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和盛秋月听到江弦月的奚落,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底的恼火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将江弦月吞并。

“小贱人,你少在这里落井下石!”

“是不是你在心里咒我,你个脏心烂肺的贱人,给我等着,总有一日/你会遭报应,你不得好死……”

盛秋月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目光阴狠毒辣的瞪向江弦月。

对于她的谩骂,江弦月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恼怒,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她们母女狼狈的模样。

她们母女一向讲究惯了,即便是流放,也打扮的和要去参加宴席一样。

哪怕是没有绫罗绸缎和精美的钗环,仍旧早起一个钟头,将发髻梳的精美又繁复,像是发情时开屏的孔雀,花枝招展。

只可惜摔这一下,繁复的发髻登时散落开来,近一个时辰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

倒是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哪怕是在流放的队伍里,也十分特殊。

她的眼神中带着轻慢和讥讽。

起初时,云氏母女只是恼火和愤怒,可渐渐的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威压,忍不住的蜷缩和畏惧;

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情形,只剩下羞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还当自己是做什么官小姐呢?”

“快起来,再偷懒,老子打死你!”

解差察觉到这里的动静,拿着鞭子赶过来,看到云氏母女坐在地上,以为她们想要偷懒,嘴上骂骂咧咧的吼着,手上的鞭子也没闲着。

实在太丢人了!

盛秋月觉得难堪,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在即将要落下来时,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让泪落下。

一副坚强又可怜的形象被她立的死死的,若是没有额前那丑陋的疤痕,只会更惹人怜爱。

她这副模样很快就得到了男人的怜惜和爱慕,在解差的鞭子即将落在她身上时,那男人挺身而出,挡在她面前,硬生生的接下那一鞭子。

“盛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闷哼一声,却丝毫没理会自己的伤,反而转过身关心盛秋月。

英雄救美,瞬间俘获了盛秋月的芳心。

江弦月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默不作声的眯起眼睛,审视着突然跳出来的男人,很快就在脑海中搜索出了关于他的身份。

此人名叫张绪,是兵部的一个小官,平日仗着有一副好皮囊,四处沾花惹草。

只不过被他盯上的女人下场都十分惨,全都被他讨好了同僚和上司,受尽了羞辱和折磨,能落下来的少之又少。

他也因行贿被揭发,才被抄家流放。

没想到他一来就盯上了盛秋月,还真是臭鱼找臭虾!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恶毒?”

“好歹是亲戚一场,不帮忙就算了,竟心安理得的在这里看热闹,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更何况还是身为晚辈,百善孝为先,你理应该好好侍奉……”

张绪用银子打点了解差,扶起盛秋月后,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江弦月,摆明了要帮她出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江弦月收回目光,眼神冷冷的睨着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对于这样的畜生,她连看一眼都觉得脏!

“我……我只是看不过去,说句公道话……”

“呸!”

不等他的话说完,江弦月直接打断,朝着他脸狠狠的啐了一口,嘴角噙着冷漠且讽刺的笑,直言不讳道:

“就你这样的人,也好意思说天理公道,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让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最没有公道的事情!”

江弦月很少发怒,凤眸吊起来,满眼杀气。

“江弦月,你想干什么?”

盛秋月察觉到江弦月眼底的杀意,心里发慌,可仍旧硬着头皮站出来,纵使手脚发颤,还是将张绪挡在身后,

“这位公子不过是看不过去你的所作所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罢了,你摆出这幅表情,难不成是想要杀人吗?”

她与江弦月对视,被她寒冰般冷厉的眸子吓到,忍不住的吞了吞唾沫。

“你,你以为你这样,大家就怕了你吗?”

“你不尊长辈,倒反天罡,这都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免得惹得天怒人怨,被老天爷惩罚,到时候你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她越说越起劲,对江弦月的恐惧逐渐被驱散,说到最后还高高的抬起下巴,趾高气昂道:

“你若是给我娘和公子道歉,恭恭敬敬的鞠个躬,再将所有的银钱都交上来,说不定老天爷看你诚心认错,会原谅你!”

听着她的大言不惭,江弦月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嗤笑的盯着她,目光同情,宛如再看一个智障。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

“盛秋月,有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江弦月表情真挚,语气认真。

若不是眼底那抹嘲弄的存在,真会让人误解她是再夸盛秋月。

“嗯?”

盛秋月听着她突如其来的称赞,不知所谓的楞在原地,诧异的盯着她。

这死女人不会是疯了吧?

“能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个出众的能力呢!”

“你!”

终于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盛秋月脸都黑了,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她。

若不是有张绪在旁边,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你这女人,怎么能如此羞辱人。”

张绪皱眉,盯着江弦月,语气命令道:“现在向盛姑娘道歉!”

他们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没脑子!

江弦月冷笑,语气十分无辜道:“你怕是误会了吧!我可是从来不会羞辱人呢!”

所以被她羞辱的都不是人!

盛秋月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又羞又气,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再也耐不住性子,两步窜到她面前,一巴掌挥过去。

江弦月也不闪躲,就站在原地,在她手打过来的一瞬间,捏住她的手腕,将藏在指缝中的银针精准的刺进去。

那银针极细,刺入肉里面,就宛如被蚊子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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