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司腾尔格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水润、灵动,周身散发出一种恬淡、纯净的姑娘,竟是那日在大漠中,在将军的横剑之下,救走自己的人。

“大汗一路辛苦啦!”默欢欲下跪,向司腾尔格问安,可蹲至一半,双肘便被人扶起。

“默欢姑娘是本人的恩人,不必多礼。”司腾尔格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赞赏。

青莲半步,眉首低嗪,短短数日,她已不再是大漠上狂野、奔放的少女。

“缘份如此,大汗不必挂在心上。”默欢嘴角含笑,轻声鸟语地回复司腾尔格。

司腾尔格淡然一笑,扶着默欢的玉手,就落座在自己身侧。

全程,司腾尔格未扫皇上一眼,只是朝将军微微颔首,那种感觉,就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默欢身上。

而没有皇上的指令,默欢不敢造次,偷偷向皇上探去寻问的目光。

“坐吧。”陈绎突然望向默欢,促然开口。

“默欢姑娘真是好运气!”先前在老祖宗屋里的美少女,莫名的冷笑,发出一句质疑的夸奖。

什么意思?

与可汗同桌,是罪过吗?

“玉涑公主,要是有兴致,不妨来和民女同桌,一同陪可汗喝一杯。”

默欢笑的璀璨。

幽禁在慈宁宫那几天,早就对这个玉涑公主有所了解。

不过是他国寄养在芜国的政治牺牲品,却整日仗着老祖宗的宠爱和自己的公主身份,骄横跋扈,可若是想把默欢当作发泄的出口,可就想错了。

靠山来了,不论靠不靠得住,先打脸一拔人再说。

有能耐,pk几个回合,没能耐,就你丫的闭嘴!

“……。”玉涑显然没料到,默欢一介草民,会在皇上、将军、可汗的面前,反击自己,而自己一向的温柔贤淑的形象,不便在此发火。

“本可汗,此次来到大芜,一来,是谈休战之事,二来,是看望救命恩人默欢姑娘,至于其它的,本汗无心搭理。”

见过补刀的,没见过如此神补刀的。

一听司腾尔格直接的拒绝,默欢再看玉涑公主,甭提心里有多美!

桌上,本来就摆满从未见过的美味佳肴,早就馋的快流口水,心情一美,吃的更是津津有味。

自打进宫,处处小心,真的是太憋屈!

隔着时空遇知音!真是伟大的缘份啊!

默欢心里的美,不禁表现在脸上,丝毫没注意到,陈绎在一侧,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皇上,今日即是重阳节,就请允许玉涑献上一曲红尘舞,以示为老祖宗,为大芜的年长者和可汗的家人祈福,怎么样?”

“好啊!那就有劳玉涑公主,也为此大宴助助兴。”皇上悠悠开口。

默欢见过舞蹈,不论是民族的,古典的,现代的,但她从没见过玉涑跳的这般轻盈、有张力,带着浓重的感情。

翩翩如惊鸿,袅袅如云燕,那脸上随着音乐而变幻的或悲或喜或哀或叹的美,有一种揪人心魄的魔力。

不得不承认,玉涑的美,带着一种隐忍、牺牲、挣扎、安享的幸福感。

而从她偶尔轻瞥的几眼,用膝盖想也知道,她的幸福,原于那个高高在上、黄袍加身的皇上。

只是,皇上,不解风情,显得百无聊赖。

多情总似无情苦!

后宫的女人,一心想进后宫的女人,太可怜!

“默欢姑娘,默欢姑娘。”

玉涑装似关心地轻唤默欢,打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她就不喜欢,因为她发现,皇上总是带着一股玩味的眼神盯着她看。

不论是谁,挡她路者,死!

“哦,跳的太棒了。”默欢被突来的掌声和玉涑的呼唤叫醒,装作无事地吃了一个葡萄,夸赞道。

“默欢姑娘,你会何种乐器,或是什么特长,不妨也亮出来,给老祖宗祈个福。”

“……。”

丫的,又来找茬。

你美你的,何必总是带着我。

可现在,说不会,那不是博了皇上和可汗的面子,可自己会啥?

真的是难住了。

“跳舞吧,略微会一点,既然玉涑公主相邀,那我就献丑了。”

默欢随即起身,站在地中央,向众人微微示意,一旁的乐师,刚做好准备,可默欢却朝其招手:“不劳乐师费心了,我自己轻唱几句来伴奏。”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默欢的歌声,婉转徘徊,高低错落,洋洋盈耳,其舞姿漫妙,清新,几个大跳和下腰的动作,更是轻软柔媚,腰间的褶裙,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好!”可汗率先拍掌叫好。

“歌声娇美,舞姿轻盈,堪称芜国之最。”皇上喜笑眉开,竟也连连夸赞。

“多谢皇上夸奖,多谢可汗谬赞。”默欢缓缓移步,弯身致谢,目光满含期待地看着陈绎,可对方似乎连看都没看她的表演,自顾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玉涑,也是连声夸赞:“怪不得可汗喜欢默欢姑娘,果然是多才多艺,就连我,也看的是眼花缭乱呢。”

可玉涑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还是没有逃过默欢的眼睛。

果然,曲终人散,玉涑假借送默欢回房的理由,带着她的贴身丫环,不请自进的到了默欢的房间。

默欢自知有诈,可再转身时,玉涑的丫环秋水已经将房门深锁。

“你们要干什么?”默欢掩饰慌乱,急促问道。

“不干什么。本宫就是讨厌在我面前,逞风头的人,特别是女人。”

玉涑自顾坐下,目光凌厉地瞪着默欢。

“技不如人,是你的问题。”默欢也淡然地坐在了玉涑对面,径自握住了桌上的一柄玉壶。

重物砸头,这是影视剧中,无数次上演的自保戏码。

“放肆!别以为皇上夸你两句,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一个不明来历的烂女人,哪来的底气和我斗。”玉涑一听默欢的话,一甩手,一个清亮的耳光,打在了默欢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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