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稍微细听还能听到不知什么东西窜过的窸窣声。
江白竹心下奇怪:“谢君泽,你人呢?不出来我回去了,还要学绣扇,没空玩躲猫猫。”
她喊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听到回应,当下心里头有点恼,没有来的觉得谢君泽耍了她。
她垂下眸子,嘀咕了一句不知道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同一时间,“嗖”的一声,一个人影跳了出来从背后揽住她,愣是把她吓了一跳。
没等她喊出声来,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道,“是我。”
江白竹放下心来,她回过头,惊讶地发现男人的脸上竟然有灰土。她伸手擦拭了一下,仔细捻了捻,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一身都是火灰呀?”她疑惑地望着谢君泽,说着,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怀抱里退出去。
谢君泽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躲到了灶台下边,怕的是被人遇见。”
见自己没了束缚,江白竹迅速往后跳开两步,皱着眉道,“你看看你,这一身上下搞的脏不溜丢的,离我远点!”
她小脸皱成一团,连连摆手,“你说你藏哪不好,非要藏灶台底下,你就站那别过来!”
见江白竹这般嫌弃,他苦笑着摊了摊手,“给你带了糕点,你要不要?”
江白竹这才皱着眉从他手里接过那一小包黑乎乎的东西,挑了挑眉,“你确定,这是糕点?”
二人耍宝了一番,谢君泽才想起来要关心一下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没等他开口,就被人给打断了。
“江白竹?你怎么在这里,做什么呢你?”海妈妈的声音劈头盖脸地闯进二人的耳朵里,身后的公公快步跟上她,站稳以后瞪了江白竹一眼。
海妈妈看到她面前有个男人,当即瞪大了眼,正想骂他一句,私会男人,成何体统,就看清了那男人的面容。
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全都消失,急急忙忙拽着身后的公公跪下,“拜见皇上!”
这么说着,她眼角的余光却撇向了江白竹,心下暗骂,这妮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节,偌大一个皇宫还没哪一个秀女可以私会皇上。
如果每一个人都像她一样偷偷地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力,那还选什么秀啊,直接进宫封妃不就得了。
这样不知检点。
海妈妈暗哼了一声,听到谢君泽让他们起来后,才垂头道,“这秀女初入宫不懂得礼仪,老奴定会对她严加管教,严防以后这类事情发生。”
他二人低着头,自然是看不见谢君泽朝着江白竹投去的同情的目光,否则定会惊掉下巴。
江白竹白了他一眼,迅速收回了
目光。
只听那道充斥着威严的声音道,“谨遵职守,朕不想选秀也闹出些风波来。”
海妈妈额角缓缓滑落一滴冷汗,连连点头称是。
她跟海公公原本是想去后厨,看一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缺漏,好上报内事公公置办,哪里知道他们还没进去,就在大门口遇到了皇上。
她瞪了江白竹一眼,见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心头就恼火。
江白竹皱了皱眉,她能感觉的出来,海妈妈好像十分生气,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见到了皇上吗?谢君泽没有漏掉她眼中的困惑,憋着心头的笑,正色道,“你们二人随朕来,近日的一些选秀的安排和秀女们的表现朕需要了解一下。”
海妈妈福身后,便恭顺地跟在他身后,就快要消失在江白竹视线中的时候,她忽的转头,再一次瞪了江白竹一眼,直看得江白竹莫名其妙。
江白竹见四周已经没有人了,这个点也还没有到饭点,再想到自己一会儿要上的绣扇的课,就有些头疼。
她嘟囔道,“我为什么要吃这种苦?”说着,却还是认命的往绣坊走去。
急匆匆赶到绣坊门口,江白竹正准备进门,却被于尚宫拦了下来。
于尚宫手中拿了一把修长的戒尺,正垂在身侧。她咽了咽口水,无奈地福了个身,“于尚宫,我这记错了时间。”
“今天的绣扇你不用上了。”于尚宫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淡漠道。
她愣了愣,“为什么?”感情自己做的事情这么严重,连课都不上就要去面壁思过了?
正胡思乱想着,于尚宫就指明了结果,“今日下午你把女驯抄写一遍,晚膳后两个时辰交上来。”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见于尚宫面色有些复杂,轻轻地摇了摇头。江白竹无奈,只得转身回房去抄写文书。
她放一转身,就听见身后那帮秀女嘁嘁喳喳的声音响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然是他们在议论自己又受罚了。
于尚宫却厉呵一声,训诫他们不懂规矩起来。见众女安分下来,她才微蹙着眉看向江白竹离开的方向。
饶是好动如江白竹,此刻也耐下性子来慢慢抄书。若是谢君泽在这,肯定是要念叨一句转性了。
晚膳她也没去吃,因着吃过以后就没有时间抄书了,只得忍下咕咕叫的肚子一字一句地誊抄下她极为不屑的条条杠杠。
直抄的江白竹手指屈伸不得,僵硬得传来麻麻酥酥的感觉,才把女驯给抄完了。
她揉了揉几乎要看出重影来的眼睛,才伸了个懒腰休息下来。算了算时辰,也差不多是于尚宫说的交书时候
,便起了身往主事的寝房走去。
江白竹敲了敲门,就听里边的人应了句。
“进来吧。”于尚宫温和的声音传来。她推门而入,见于尚宫正在床边绣着一把团扇,便将抄书放在桌上,准备离开。
“你不要怨我罚你。”她正要迈出门,就听于尚宫道。
江白竹疑惑地回头,就见她解释,“这是海妈妈的意思,她跟我说你犯了事,必要惩罚一下,但是想不到罚什么,便罚你抄书,也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莫要再犯。”
了然一笑,江白竹点了点头。这事她自然不会记在心上,毕竟这人也并未与她为难,相反还多加照拂她,江白竹已经心有感激。
于尚宫抿了抿嘴,“知道便好,我也是没奈何,若是不按她的意思来,我……我在这宫里头也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
她说着,面有戚然,让江白竹有些不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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