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挑战大赛在金沙丘赌场的私人会所小厅举行。如果说金沙丘赌场的设施非常豪华,那小厅简直是堆金洒银。这里原来是个舞池,临时搭起了一个台子,和观众席隔开十米远。
观众席上已经是满满当当,台子上却用一块天鹅绒大幕遮住,看不到那个传说中的超级豪华赌桌。
几架全息摄影机已经开始工作,方便外面大厅里的观众通过闭路电视观看实况。还有一个主持人站在幕前的聚光灯影下,老道地引领着全体观众的注意力。
本赛第三名奖金只有六十五万,选择全部提现,没有添钱继续参加终极挑战赛,所以这次只有八个人挑战卫冕冠军。
华老大是当然的参加者。在主持人的介绍下,他从旁边的休息厅阔步走出,身穿一身燕尾服,胸前雪白的手帕叠成一朵花,在幕前向观众挥手致意。
J生存区代表是泰斯林,仍然苦着个脸,手里挽着一名妖艳异常的美女上了台。他一身白色长袍,据主持人介绍是民族服装。
K区代表是K生存区的区长,他上台后和华老大泰斯林拥抱致意,又即兴来了几句讲话。身边跟着的是他的老婆,珠光宝气,一看就很腐败。
本赛第一名是A区的一个工程师。他是开着自己的交通飞船,带着粉丝团从两千公里外的A区杀过来的。观众席上除了他自己的粉丝团,还有很多人都认识他,于是一片欢呼。
“……一个形象俊朗的年轻人,初入赌王大赛就从八百余名高手中脱颖而出,第四天咸鱼翻生的表演尤其让人印象深刻,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终极挑战者,本年度赌王大赛本赛的第二名,王楚斌。”主持人说完率先鼓起掌来。
王楚斌挽着安妍走到幕前站定,绷着一张扑克脸,连手都不抬,一身黑皮衣在灯光下闪着光,墨镜也是黑又亮。
这是他能作出的最好表情,倒不是为了摆酷,而是身上的这身皮衣让他很不自在。
合身倒是合身,就是关键部位都有点紧。
观众席上叫好声四起,“王大榔头!”
“Thehammer!Thehammer!”
“王大榔头!”
喊得最响的自然是孙琦和依依。他俩都来助阵,和王楚斌一样换上了新买的衣服。
挽着王楚斌胳膊的安妍听到观众的叫好声,心中十分得意,扬起手臂致意。
她身着一条无肩带白色礼服,质地是最高档的丝绸。小腰束得紧紧,胸前百褶设计是森伊珂的得意手笔。
笑容可掬的小美女在王楚斌的衬托下格外光艳逼人。观众在孙琦的带领下,又额外对她鼓了一番掌。
接下来登场的是巡狩人代表。一个面目丑陋的家伙在幕前挥舞了几下狗腿刀,博得一片喝彩,然后主持人赶快把他的刀接了过去,递给旁边的巡视收好。
这是场富贵大秀,可不能急了掀桌子,更不能动刀动枪。
Q区代表是个歌手,一身黑衣上缀满亮片,带着个相貌俊俏的男孩亮相。观众席议论纷纷,不过依然是掌声四起。
F区代表居然是两个金发女人,看上去像是双胞胎。三十多岁,长得不算难看,但带着点傲慢和跋扈,只赢得稀稀拉拉的掌声。
在主持人的指挥下,八位挑战者和各自所带的嘉宾分列两边,让出了中间一大截距离。
突然灯光全暗,全场鸦雀无声。
旋即,主持人浑厚的嗓音响了起来,“现在有请,本次终极挑战大赛的卫冕者,连续两年笑傲全球的海卡提星赌王,讹诈者费米,Fermi——theBluffer!”
“FermitheBluffer!”
“FermitheBluffer!”
随着观众有节奏的跺脚欢呼,天鹅绒大幕徐徐分开,一束顶灯亮起,照在牌桌前的一个男人身上。
这人是个年轻的白种人,身穿一件鲜艳的短袖花衬衫,戴着一副奇怪的墨镜,完全遮住了眼睛。他双臂叠在筹码后,一动不动。除了一头暗红色的卷发,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地方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多酷哇。”孙琦小声嘀咕。
“长得不怎么好看,好像还有点胖。”依依有点失望。
“切,这里比的是技术,头脑,可不是脸蛋。”
众选手就坐,主持人宣布牌局正式开始,然后退到转播间,随时讲解牌局的进程。
摄像机的镜头先给了站在赌桌一侧正中的女荷官,她金发碧眼,一身宝蓝色的低胸连衣裙衬得体态轻盈,手指的动作快得只有慢镜头才能看清。
然后镜头给了一个五秒钟的特写,近距离观察讹诈者费米的墨镜。
橘黄色的太阳膜上有一双眼睛,猛一看是这个讹诈者费米的眼睛透了出来。仔细看是一双爬虫的眼睛,随着微微变换角度,那双眼睛的瞳孔会变化。
就这一副眼镜,改变了整个人的气质,显得非常的嗜血。
终极挑战大赛的ante和blinds设置上来就很高,而且每打掉一个,就加倍升上去。所以玩家立刻开始遭遇战。
观众们还没看到讹诈者费米的牌技,却看到他的多事儿。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总是在别的玩家注意力不备的时候,抽冷子来一下。
“两位小美妞,”讹诈者费米用筹码敲打着桌面,一脸淫荡相,“你敢加我的话,我就要入你了哦,而且是全入。”
双胞胎的姐姐充耳不闻,犹豫了片刻,弃牌了。
“不想让我入啊,还是当众不好意思?”费米得意地揽着筹码。
双胞胎姐妹脸色像海卡提暗夜里室外的铁板一样阴冷,一言不发,看上去更显苍老。
“这个卷毛真讨厌。”依依小声说。
“这叫战术,高手都这样。”孙琦很牛地解释。
“说脏话也叫战术?”
“小美妞不算脏话吧?其他都是正常的术语,你非当脏话听是你自己活该。你看着的,卷毛应该发现了那两个女人的弱点,故意这么干。”
然而赌桌上先出彩的却是王楚斌。
他在一把牌的Pre-flop就五倍底注,只有巡狩人跟了。Flop出来没有一张10以上的大牌,他再次加注3/4锅。巡狩人犹豫半天,想加注,但还是简单的跟了。
Turn也是小牌,他再次下注整锅,巡狩人犹豫半天,还是跟了。
River又是张小牌。现在五张共同牌全部出来,没有对子,没有三张同色。
王楚斌只加了1/4的注。巡狩人气急败坏地跟了。
一亮牌,王楚斌的两张小连牌在河底捞到一付顺子,干掉了巡狩人的手牌一对J。
巡狩人只剩下五十八万的筹码。
“你有一千种办法玩兜里的一对Jack,每种玩法都是错的。”卷毛背起了牌经。
K区区长和那个歌手狠狠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懊悔自己的犹豫不决,还是被卷毛的话刺激到,这个BadBeat让巡狩人开蒸锅了(注:steaming,牌桌上心态失衡),后面几把牌把把参与。但运气仍然不济,分别被双胞胎姐妹,K区区长和歌手狠狠咬了一口。
发现自己只剩下十万出头,巡狩人才有点清醒,下一把牌终于在卷毛全入的威胁下,在flop弃牌。
卷毛亮出自己两张跟flop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牌,对着空气来了一句:“唉,早干嘛来着?”
巡狩人腾地从桌边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