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娆也是谢家的人。”谢国公夫人沉着脸说,算是默认了。
“她已经出嫁了,是二王府的王妃,是萧谢氏。”谢三爷掷地有声地道,“都说出嫁从夫,那她便是萧家人了,她闯了祸要赔银子,自该是二王府出,怎么能拿咱们谢家的银子去赔呢!”
“就是。”文氏跟着附和,“若你们大房舍不得女婿破费,要帮女儿把这银子赔了,那也得大房自己出,不该从公中拿,公中的银子可是属于我们三房人的。”
邹氏眼珠子精明地一转,斜眼瞧着吴氏道:“大侄媳妇,我们二房和三房是信任你,才让你执掌的中馈,一下子要从公中拿出这么多银子来,你应该只会我们一声才是。”
“可你背着我们偷偷摸摸地开了库房,就把银子拿出来了,今日是我们发现了,那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她这么一说,谢三爷两口子的顿时也觉得,大房儿媳掌家,拿着库房钥匙方便得很,肯定以前也偷偷拿了不少银子出来,心里更怒,脸色也更难看了。
谢三爷冷哼道:“看来这中馈是不能让大房的儿媳掌着了,再让她掌下去,这国公府被搬空了我们都不知道呢!”
大房偷偷把国公府搬空了,日后老太太去了要分家,他们二房三房还能分到个啥?
“就是……”文氏随声附和。
邹氏眼中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等二爷回来了,咱们一起查账,要是这银子对不上账,谁掌家时没了的,就得补上。”
谢三爷斜眼看着大嫂和侄媳妇,“不但要补上,还要重新选个人执掌中馈,断然不能再让大房掌家。”
吴氏臊得抬不起头,从来没有今日这般丢人过,心中更是有苦说不出。
这些年执掌中馈,她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精打细算的,从来没有谋过私,眼下却被二房和三房怀疑她借着执掌中馈的便利,偷拿公中的银子。
要是传出去了,她的名声怎么办?
都是公婆小姑误她?
谢国公夫人要气炸了,如今国公府就靠她家侯爷和儿子,二房和三房竟然还敢这样说她们大房,他们怕是忘了谁才是国公府真正的主人。
谢三爷从吴氏手里夺了钥匙,让他带来的人把银子都抬回了库房里,锁上了库房的门。
这时谢国公府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谢二爷回来了,两房的人直接到了谢国公面要说法。
谢国公是谢家家主,又是国公爷,在府中和族中,一直都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次从公中拿三十万两银子,竟然会让二房三房闹起来。
他也说了缘由,是因为此次的事他们谢家的姑娘有错,出三十万两银子,也是为了安抚二王爷,总体来说也是为了谢家好。
但二房三房却不买账,说那是你大房的女儿,你大房的女婿,跟他们二房三房有什么关系?
既然没有分家,不该从公中出的银子,那就不该公中出,不但不乐意这三十万两银子从公中出,还要查账换执掌中馈的人。
谢国公这个大家长的威信失效了,因为本来就不怎么站理也说不过二房和三房,只得将从公中拿三十万两的事作罢。
至于查账和换执掌中馈的人,他是万万不答应的,因为传出去不好听,丢的也是整个谢家的脸。
于是邹氏便退而求其次,执掌中馈的人可以不换,但要二房和三房的儿媳同吴氏共同管家管账。
谢三爷两口子,觉得共同管账,不但可以让儿媳盯着大房掏公中的银子,儿媳也能学到一些管家管账的本事,也算是一种提前的历练,免得日后分了府,两眼抓瞎。
于是也赞成二嫂提的让三房的儿媳共同管家管账,谢国公说不服他们,也只能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