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打量了一下宋怀瑾,忽然发现她腰间的大红荷包扁了些许,便问:“姑娘,我那会儿让你放进去的玉佩呢?”

宋怀瑾一愣,“被被捏碎了,我又装进去了。”

“老衲看看。”

宋怀瑾递过去,看着住持连连摇头:“姑娘啊,你要清楚,你在这个世界只有一抹魂识,占了旁人的身体才得以苟延残喘。

老衲那会儿让你放这个玉佩的本意是放一件这个世界的东西在你身边,这样你还能对这个世界多一丝留恋,在这个世界多留一会儿,如今看来”

“可是它早就碎了,我不是也没消失吗?”

“早就碎了?”住持微讶:“不应该啊,魂魄存留异世,若是毫无留恋只能存活三年,可是现在已经八年了”

宋怀瑾忽然想通了什么,茅塞顿开,她嘴角不自觉挂上了笑意:“住持,我知道了,我有,我有留恋的东西!”

我留恋的从来都不知这个异世界,而是那个人啊!

“谢谢你。”宋怀瑾没有多做停留,一路纵马奔向皇宫,找到了陆锦宸的寝宫。

他似乎正在批奏折,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然后任性的摔了毛笔。

这一看就是元和帝人格,宋怀瑾毫不介意走过去做到他身边:“陛下,看什么呢这么烦躁?”

不知为何,怀里抱着个美人心情就会好上许多,元和帝搂着宋怀瑾道:“你来替我批复。”

“好。”宋怀瑾单手撑头,漫不经心的处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折子,只觉得这么乱的一个局面,陆锦宸是花了多少心血,才能理出一个头绪。

佩服之余,又多了诸多不舍。

“瑾妃,你这姿势,不周正。”元和帝不满的咕哝了一句。

“怎么?写个字还要坐的周周正正的?”

“嗯,也是。”元和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手边开始不安分起来,不一会儿便弄得女子心烦意乱,手上的字也开始歪歪扭扭。

宋怀瑾终于受不住,扔下了笔道:“你这样我还怎么写字啊?”

“你不说写字不用坐的周周正正吗?”元和陛下说的理所当然,转身将女子压下:“那既然写不好,就别写了。”

第二日,宋怀瑾找了一个靠谱的小厮,让他们联系了之前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兵部尚书。

仔细想来,自己与他的交情还是全靠马渡云,自己之前救了马渡云一命,但凡回京就必然会去兵部尚书的府邸用餐,一来二去,便结识了这个一个大人物。

她交代好一切,只等着明日上朝。

陆锦宸坐在龙椅上,戴上皇冠,衬的那气质有点像二哈,宋怀瑾忍不住轻笑出声,幸好周围没人听见。

太监总管拉长的声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禁军总督刘表第一个站出来,恭敬道:“皇上,江北一带多矮山丘陵,尤其经过一场战乱,匪祸横行,致使百姓民不聊生,还请皇上派北大营前去处理一二。”

这件事情确实拖了够久,那一带本就不好种田,民风彪悍,有许多人极端而走落草为寇。

元和帝一只手不断敲打着龙椅,似乎在思考刘表的提议。

刘表的党羽见状,连忙上前附议:“臣也以为,陛下新帝登基,当以百姓为主。”

“是啊,陛下,江北一带本属临渊地界,还是您在潜龙时期的故乡,您也不忍心看着它满目疮痍吧?”

“陛下,臣以为不妥。”兵部尚书忽然站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感叹宋怀瑾料事如神,刘表一党果然憋不住,想要趁机把势力集结到江北王断章手中。

他按照宋怀瑾教的,一字一句道:“臣觉得,盛世不易,此刻我天启王朝各地都需要人马,京城乃重中之重,北大营但有保护京畿重大责任,不可轻易调走。况且,臣听说江北疫情严重,人去那儿万一找不到土匪反而先丧命就”

“你说什么?”果然,元和帝的智商很好,很快捕捉到了兵部尚书话里的重点:“你说江北有疫情,朕怎么不知道呢?”

宋怀瑾直到现在,终于再一次确定完陆锦宸这两个人格的性格特征。

陆锦宸温柔型人格对于事物的敏感度降低,情商却奇高,而元和帝暴躁型人格谈恋爱等同于巧取豪夺,智商却很惊人。

“这是臣昨日去吊唁老丞相,听宋丞相说的。”兵部尚书把话题甩给宋怀瑾,便顺理成章的退了下去。

宋怀瑾站出来,笑道:“还是臣来解释吧,陛下,臣这几日呢跟前朝的灵玉郡主,也就是夏侯灵玉还有联系,她的家乡就在江北,她的亲族说江北疫情严重,还送来了信件。信上还提到,驿站的路已经全部被封了,信使无法抵达京城。”

“你胡说!”刘表立刻高声制止:“既然信使都没有办法,驿站也受制于人,为什么她夏侯灵玉的亲人就能送到?难道只有他特殊?”

“刘大人这么说,是觉得本相诬陷了你?”宋怀瑾同样没什么好语气:

“灵玉郡主一家信佛,家里是通过游历僧人绕过了驿站才把这信送到京城,而且,臣前几日去护国寺看过,护国寺的住持,也收到了其他寺庙僧人的类似信件。”

“怎么,到了如今相爷还这么高调的跟夏侯灵玉联系,难不成是在谋划什么谋反之事?”刘表一说,一盯大帽子忽然被扣在了宋怀瑾头上。

他的党羽立刻跟着说:“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之前兰丘最后一战的时候,相爷就自立为皇来着。”

“五殿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对外说是自杀,谁知道是不是被宋怀瑾逼死的呢!”

他们一同劝阻,异口同声的跪下:“我等请陛下三思,千万莫要相信宋怀瑾的一面之词!”

他们一脸忠义,看起来她倒是像个祸国殃民的小人了?

朝堂里忽然起了低声的议论,宋怀瑾在这里终究是个外人,也终究是一个大家都要防着的前朝女帝。

很好,刘表很会抓人的心思。

百官正思索着要不要站在刘表一边下跪,却见宋怀瑾先于众人怦然跪地,这一声砸的有些响,他们听着都觉得膝盖疼。

宋怀瑾眼角微红:“陛下,怀瑾知道这里的大臣都把怀瑾当个外人,可是怀瑾这几日十分安生,没事就会去护国寺为您烧香祈福,住持说只要把心愿写在荷包里,再送到四面八方的寺庙让僧人带着云游天下,送回来后就能沾上百姓的喜气。

可是这几日臣收到的荷包中,都有被翻阅的痕迹。”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鸦雀无声,瞒报疫情偷天换日可是大罪,若真是刘表干的,他们不敢站在他那一边。

宋怀瑾也转眸盯上刘表,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就是容不下臣这点小小的祈愿,非要打开荷包破坏陛下的运势呢?”

她的话意有所指,刘表心脏不适起来。

元和帝的脸色沉下来:“丞相,把信件拿来。”

“是。”宋怀瑾白了刘表一眼,恭敬的从一侧台阶走向天子宝座:“陛下请看。”

陆锦宸盯着那信件片刻,渐渐握紧,手上青筋暴起,狠狠砸在桌子上,百官浑身一震,立刻跪下请罪:

“皇上息怒!”

“息怒?”元和帝道:“你们日日拿着俸禄就是吃干饭的?江北横尸遍野,人民沦为饿狼猎鹰口中之食,为何朕到现在才知道?”

“陛下,许是夏侯灵玉那小姑娘误会了呢?”刘表忍着心慌,继续辩驳:

“将头疼脑热的当成了瘟疫也不是”

“那刘总督是觉得,灵玉痴傻,分不清风寒和瘟疫?”宋怀瑾的声音,再次让朝堂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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