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苏九冬临走前说明日会前来参加扫墓,苏大友兴奋激动了一个晚上。

认为这是苏九冬在给他接近温以恒的机会,一直在想着明日改如何逢迎讨好温以恒,直到临睡前还在念叨。

“你还真打算让苏九冬来扫墓?”李氏顿时跳了起来。

“就冲着她姑爷有位管家老爷,她说要来,我当然不能拒绝!”

“她都已经分家了!没资格来咱们苏家扫墓!昨天统一她来祭祖已经是我最低的让步了。再多就不行了!”李氏不愿让苏九冬一同前往,但昨天温以恒亮了哥哥的进士身份让苏大友十分眼馋。

苏大友决意加以讨好温以恒和苏九冬,李氏无可奈何。

“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说的就是你!”

苏大友大声叱骂李氏:“你只看到九冬儿吵着闹着要分家,怎么没看到她身边那位有进士哥哥的姑爷?!

人家有当官老爷的哥哥,将来只怕是跟着吃穿不愁,享不尽的财富!

人家平步青云了,你就只能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你真打算一辈子守着这点田地过日子?!”

“如果咱们能伺候好二房一家,攀上九冬儿姑爷这段高枝,荣华富贵就来了!

到时候哪还愁什么吃饱穿暖,别人就冲着咱们家有官爷亲戚的姑爷身份,就连阿莲那个蠢货都不愁嫁!”

说到苏兴莲,苏大友就气不打一处来。苏兴莲好吃懒做,眼高手低。

苏大友对此无奈蛋又懒得把她的性子纠正过来,只封建老派的想着等苏兴莲以后嫁入了夫家再由夫家教育他。

“真的?!如果讨好了二房姑爷,阿莲的婚事都能解决?”

可苏兴莲自己不着急,顽固坚持着眼高手低的路线,认为旁人庸俗配不上她。

她要招英俊有才的男子入赘苏家,是以苏兴莲的婚事一直让李氏发愁。

如果真如苏大友说的能解决苏兴莲嫁人这件烦恼事,李氏当然愿意改变态度,修复和二房的关系。

“我看九冬儿也没有你平日里说的那么差!有好事还是想着咱们的。

昨天闹得那么难看,没见姑爷都气得要走人,人九冬儿还愿意带着姑爷来扫墓,给咱们牵桥搭线。她心里还是有咱们苏家的!”

苏大友幻想着唾手可得的未来的金钱财富与美好生活,乐不可支的笑眯了眼睛。

而李氏却犯起了愁,“但是只怕二房那边很难讨好吧?从九冬儿出生开始,咱们也没对二房有过多少关心。

别看当时九冬儿年纪小,只怕咱们的冷漠,她都记在心里了。”

“只怪你平时做的太绝!分家那么大的事情,没有同我商量,居然胡乱同意她分了出去!

还逼人家净身出户!现在逢人便说她不是咱们苏家人了,这多难看?!

如果二房现在没有分出去,咱们早就可以拿捏九冬儿和姑爷了,哪还用费那么多心思讨好人家!蠢货!”

李氏被骂得不敢吱声,没了刚才吵架的气焰,想起之前分家的事情悔不当初。

苏九冬吵着要分家时,正好家里男人不在。

苏九冬用河神特使的身份要分家,逼她做决定。

依着当时的情况,苏九冬于苏家毫无用处,分了家还能减少二房的支出,当然是和她断了关系越快越好,哪知当日的一个错误决定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明日一早我就备个好的坐席留给二房。还有……要不明早我让阿莲也去给九冬儿道歉?

昨天阿莲挑衅九冬儿,二人吵起来了,我还帮着阿莲骂了九冬儿来着。”

“什么?是阿莲先挑衅的?昨日你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啊?当时你是不是避重就轻帮阿莲说话,才推说是九冬儿不服管教出口骂人的?

我居然还信了是九冬儿挑架在先,还把他们安排到了偏位……蠢妇误事啊!”

苏大友气急,恶狠狠动手扇了李氏一巴掌。

李氏被打得脸身子歪斜在床上,只觉得头昏眼花。

“我现在就去找阿莲那蠢货!给她说清楚利害!明日必须得给我安分守己的!不许闹事!”

苏大友气冲冲去找苏兴莲说教,李氏担心苏大友会对苏兴莲动辄打骂,也跟了过去。

苏兴莲被苏大友恨恨训斥了一夜,李氏守在一旁不敢帮声,一夜过去,三人都没能睡好。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昨日祭祖,苏家本应是留人在家中用饭,晚上在祖屋就寝歇下,但因昨日苏九冬三人没有留在祖屋,所以今日一大早就得早起。

柳芸娘早早起身叫起其他人,把苏庭安和阿蓉托付给李寡妇照看后,三人向祖屋进发。

苏家中人早已拿齐香蜡纸钱等事物等候在祖屋门外,苏大友打头站在最前面,伸头盼望着能快点看到二房的到来,命令众人必须得等着二房到了才出发。

“哟!九冬儿和姑爷来了!”苏大友最先打招呼,眼里只有温以恒,完全忘了柳芸娘的存在。

李氏也打起精神勉强的装出笑脸面对苏九冬,但掩不住眼底的青黑与疲倦的神色。

苏兴莲默不作声的跟在苏大友旁边,低着头没敢多看苏九冬和温以恒。

苏小珊穿着一身破格的春绿青衫也站在队伍前头,翘首以盼温以恒能注意到她。

温以恒看着眼前各怀心思的苏家人,转头与苏九冬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昨夜睡得晚,今日起得迟了,让苏老太爷久等。”苏九冬没有理会苏大友的热情,挽着柳芸娘的手臂跟上行进的队伍。温以恒也只冷冷的回应道。

“不久,不久。九冬儿和姑爷您到的时候正好,咱们也是刚刚才集合起来的。”

苏大友睁眼说瞎话,一众在春日寒风里等了半个时辰的苏家人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他。

“人齐了!咱们出发吧!”苏大友带队,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苏家墓地。

苏家墓地修在半山腰上,没费多少功夫人就上去了。一行人修坟上香好不忙活。

苏大友在坟前敬了第一杯酒,看了苏九冬一眼,再倒一杯递到温以恒面前,谄媚的说:“二房姑爷,这第二杯酒就由你来敬吧。”

话刚说完,苏家其他人纷纷议论了起来。苏家长子苏兴平上前,作势要抢第二杯酒,“阿爹,我是苏家长子,这第二杯酒该由我来敬才对。”

其他人纷纷点头,温以恒再怎么厉害,也不该由他这孙女辈的女婿来敬。

苏大友把苏兴平伸过来的手打到一边,边说边拿酒杯往温以恒手里塞:“你急什么?等会儿第三杯你来敬!

第二杯是二房姑爷的,你别没皮没脸的来抢……二房姑爷,恕我这长子愚钝不明事理,这第二杯还是由您来敬,哈哈。”

温以恒故意看向苏九冬,苏九冬点头同意。温以恒特意等苏大友察觉到他听从苏九冬的意思,这才接过酒杯,按着刚才苏大友的动作严肃的敬了酒。

苏兴平没好气的斜了温以恒一眼,匆匆敬了第三杯酒,被苏大友好一阵瞪着。

敬酒完毕,又是供奉食物水果,烧纸祭拜,三拜三叩,叩首放鞭炮,最后带上祭品回祖屋聚宴,和大家一起分食。

回到祖屋,苏大友把苏九冬、温以恒和柳芸娘三人安排坐在了主桌,才放心去主持切分烧猪。

李氏带着从刚才一直“隐身”的苏兴莲来到主桌给苏九冬道歉赔罪。

“九冬儿,昨天的事情都是误会,你莲姑姑年纪小不懂事,阿婆带她过来给你道歉了。你宽宏大量些,可别往心里去啊。”

李氏殷勤的向苏九冬陪着笑脸,又警惕的拿眼睛眺苏兴莲,是以苏兴莲赶紧动作。

听到李氏说的“不懂事”三个字,苏九冬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

苏兴莲作为原主的姑姑,已经二十多岁的年纪,比原主还长了快十岁,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说年纪小不懂事……

李氏这完全就是现代社会的熊家长替自己家里熊孩子闯祸辩驳的说辞。

经过了苏大友和李氏一晚上连骂带吓的“思想教育”,苏兴莲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终同意了向苏九冬道歉。

李氏开导她说,适当的低头认错,以此改善昨天留给温以恒的坏印象,以后才好有机会重新接近温以恒。

苏九冬不吭声,看出来苏兴莲在心里斗争许久,才终于开口,别扭的说:“九冬儿,昨天是姑姑胡闹,不是有意欺负你的,现在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别介意啊。”

“苏老夫人,您这一个阿婆辈分和姑姑辈分压着,话里话外都是让我别别介意、别往心里去。

如果我不同意,岂不是只能我心眼小不肯容人了?那我哪怕是不愿意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苏九冬先扬后抑,话锋一转:“可我昨天被追打得那么惨烈,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您和兴莲姑姑的道歉我没法接受,因为我就是小心眼的人,不愿意接受小人的道歉。”

李氏尬在当场,没想到苏九冬宁愿说自己是小心眼也不愿意接受苏兴莲的道歉,可见之前是把苏九冬和二房给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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