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犯人名单拿上来,清点人数!”

即便夜天已经受了仗刑,周戚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让他赶快起来清点流放犯人人数。

臀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一时间不能起身,周戚竟让人将他直接从长凳上踹了下来。

“喂!你到底想干嘛!”

江弦月再也看不下去,冲上前就将刚刚踹夜天的官兵推开,随后准备将他扶起来。

官兵见一个小小犯人也敢对自己动手,动了动手里的鞭子就准备挥向江弦月。

可是鞭子还未落下,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枚石子,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脑门,顿时显出了一个青包。

“谁!居然敢对官差动手,给我滚出来!”

盛煜安沉了沉眸子,抬步走了出去,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位于高阶之上的周戚。

见他站了出来,周戚原本想让人将他拿下,可是盛煜安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猜测这人定然不是普通流放犯人。

猛然间,男人恍惚想起这次北上的流放犯人中,最让人意想不到的,就是当初的太殷国战神,被判通敌叛国的盛家长子——盛煜安。

“你……是盛煜安?”

“是!”

得到回复,周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他。

原本还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变了一副嘴脸,提着衣摆便急忙走下来。

“原来是盛将军,久仰久仰,您这一路上可是累坏了吧?要不去我的府邸歇歇?”

这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众人心生疑惑。

尤其是盛煜安,他深知自己为皇帝所忌惮,所以断然不会让自己在流放之地好过,又怎么会安排一个对自己如此客气的管营呢?

就在周戚准备再跟他客套时,盛煜安后退一步,冷冷道:

“管营大人客气了,只不过……按律来说,流放队伍若是在期限之外十天到达流放之地,解差是会受罚。”

“但是,如果遇见天灾人祸,则可以免去处罚。几个月前的地震寒州定然也受到了波及,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又为何非要执意为难夜天!”

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个狗屁管营是故意的。

听到这话,男人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个……那什么,来人啊,把他扶下来,再派人给他疗伤。”

这么好说话?

盛煜安眉头紧蹙,更加加深了心中的怀疑。

官兵准备上前扶夜天,却被江弦月一把推开:“你们别碰他!”

她看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官兵,一个个的唯周戚马首是瞻,说不定等会儿又下什么毒手呢。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夜天点了点头,撑着一口气在她耳边道:“别和他们起冲突,事情原委,我之后再详细告诉你们。”

江弦月闻声看了看他,而后点头:“好,我明白。”

将夜天搀扶下来,盛煜安和容楚一人一边将他扶住。

“管营大人,请清点人数!”盛煜安厉声道。

他们现在可没功夫在这儿跟他浪费时间,得赶快替夜天治伤。

周戚阴翳的脸部抽了抽,似乎在极力忍耐着。

最终轻叹一口气,让人将夜天手中的流放名单拿来。

点了半天,犯人全部到齐,可是他却发现多了几个人,而且身穿服饰和犯人皆不一样。

“你们三个,做什么的!”

指向了容楚离洛还有紫芙。

不等盛煜安开口,容楚便道:“这寒州虽为流放之地,可是也没有规定不能有人进出吧。”

“我们三个普通百姓罢了,大人还是少管我们的为好。”

周戚气急,在寒州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就在他准备让人动手之时,却突然发现容楚和盛煜安似乎关系匪浅。

“等等!”

正准备行动的官兵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你们,将大家登记造册,随后分往寒州各地,明日一早,便去矿山做苦力。”

官兵们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变了主意。

但是由于是管营的吩咐,他们也只好照做。

“你们!走!”

由官兵带路,队伍一行人被带到了犯人营。

所谓犯人营,便是帐篷搭建起来供犯人所居住。

冬冷夏热,虫蝇乱飞,环境十分恶劣。

带路官兵将众人登记在册,而后将几人为单位分配了帐篷。

“记住,明天开始,女的去织布纺纱,男的去矿场做工,有谁不服管教的,就别怪我们手里的鞭子不客气。”

就在官兵准备离开的时候,盛煜安突然叫住了他们。

“等等!”

“干嘛?有什么事?”由于周戚对他客套极了,官兵们一时间也不敢太放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起身询问:“据我所知,即便是流放犯人,所居住的地方也必须有墙有壁的房屋,你们这儿……用帐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按照规定,虽然犯人流放,但是为了确保性命无虞,流放之地必须提供可以安心居住的房屋,随后才能安排犯人劳动苦力。

可是眼下一看,这帐篷四处漏风,若不是有这一层布遮着,怕是和露天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地方,让人如何居住?

“还有,夜天身为解差,理应住在官府之中,你们为何将他们一众兄弟也带到了这里?种种行为,都是在藐视太殷律法!”

官兵们被盛煜安说的一愣一愣的,他们哪儿知道什么律法,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遇到了刺儿头,其中一个官兵有些忍不住了,拿起鞭子就走过来。

“哼,不就是京都的盛家人吗?可你别忘了,你通敌叛国,早就已经被剥夺一切权利了。”

“我们大人对你客客气气的,你可不要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说罢,一声鞭挞声传来,可是那鞭子还未落到盛煜安身上,官兵就已经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给脸不要脸?这句话应该是对你们说吧!”

官兵被其他人扶起来,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你……你居然敢对我动手!”

容楚见状在一旁帮腔:“动手又怎样?惹急了,我们一刀刮了你!”

他这话不过是吓唬他罢了,却让官兵当了真,连爬带滚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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