚才是在变戏法吗?我看见你手里突然就多了很多草。”

江弦月扯了扯嘴角,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小家伙看见了。

手掌一翻,手中便出现了一颗饴糖。

她笑道:“对啊,姐姐刚才就是在变戏法,现在又变出了一颗饴糖,给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舔了舔嘴唇,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拿着,姐姐不会找你要银子的。”

在江弦月的“诱惑”之下,小男孩这才拿起饴糖,“谢谢你姐姐。”

“小弟弟,你的父母呢?”

小男孩指了指另一边的帐篷:“他们在里面,因为等会儿还要去做工所以在休息。”

这么小的孩子也被放逐到这流放之地,江弦月不禁叹了口气。

即便所判流放之人犯了罪,可是这么大的孩子又有何罪过?

“小弟弟,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免得爹娘担心。”

“好,姐姐再见!”

小男孩蹦蹦跳跳回了帐篷,可以看得出这一颗饴糖带给他的快乐很多。

拿上草药和灵泉,她赶紧进了帐篷。

“月儿,你回来啦!你快来看!”

只一会儿,夜天竟然开始发烧,整个身子烫的吓人。

“不好,很有可能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再加上这边环境恶劣,让他开始发高烧了。”B

阿昌听到这话顿时急了:“这……这该怎么办啊?要不,我去找那个周戚?他不是说了要派人给老大治病的吗?”

说着他便准备出门,却被江弦月叫住。

“他若是真心想治病,大夫早就来了!”

“大家先别急,我有办法!”

说罢,她便将刚刚取出的草药放进了碗里轻锤,加上灵泉浸泡,如此内服外敷,效果定然具佳。

将伤口处理干净后,江弦月让盛煜安将碗里的草药敷在夜天的伤口处,而她则轻轻掰开了夜天的嘴,将草药制成的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一番操作之下来,终于弄得差不多了。

“咱们静静等着吧,若是他今晚能够清醒过来,那就证明恢复得不错,若是没有醒过来……那我们还真得好好动一动脑筋了。”

两个时辰后,夜天终于有醒来的迹象,只不过看了几眼众人后,又再一次陷入了昏睡当中。

“这……江姑娘,怎么会这样?老大他……”

阿昌都快急死了,生怕这次夜天没能挺过来。

江弦月笑笑,安抚他:“放心吧,他既然醒过来说明就没事了。或许是太累了,加上又烧了半天的缘故,所以才又睡过去了。”

说罢,她便转身再次给夜天喂了一口灵泉,保证他的体力。

“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出去吧。”

走到帐篷之外,三房一家跟着走了过来。

“煜儿,弦月,你们怎么样了?”盛田齐带着杨氏和盛钱钱询问众人的状况。

盛煜安点点头:“还好,只不过夜天伤势太重,所以还在昏迷当中。”

就在几人攀谈间,不远处响起了一声不太友好的声音。

“开饭开饭!再不过来吃我们就拿去喂狗了!”

说话如此放肆,这难道就是寒州官兵的规矩吗?

“喂,说你们呢,赶快滚过来领吃的,难道还要老子去请你们吗!”

放饭的官兵和之前带他们来这儿的不是同一队,所以也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来就对众人大呼小喝。

这态度让人着实有些生气,可是考虑到他们当下的状况,众人还是跟了上去。

可是看清吃的东西后,却让人不禁眉头紧皱。

一共两个大桶,一个桶里面是已经长了霉点的馒头,另一个桶里面则是泛着酸味儿的杂汤。

大房一家听说放饭跑的最快,可是一见吃的东西是这些,顿时就闹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狗都不吃吧!我们虽然是流放犯人,可是好歹也让我们吃饱啊!”盛勇强不满地大喊出声。

或许之前从未有人这样跟他们对干过,官兵将目光放到盛勇强身上:“哟,还是个新面孔,我说怎么还有人敢来和我叫板呢!”

“来人,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一声令下,身后的几名官兵拿着鞭子就走了上来,毫不客气地鞭打在盛勇强身上。

“你们……你们敢!”

可是话刚落,身上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些官兵和路上押送他们的解差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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