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岚成了魏神医的弟子,她的生活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就在拜师后的第二日,顾老夫人亲自带她进了宁家祠堂,并亲手将宁清岚的名字载入族谱。
出来后,她又搬进了风景如画的竹雅院,那里是去年才刚刚出嫁的嫡二姑娘宁婉玉的居所,比起庶女们所住的荷宛居不知好上多少倍。
第三日,宁清岚给还是不肯见人的孙氏磕头敬茶,成为孙氏真zhèng
的女儿,孙氏送了她一套名贵的头面,里面从发钗到耳环,样样做工精美,式样齐全,听说这套首饰是孙氏的心爱之物,本打算要留给出嫁的宁绮萝,现在却送给了宁清岚。
第四日,宁府带着贵重的拜师礼,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扬扬的送到了回春堂,魏神医的长子亲自出门迎接,将拜师礼收了进去。
第五日,宁清岚去了城南的魏府,与魏老夫人相见甚欢,直到晚饭后才回来,一并送回的还有十几本魏家不传的医药典籍,宁清岚一回到竹雅院,就将典籍仔细的收进床头的箱笼里,并且不准人随便进出这间屋子。
到了第六日,宁清岚终于闲了下来,但她仍然很少出门,就算竹雅院里新来的几个的丫环婆子也少有人见到她的面。
传说这位破例成为魏神医的关门弟子,原来是个很有医药天分之人,在魏神医的指点之下,对医学产生的深厚的兴趣,三天就将五千字的《医公论》背熟且理解,十天就认准了上百种药材,更熟知其药性。
不仅如此,她还对毒十分感兴趣,曾大胆的提出是否毒也可以用以治病,而且若使用恰当,效果会更加显著。
于是,魏神医亲传了一本魏家祖传的《毒医药术》给她,让其专门研究可以用毒治病的奇怪病症。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过去,宁清岚成为了京城大街小巷的热门人物。
而也就在这半个月里,孙氏的病有了很大的好转,果然如魏神医所说,三天就能下床,十天后身上的脓包全部消失,人也精神了,气色也转好了。只是她的心情却好不起来。因为在那些脓包消失的地方,一个个暗红色的印记还留在那里。
为了这个,孙氏不知摔了多少面镜子,责打了多少的奴才,而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宁清岚的回答却始终如一。
她说:“母亲,您脸上的痕迹最少要三年才能完全消失,少过三年只怕神仙也难除”
孙氏无语,经过这次的治病,她的脾气现在慢慢学会了收敛,人也更阴沉了,三番四次得到相同的答案,她不再问了,只是每日戴上了头纱,就算在自己屋中也一样。
而就在这一天,离府十多天的悟尘道长终于回来了,他兴冲冲的来到夏堂院,将同样的几味毒虫送到了孙氏的面前。
孙氏看着那些可怕的虫蛇,脸上露出狰狞。
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她无一日忘记!
明明她是让下人在外面买来的蛊虫,想出出宁清岚那日割腕自尽时的气,她让人下到了小喜那丫头的药里,可结果,小喜是病了,可她自己却病得更重。
她思来想去,这事儿这明显是宁清岚那丫头搞的鬼,可是,她却不能说,她不能让人知dào
她堂堂正房嫡母,却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暗害庶女,那她将会被所有人看不起,永无出头之日。
于是,她忍了,请遍京城所有名医却没有一人能治好她的病,而没过几天,小喜那贱丫头好了。
她却全身脓包,恶臭满身,受尽病痛折磨,身心日日煎熬,可却不敢说是宁清岚害的她。
更可恨的是,大房的赵氏时常借看她时奚落于她,更想夺她的权,这让她如何受得了,所以跟随了她十几年的两个嬷嬷,她一气之下全打残了,要不是她们办事不利,如何会让那蛊虫爬到她的身上,这些都是她们的错。
就算魏神医到来,说她的病很快就会好了,可在这欣喜的背后,有谁知dào
她内心的痛苦的折磨。
那滑溜溜的毒蛇爬在身上的感觉,谁人能懂?
那置身于滚烫木桶中,桶下还在不断加火的感觉,谁人试过?
那明明是仇人,却要笑脸相迎,曲意讨好的感觉,谁人能忍受?
她能!她孙氏全都忍了,现在她终于等到了可以反击的这一天!
在这个下午,孙氏与悟尘道长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当时,屋中一个下人也没有,而悟尘道长出来后,直奔宁瑜远的书房,也就是这个夜晚,宁清岚重生后的第一个真zhèng
的危机终于来了。
而此时的她还全然不知,下午她睡过午觉起来,又接着看起了魏神医送来的书。
“姑娘,这是大夫人刚派人送来的荔枝,听说是从北方运来的,您看,可新鲜了!”
一身绿裙的小喜端着果盘走进来,看着慵懒斜躺着的宁清岚,将鲜艳的一盘荔枝放在桌上,剥了一个喂进宁清岚的嘴里,喜滋滋的望着她发笑。
“怎么样?好吃吗?”
一股甜蜜鲜嫩的味道在宁清岚嘴里化开,舌尖满是清香,喉咙与心间都荡漾起舒畅,她放下手中的书,秀眉一挑,婉尔一笑:“你个馋丫头,想吃就直说,还问什么好不好吃??
说完拿起一颗荔枝同样塞进小喜嘴里,两人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一颗我一颗的吃闹着没有外人在时,宁清岚与她一向如姐妹般,就算现在她身份变了,她与小喜的感情却不会变。
屋外清风徐徐,艳阳满天,初夏的时光是那般的美好!
此时也算是宁清岚难得的轻松时刻,也只有面对小喜,她才能完全的放松。
小喜还是原来的那个小喜,单纯憨厚,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永远对她闪着笑意,丰厚的嘴唇总是弯着,俏皮又可爱。
“姑娘,您猜刚才我在咱们院**到了谁?”小喜又喂了颗荔枝给宁清岚问道。
“是谁?”
小喜用帕子擦了擦手,得yì
洋洋道:“是春林,她刚才一看到我,亲热得不得了,笑得整个眼睛都眯起来了,还拉着叫我小喜姐,哼,我什么时候成了她姐呢?也不知她记不记得,去年抢了咱们布料的可恶家伙倒底是谁,现在倒叫起我姐来了,哼,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