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江弦月摊了摊手,满眼单纯无辜的对视回去。

“啊?”

她的回答让盛煜安始料未及,表情错愕的盯着她,声音都带着惊诧,“那你刚才?”

“我不过是诈诈她罢了!”

江弦月一想到云氏的反应,便忍不住好笑,“是她自己太心虚了,一诈就被诈出来了。”

“原来如此!”

盛煜安点点头,对于面前女人多了些看重。

两人都不再开口,江弦月熟练的为盛煜安换好药,与此同时,解差们也醒的差不多,开始分发野菜粥和馒头。

馒头仍旧是老样子,要花银子才能拿到。

江弦月照例捧了三碗野菜粥回来,大房一家看到时,表情失望。

“这小蹄子还真舍得!”

云氏黑着脸,压低的声音阴沉沉的。

“娘,她们不会真的一点银子没有吧?”

盛秋月端着一碗野菜粥,才喝了一口,就全都吐了出来,整张脸都揪在一起,“这是给人吃的吗?也太难喝了!”

现在那股又苦又涩的味道萦绕在嘴巴里,让人恶心。

“吵什么吵,是不是又想挨抽了!”

夜天听见动静,黑着脸,攥住鞭子走过来。

盛秋月见状,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差爷,您误会了。”

云氏站出来挡在盛秋月的前面,一脸讨好的恭维着他。

身为男人的盛勇强和盛夏博却缩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简直窝囊至极。

不远处的江弦月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垂眸将碗底的野菜粥一饮而尽,收拾好包袱,随时准备出发。

“走了走了!”

解差们眼看时间差不多,开始催促众人出发,谁的动作稍微慢一点,鞭子立马就抽到身上。

“大伯父、三叔父,盛煜安身上的伤还没好,走不了路,这段路还得麻烦你们呢!”

江弦月笑盈盈的凑到盛勇强和盛田齐的面前,指了指躺在板车上的盛煜安,又漫不经心的瞟向凶神恶煞的解差。

“要不然耽误了行程,可不好向差爷们交代呢!”

两人都看出了她暗戳戳不怀好意的提醒。

盛勇强拧起眉头,一脸不悦的瞪着江弦月,耳旁传来鞭子凌空发出的声音,纵使再不愿意,还会被迫妥协。

“你去!”

他指挥着盛田齐。

盛田齐什么话也不敢说,默默的放下包袱,去推车。

杨氏心疼的看着自家老爷,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劈头盖脸的包袱砸断了。

“没用的废物,愣着干什么,还等着我拿包袱呢?”

云氏冷冷的剜了她一眼,嘴里还絮絮叨叨的骂个不停,“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不知道老三怎么娶了你进门……”

杨氏被她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也不敢反驳,只能抹着眼泪忍下来,将如山般的包袱抗在肩上。

“娘,不哭,钱钱乖,钱钱帮娘拿!”

盛钱钱鼓着小脸,踮起脚尖,伸出藕节般的小胖手,小心翼翼的帮杨氏擦干净眼角的泪。

“乖孩子,你还太小了,你拿不动!”

看着懂事的儿子,杨氏的心都要化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他们大人吃苦就算了,可还要连累孩子!

她抬手去抱儿子,盛钱钱却怎么都不愿意,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板着小脸,一字一句道:“娘,钱钱长大了,不抱抱,钱钱走!“

说着,他直接迈着粗胖的小短腿,踉踉跄跄的走起来。

杨氏见状,又是一阵心酸,转头望向云氏,硬着头皮向她开口求情道:“大嫂,钱钱还小,根本就走不了这些路,你看……”

“孩子就是要从小锻炼,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溺爱孩子了!”

云氏翻了个白眼,满嘴刻薄。

反正她是再也不想拿包袱了,昨天一天累得她要死!

“你怎么能这样说?”

听她这样说儿子,杨氏罕见的发了脾气。

不过她本就性子软,加上三房早就将所有的银子都交给了大房,云氏丝毫不慌,直接冷笑一声,搀扶着宝贝女儿扬长而去。

江弦月冷眼看着这一幕,直到大房人都走远,才凑到杨氏的身边,帮她捡起散落一地的包袱。

“有些人是白眼狼,无论你再掏心掏肺,哪怕是把肉割了喂他,他也不会念半点好的,大人还好说,苦一点也就过去了,可孩子呢?”

她冷眸微微眯起,将捡起的东西递给杨氏,却并没有在她伸手来接时立刻松开,反而压低了声音,意味深长道:

“这一路还远呢!能不能选对领路人,那可是至关重要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杨氏心念微动,可在手即将碰到江弦月时,又猛地缩了回去,神情慌张。

“没关系,我相信总有一日,三婶婶会听懂我的言外之意。”

江弦月也不着急,唇角勾起浅浅的笑。

自己总有一日是要离开的,离开之前帮盛煜安母子找个能帮扶的盟友,也算是帮原主完成最后的心愿了。

只是如今三房还没看清楚大房的险恶,有些事必须要剜到最深最痛之处,才会彻底的醒悟过来。

这一路还长,她不着急!

江弦月重新回到美人娘亲的身边,小心的搀扶她,提醒她注意脚下。

“好孩子,娘没事,不用搀着。”

柳氏欣慰的拍了拍江弦月的手,想要为她减轻些负担。

江弦月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同意。

押解犯人走的大多是官路,还算平坦好走,不过被押解的犯人及其官眷都是娇生惯养的,仅仅一天半的路程,就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

有的人脚被生生的磨出了水泡,却连喊疼都不敢。

“啊……”

盛秋月脚一软,直接跪下去,还拖累了搀扶着她的云氏。

母女两人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正好跌在江弦月和柳氏婆媳两人面前。

江弦月‘噗呲’一下笑出声来,眼角弯成了月牙状,表情促狭的盯着她们,打趣道:

“诶呀呀~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大伯母和堂妹做什么行此大礼,这让我可怎么受得住啊!”

她虽然这样说,却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避开的意思,更没打算伸手去扶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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