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白竹没有多问,她只点点头,示意自己并不会将事情归责于她,便转身离开了。
许是今日绣扇耗费精力较多,秀女们都已经睡下了,江白竹回到房中时,已是黑灯瞎火,没有半点烛火光。
她略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去洗漱睡觉了。
许是今儿个抄书太过劳累,第二日清早江白竹竟然没被同伴们吵醒,在梦中睡得香甜,竟是错过了早膳。
江白竹觉着有些刺眼,她揉了揉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茫然了片刻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紧张地看向身侧。
完了,大家都去上课了,我这是睡过头了吗?江白竹爬起身,一手抓过衣服连忙换上,顾不得带饰品,便随便挽了个发髻,喝了两口水,一路上边别头花边往艺室赶去。
她匆匆赶到艺室门口,喘匀了气后,才整理好衣衫,款款进门,若是忽略掉她不着脂粉的脸颊,谁都会以为她像是刚用完早膳恰巧赶上了上课时间。
江白竹拨开串珠帘幕,凤目略微瞪大了些——室内的所有采女都穿着一样的粉红宫装,后头听到动静的,也回头瞪大眼看向她。
怎么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江白竹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紧接着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头疼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回去找海妈妈拿?她怕不是想被海妈妈再罚一遍女驯,想到昨晚自己抄的手腕酸疼的感觉,江白竹就不想体验第二遍。
她趁着围在前头的大家都没注意到她进来了,连忙猫着腰往里走去,若无其事地站在了最后一个女子的身旁。
“小花,为什么大家今天都穿着宫装呀?”江白竹偏了偏头,低声问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小心地看了看后头,这才凑过去:“昨天绣扇课下课后,海妈妈说了,明儿个画师要来给我们画像,都得穿宫装。”
听她说完,江白竹就捏住了眉心。她想起来了,昨儿个因为自己被罚了抄写,于尚宫说自己不用上绣扇课,便没有听到海妈妈的课下训话。
正巧自己抄完的时候秀女们才回来,睡前聊天的时候里,她正在于尚宫的卧室里听于尚宫说话,就这么刚好全错过了。
原本今早她哪怕不知道缘由,也能穿宫装的,却因为睡过了头,没有看到穿宫装的采女们。
江白竹叹了口气,暗啐一声自己这两日运气怎么这么背,先是被罚抄书,接着睡过头,最后穿错衣服。
她认命道:“海妈妈有没有说,没穿宫装的人,该怎么罚?”
小花着急道:“她没说,但是你想想,画师今儿个来画像,就你穿的不一样,谁知道他会不会手一抖把你画丑了,那皇上不中意你可怎么办?”
说着,她想了想
:“要不,我帮你去找海妈妈拿衣服?”
她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去,江白竹刚欲开口,就见小花被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了。
惠初勾起一抹笑:“小花,你嘴笨,不会说话,要不我去吧,也省得一会说错话,害得白竹被罚。”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江白竹:“小花还胆小,你说是吧?”
她这么说了,江白竹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也确实有点担心海妈妈再罚她一遍抄书。
她点了点头,并未多想。在她记忆中,并未与这采女惠初有过什么过节,只道是她好心,愿意帮她一会。
“我看这画师画一个姐姐的时间也不短,就算他手再快,要想画得传神,没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可不行。你若是排在后头画,也就不用担心我们过来的有些慢了。”惠初用手帕掩着嘴,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说道。
江白竹点点头:“那便有劳姐姐了。”她心下暗暗舒了一口气。
确实,虽然谢君泽明确了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是朝堂上下都持反对意见,不然也不会像这样大肆举办选秀活动。
看着惠初离开,江白竹心下稍稍安定。虽然他不太喜欢皇宫,可是谢君泽对她的心意她已经明白了,她也愿意为了他让一些好事者闭嘴。
没想到画师的速度很快,两柱香的时间便画完一个采女,一众少女们就着完成的画纸说说笑笑。
若是觉得画师画得不好,胆大的便要上前让画师改两笔,非得改到自己满意为止。
倒不是说很在意画像的神似与否,只不过毕竟这有是他们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万一被皇帝看上了,那可就是直接入主后宫,做高高在上的妃嫔了。
江白竹听着那名字很快就要到惠初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没回来,一时间有些奇怪。
这画室到那管事妈妈的房间也不过是一刻钟的路,就算是说说好话让海妈妈答应把衣服拿给她,也不用这么久吧?江白竹掐了掐掌心,莫不是海妈妈责罚她了?
这么想着,心下有些不安,她正打算亲自过去找海妈妈,哪怕被在罚抄一遍女驯也认了的时候,惠初拿着衣服进了门,恰巧画师念到她的名字,她便将衣服交给了江白竹,去画像了。江白竹连连道谢,见她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心下更是感激。
心里头那一丝隐隐的不安却没有消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向惠初的背影,眉心微微皱起。
不过很快就要到她了,江白竹拿起宫装就去更换,她好不容易穿好出来,心下正觉着这宫装有些紧,却忽的觉得后背有些痒。
江白竹凤目瞪大,她恍然间意识到什么。
伸手便朝背后抓去,那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痱子,伸手一抓稍稍大力一些,便能抓出
道血痕来。
她撸起一边的袖子,果不其然,手臂上无限起了一大片的红疹,十分的麻痒难耐。江白竹抓了一下,让她眉头紧紧皱起。她心下有些疑惑,自己应该同惠初没有什么过节才对,为什么她竟然会对自己下手?
不单只是手臂,后背,现在就连腿上也开始痒起来。江白竹咬紧了牙,不让自己难受的哼出声来。
她嘲讽了自己一声,江白竹你不是学医的吗,连这点痒痒散都没看出来,真是白学了。
今天也是自己掉以轻心,竟然上了这样的当,江白竹无奈地叹了口气。
画师已经开始给大家作画了。
(本章完)
阅读首席御厨,朕饿了!最新章节请关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