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的中心充满了权力与亲情的较量然后向边缘释放着淡蓝色的气息,谎言的背面刻满了真切的语句在看不到的假象里等待着良心的顿悟,阴谋的陷阱填满了美好的心愿把罪恶的源头延伸进了亮如白昼的光明,残杀的烈焰沾满了仇恨的雨露让撕心的呐喊再也感觉不到温暖的存在,凄厉的惨叫装满了求生的口袋在崩裂的血管中得到了救赎的机会,冷漠的眼神堆满了泪水的污浊让残破的废墟再一次接受战争的洗礼。

忧伤,原本被欢乐所占据,残忍,原本可以成为亲人,无知,原本应该和理性同行,得到的也许在其他地方正在失去,厌恶的也许是欣喜一直渴求的,怯懦的也许已经获得了自信的眷顾,一切的争斗不一定非要分个输赢,也许利弊才是心灵最需要的。

大王子带领着星宿之国的子民冲到了城堡的围墙之下,他们要砸碎禁锢在心头的枷锁然后将自由重新夺回,国君白潇然听闻民众起义的消息后来不及思索便赶到了城下,他刚要向子民询问反叛的原因时乌泱泱的人群已撞开了城门,浩大的民众手持长矛和刀剑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恐惧,国君白潇然知道愤怒的人群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解释。

他只好硬着头皮命令所有的将士立即宣战,只见一个士兵的利箭刺中了一个子民的后背,这个子民扭转身子用手里的长矛戳穿了士兵的喉咙,另一个士兵挥舞着刀剑砍杀了手持斧头的子民,另一个子民将垂地的锁链缠上了这个士兵的脖颈,最后一个士兵匍匐着行进到了一个子民的眼前,这个子民来不及喘息便被杀死在了无声的呼喊之中,国君白潇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互相残杀而不管不顾,他必须在沉沦与觉醒之间做出理性的选择。

于是他对厮杀的子民大喊道:“你们让我交出王位我欣然接受,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矛盾非要发动战争呢?”“像你这样自私的国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权力,你让我们感染上鼠疫就是想继续做着救世主的美梦,我们再也不会相信你那些伪饰的谎言。”星宿之国的子民头都不抬,依旧拼杀着。

“我们的子民时候时候感染上鼠疫的,这件事情只可能是天灾不可能是人为,你们不应该将这些自然的灾祸强加在我的头上。”国君白潇然一脸无辜,他为难地说。“你的大王子亲口告诉我们是你故意让我们感染上鼠疫的,他说你将带有疾病的老鼠赶出城堡让它们到处传播鼠疫,目的是想让我们失去斗志甘愿做一辈子的奴隶。”星宿之国的子民停止杀戮,他们拂去眼角的泪痕。

“大王子被我贬为庶民之后一定充满了怨气,他用毒酒害死将士的长子想动摇我的统治,失败后又想借助舆论的力量让我彻底失去民心,你们偏听谣言完完全全上了他的当,我发誓不管过去还是将来都会将你们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星宿之国的子民丢掉手中的兵器木然地站在原地,他们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大王子早就为他们设计好的骗局,国君白潇然派遣医师赶往鼠疫严重的地方治疗顽疾,他嘱咐医师把子民的生命当做自己的生命,把子民的幸福当做自己的幸福,星宿之国的子民在医师的照料下赢得了最后的战役,他们打败鼠疫与血红色的光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宇宙的运行依靠的是自然的法则还是自由的意志,在白昼与黑夜交替的灰色地带里明媚的曙光究竟会偏移到哪个方位上,生命的轮回要经历的是痛苦的磨难还是幸福的滋润,在至善与凶险摇摆的复杂人性里膨胀的欲念能否征服每一座巍峨的高峰,情感的湖泊孕育的是心灵的单纯还是灵魂的圣洁,在物质与精神共同支撑的糜烂世界里肮脏的肉体到底要将崇高的信仰丢弃在谁的掌心中。

小丑永远是小丑,他千方百计地想愚弄别人却发现最终愚弄的是他自己,假象永远是假象,它即使换上真实的外衣也不能掩盖其藏在深处的虚伪,罪恶永远是罪恶,它宁愿倒在一千次里也不愿在一千零一次站起,所有的苦痛原本以为都可以得到救赎却发现并不能感化所有,那些堕落的魂魄躺在世俗的淤泥里被诱惑撕扯的只剩下骨架也不愿清醒,因为他们知道生命的长度只在此生而无法延展到永恒。

大王子自从感染上鼠疫病情始终没有得到好转,他蛊惑民众的阴谋落败后迟迟不肯放下王权的尊严,星宿之国的子民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丢进了牢笼,接着他们找来马匹拉着他走上大街游行示众,愤怒的人们向这个落魄的王子投掷碎石、鸡蛋和馒头,他们要让坠入山涧的流星永远得不到光明的渗透。

大王子呆滞地望着密集的人群心里泛不起一丝的耻辱,他依然认为自己赢得了幻梦的胜利而只是丢掉了现实的王冠,不久之后大王子因为病情的恶化逝世在了一个冰冷的夜里,他在临死前看到一只雪白的羽毛从深渊中飞升起来飘向了一片未知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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