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喊什么喊?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小子没事我就挂电话啦。我可没有闲工夫和你胡扯。”我说完,眼睛都不抬,懵懵懂懂就挂了大雷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又响了,还是大雷。
“哥,我的亲哥哥,求你了,你来一趟吧。”大雷在电话里,都快要哭了,这回连称呼都改了。
这家伙,看来真的有事。
“好吧,好吧,大雷,我信你一次。”我看大雷不像说谎,于是答应了他去一趟。“别慌,沉住气,一切有我呢,只要天没有塌下来,哥就给你撑着。”电话里也不好问得太多,随后又安慰了他几句。
大雷之所以找我,一来我们原来是同宿舍的哥们,平时关系就最铁。二来,而且我们同姓是本家,都姓张。这个三嘛,我在他面前露过一手。
等我赶到大雷住处的时候,发现王小倩也在,王小倩是大雷的女朋友,不是同一个系的,她是江城本地人,属于女汉子那种类型。
王小倩一头短发,染的黄黄的,要不是大学有规定,她还不要整成什么样了。
大雷的桌子上凌乱地摆着吃剩的豆浆油条。
我看他们还有心情吃饭,心想,事情肯定不大。
本来想和他们开个玩笑,看他们神情沮丧,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小倩示意我坐下,他们也不问我吃了没有,然后推了下大雷,说道:“大雷,你把晚上的事情跟张大哥仔仔细细说一下。”
大雷脸色苍白,两个黑眼圈很深,仿佛一夜之间人也瘦了几斤。
大雷强打精神,断断续续,讲叙了晚上的经历。
最后,他把压在床底的那个绣着鸳鸯的手帕拿了出来,朝桌子上一扔,有点不敢正眼瞧它。
我一边拿起手帕,一边对大雷说:“你看看,好事都摊你这里了,这边有美女给你送早餐,那边有美女送手帕,美的你,左拥右抱,那多好啊!”
小倩听得不乐意了,冷不防从后面抵了我一下,对我喊:“好你个头啊,要不把那个送手帕的美女让给你好了。”
我回了她一句:“那好啊,我正缺女朋友呢,就怕我肯那个美女还不肯呢,要不把你让给我好了。”
大雷拉了下小倩衣角,说道:“倩,别闹了,给张哥好好琢磨琢磨,不要打扰他。”
小倩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其实我们平时都闹惯了,今天只要说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那块鸳鸯手帕,有些年代了。是丝绸品质的,人工绣的非常精美。特别是在手帕的一个角上有暗红色,仿佛是抹上了血迹。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一同盯着手帕看。
手帕散发着女人的幽香,夹杂着一点血腥气。看其帕,知其人。那对鸳鸯仿佛要游下来一般。
不难想象手帕的原主人该是怎样的美女。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那血又是怎么回事?
良久,我敲了下桌子,打破寂静。
我对着他俩说道:“大雷,小倩别看了,再看,这手帕也不会开口说话,这样吧,我们先下楼,找找这个姓殷的老婆婆,既然她让我们有事找她,我们何必舍近求远,找到她兴许能找点线索。”
我走到四楼楼栋的时候,出于我的本能,突然感觉有一股阴寒之气逼来,汗毛不由竖了起来,我不由得提高了戒心,
悄悄从凝聚真力,以防不测。我转过头,瞄了一眼大雷他们,似乎他们没有警觉,怕他们害怕,我索性也就不说破。
只是小倩呢哝一句:“大雷,这里好冷啊!”
大雷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你穿得少了,这里又黑,正常反应。”
四楼有4户住户,看那三户破破烂烂的样子,不像有人住,其实连404都像没有人住的样子,要不是大雷那么肯定,我都怀疑他听错了。
这阴气从何而来呢?我四处打量着,想寻找它的源头。
没有门铃,大雷先上去轻轻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换了我敲,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咚咚咚。”一阵猛敲,敲门声声音响彻整个楼栋。
可是,门依然没开,里面,是不是压根没有人呢?
我们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
“这老婆婆应该不在,不管她了,我们下去四处找找看吧,再到昨天晚上的地方去考察考察。”我有点不耐烦,于是指挥他们俩。守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就在我离开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个预感,感觉防盗门的猫眼上,有一股干无名的眼神看过来。
我们到楼下在小区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老太婆。
“不找她了,大雷,你回忆下,昨天晚上,你是沿着哪条路,去了哪个方向?”我问他。
大雷迟疑了一下,拍了拍脑袋,然后略带犹豫,颤抖着指着向北的方向。
大雷指的方向是小区的北面,据说是小区规划中的二期。可能是一期销售不好,二期一直没有开。地早已被开发商圈了下来,因为项目没有启动,所以就空了下来。这一搁就是好几年,也没有人打理,如今这里杂草丛生,都有半截人高。
我们沿着被踩踏的枯草,一路向北。没有找到昨天晚上的戏台,也没有找到了大雷的鞋。他的鞋只有一只,谁也不会要别人的鞋啊,只是在一堆新土上,赫然有许多凌乱的脚印,其中一只很像大雷的脚印。
“走,我们跟着这脚印,看看到什么地方?”我果断地说。
路越来越难走,走着走着,就到了开发商拉的院墙。这一段围墙年久失修,已经坍塌,沿着那些倒伏的枯草,那些脚印居然上了后山。
这座山叫如锡山,山不高也不大,但山上植被茂密,枯藤,虬枝,乱竹,茅草各种植物应有尽有。
脚印一直向上,我顺着脚印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这后山也是坟地,特别是当地老百姓不喜欢把已故的亲人送到殡仪馆,一来花钱,二来有违民俗,所以不少人就把死人偷埋在这里。还有人会把夭折的婴儿也会抛在这里。
即使在大白天,这里也是有点阴森恐怖。
我突然看见一个新坟,在我不远处,我上前一看,刚刚消失的足印,在这里又出现了,我还意外地发现了几滴血,这血一直连到墓碑的后面。暗黑色的血迹,在墓碑后面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我盯着图案,渐渐地我看见坟里的棺材,居然是一个空棺。
可就我疑惑的时候,里面多出一个老者,他正盯着我看呢。我和他对视了一下,他居然对我笑了笑。
我吓了一跳,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不简单。
我决定到晚上会一会他,于是,我也对他笑了笑。
我对大雷说:“大雷,我们今天先回去吧,这里也没有三嘛看头,看来昨天晚上是你梦游。”
大雷可不笨,看了我使的眼色,迟疑了一下,嘟哝道:“可能吧,可能……”说完拉着小倩的手,和我一起回去。
路上,小倩不安的望着我,大雷几次欲言,被我制止。
我带着他两没有回大雷的住处,而是一直回到了学校。
我打发他们去上课,并没有告诉他们老者的事,并约定晚上五点钟见。
大雷也不知道我葫芦里卖什么药,看得出来,还是忧心忡忡,我也不好解释太多。
等到大雷小倩他们离开,我开始准备一些东西,因为那些东西带到学校里,总不是个事。
其实哪里等到五点,四点钟大雷就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催我,我斗猜想他们今天一定逃课了。
我匆匆忙忙打了辆出租车,就赶到大雷的住处。大雷抓住我的膀子,紧张地说道:“张哥,准备怎么样了?我们今晚是不是有特别的行动?”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还有这个胆啊,是不是想看那个美女啊?我可声明,这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可要想清楚。”
大雷打了打精神,说道:“是祸躲不过,死也要弄个明白,我……今晚和你去。”
小倩更是争着说:“今晚我也要去,顺顺利利倒也罢了,若是惹本姑娘不高兴,一把鸟火烧个干干净净。”
我从心里佩服这个女汉子,不过,和那些东西打交道可不是逞能的事。但是,我看得出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趁着天色未晚,我带着大雷和小倩鱼贯上了后山。
山色空濛,空谷幽幽。微风吹过,金色的茅草沙沙着响。
一群野鸡躲在坟地后面“咕咕”地叫唤,我感觉那声音是在述说。我嘴说不怕,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他们,我都后悔,不应该带他们来涉险。
我和小倩和大雷死气沉沉地走着,有点像上战场慷慨赴义的感觉。不过,让女汉子小倩闭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到了新坟继续向上,在它的不远处选择了一段视野开阔的石头后面,隐藏起来。我在他们脑门上,用朱砂和黑狗血以及雄黄等混合物,画上了咒。我又不放心,另外给他们两张符咒握在手里,作为双保险。我叮嘱他们,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不许擅自出声,如果遇到危险,紧要关头,可用对着危险张开有符咒的手。
“你看,老太婆来了。”
大雷指着不远处的小山坡,对我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