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心寒得说不出来话,谢国公夫人却觉得她是被自己说中了,羞愧得没话说了。

婆母的话都说得这般难听了,吴氏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这银子婆母要从公中出,便从公中出,但要是二房和三房知道,闹了起来那便不关她的事了。

吴氏手里没有那么多银票,要开府中的银库拿现银出来,谢国公夫人便带着大房的丫鬟婆子跟着去了。

一行人刚往库房走,消息便传到了邹氏耳朵里,她连忙让人去通知二爷,又去找了三房的弟妹文氏。

三房不是庶出,三爷乃谢国公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没什么大才能,在国子监做博士。

因为比谢国公晚出生了几年,同为嫡子,一个继承爵位,成了闻名天下,身居高位的国公爷。一个是同进士出身,只在国子监做了一个五经博士,籍籍无名。

所以这谢家三爷虽然与大房血缘关系更近,但是却跟二房走得更近,对大房更是有诸多不满。

国子监今日放旬假,今日正好在家,邹氏到三房院里找文氏说大房要拿公中的钱去给填谢娆闯的祸时,谢三爷也在,一听就炸了。

当即带着人跟着二嫂邹氏一起去了库房,谢家公中的银子,是他们大房二房三房的,怎么能拿去填一个外嫁女闯的祸呢!

库房门口吴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房的丫鬟婆子把一箱箱银子往外搬,谢国公夫人看着一箱箱银子,想着这些银子都要搬到三王府去,这心也在滴血。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粗粝的男声响起。

吴氏扭头一看,便瞧见三叔和三婶还有二婶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谢国公夫人瞧见小叔子和两个弟妹,眉心顿时一跳,心道:“她们怎么来了?”

“住手,都给爷住手。”谢三爷指着把箱子往库房外搬的丫鬟婆子们高声呵斥道。

丫鬟婆子们看了一眼国公夫人,犹豫了一瞬还是把箱子都放下了。

“大嫂,侄媳妇,你们这是做什么,监守自盗吗?”文氏也是个厉害的,毫不客气地质问,脸上挂着嘲讽之色。

谢国公夫人眉头一皱,“三弟妹胡说什么呢?”文氏这话说得未免也太难听了些。

“胡说?呵……”文氏冷笑,“大嫂和侄媳妇拿着库房的钥匙,把咱们国公府库房里的银子一箱一箱地往外搬,这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

“就是,府上何处需要这么大的花销?大嫂和侄媳妇且说说这些银子是要拿出来做什么的。”邹氏打开了两个桐木箱子,里头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谢国公夫人晓得要是说这银子是要送去二王府,让人赔给三王妃的,这二房和三房肯定是要闹的,便说:“这是国公爷吩咐让拿的。”

谢三爷大手一挥,“甭说是谁吩咐的,你只管说这银子要拿出去做什么?”

谢国公夫人不答,吴氏见婆母开口,自己便也不说话。

见她婆媳二人都不说话,谢三爷道:“要是这银子是用在咱们国公府上的我绝无二话,若是这银子要拿去给填一个让谢家蒙羞的外嫁女闯的祸事,我一万个不答应。”

谢国公夫人神色一凝,下意识地看向了儿媳,小叔子怎么会知道这个?肯定是她说的。

吴氏见自己被怀疑上了,心中冷笑,“婆母与儿媳说了让儿媳开库房拿银子出来后,儿媳便一直与婆母在一起。”

她一直跟婆母在一起,可没有分身去给别人报信。

谢国公夫人细细一想,儿媳确实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也没和那个丫鬟咬过耳朵,看来不是她告诉的二房和三房。

既不是她说的,那便是这二房和三房的人一直在盯着她们大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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