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时非晚确实也怔了下。
“晚晚别起身。”结果这次她还没应什么,岑隐很快的,竟就又丢下了一句,自己先一步打消了他方才自己的提议来。
此倒也不是怕被时非晚拒什么。岑隐只是忽然自己反悔了而已,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一双落在时非晚身上的双眼这会儿低移了开,只瞅向了自己的桌子。
“父王唤晚晚去是为何?”
时非晚一愣时,她眨眨眼,还没想明白过来这位爷为何会眨眼变卦时,就听得岑隐想转移注意力似的又迅速开了口,且直接丢下了一个问题来。
“是关于圣莲宫的。”时非晚回,没有直接提及擎王说会救丑婆的事。不过,谈及丑婆也算是涉猎到了圣莲宫吧。
“嗯。”
岑隐轻嗯一声,这时又沉默了会,仍旧没有抬起头来。
时非晚眸子转了转,说起这个,一个问题便忍不住了,忽道:“世子不想问我什么吗?”
“晚晚指的是什么?”
“圣莲宫,还有我师傅。世子不觉得我危险吗?世子不怕我危及擎王府吗?世子就不怕我……毁了你?”
这些问题她堆叠在她心中很多天了。说实话时非晚甚至觉得岑隐怪得有些超出她得理解。因为她这样的身份曝光出来岑隐这样身份的人一点也不防着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最起码也应该再多质问几句。
“晚晚以前知道你师傅的身份吗?”岑隐没直接答,反问。
时非晚摇摇头……
“晚晚可会替圣莲宫做事?”
时非晚又摇摇头。
“晚晚今日跟皇上说的,可是真心之言?”岑隐问这句话时,终于抬头认真看了时非晚一下。尽管他很快又还是低下了头去。
“……”
时非晚这次继续沉默,可却也没有了摇头或是点头之类的示意。
这个问题似乎将她忽然问住了似的。
“欺君之罪,可不比‘身份可疑’这一项低。“岑隐声音很严肃的忽然又说了句。
今日之事,别人都在惊叹于时非晚的聪明与胆识,惊叹于她竟敢赌一个帝王的惜才之心。当时,岑隐也是惊的。然而问此问时,他的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并非多好的神色。
时非晚今日是凭着这小聪明救了自己一命,没有靠他,赢得也的确漂亮。然而——
岑隐是有些了解时非晚的!
不知怎地,他总觉得从她嘴中说出来那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十分的不可靠。时非晚之法,之言,今日取悦了帝王,然而却绝对是有着隐患的。
大楚朝堂就是洪水。卷入进来就再也别想脱身了。而“分阵营”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触及的。当然许多人暗地里也清楚,某些人是太后大皇子一脉的人,有些人是皇上的人。有些人甚至是其他一些皇子的人。阵营分大小,卷在一起,一旦清晰显现出来了就会成为敌方阵营针对的对象。
所以,许多人都只是暗地里支持某一派。而明面上,鲜少有人直接把我是谁谁谁的人直接说出来的。
时非晚算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她那话明摆着是在表明立场了。这说明以后太后绝对不会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闺秀看待。太后或者是其他敌对皇上的,都会将使时非晚当成皇上的人来针对。
所以,时非晚会多出很多的敌人不说。单就皇上那块……她注定也会得到圣上更多的任务。或是考验她的忠诚与能力的,或是之后信任她了之后真正分给她一些可能存有危险的任务的。
当然,时非晚若真能通过考研得到皇上的信任,从某一角度看也算是有了一层护罩。情况不一定确定性的就是坏的。
然——
岑隐觉得:时非晚那话是虚言!他有种直觉时非晚不会效忠任何人,哪怕是皇上。就跟大哥总说蓝天不会效忠任何人一样。
然而,若不是真心,她今后又当如何应对皇上?
“世子觉得我只是为了今日打消皇上的杀念才那般说的么?“
时非晚似乎也对这问题想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答道。
岑隐抬头看着她。
“世子且放心。我知皇上不是傻子,我自不会愚弄皇上。“时非晚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又琢磨了会,忽地,又说道:“我是认真的。“
是的!
她是认真的!
岑隐的确是有些了解她的!因为时非晚是认真的在她自己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她骨子里的确是一个不会效忠任何人的人!皇权?这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她甚至抵触至了谷底。
然,时非晚很明白自己回不去现代了。
今日之言,别人瞧她,谋的是今日,殊不知,她真正想谋的,是——
未来!
一个更有倚仗的未来!
岑隐?或许是,擎王府,或许也是!然而,论权,论势,谁能比得过皇帝?若注定得再这京都挣扎上半辈子的,她抱一下最粗的那大腿又如何?
她是真的想成为皇帝的人!为他做些什么,同时,换取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譬如“倚仗”,譬如“话语权”之类的东西。
时非晚的回答很简洁。然她的语气此时是十分坚定的。一句之后便未再详细解释了。
岑隐也不知听懂或是看懂了她没有。
只他又抬了一下头,没再继续这问题了,只是又道:“爷对晚晚,的确是有些问题的。“
“世子爷且说。“
“晚晚是怎么做到让陵小侯爷自己服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