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这几次吃睡不好的被折腾,宁上陌担心腹中的胎儿,她连忙给自己号脉,幸好胎儿无事,她也不由松口气。

又拿出几丸在家就配置好的安胎丸,放在嘴里吃掉,然后又躺在卧榻上休息,补充体力。她现在不单是一个人,腹中还有明轻言的孩子,就为这,她必须保重自己。

闭着眼睛没睡一多会,门就被打开了。她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到是拓跋燕灵,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想起明轻言拔剑自杀时的样子,便宛若乱箭穿心的痛苦。

“拓跋燕灵,明轻言怎么样了?”

“他能怎样?为了救你已经命归黄泉,你也别惦记了。我这就送你出北蒙边境。”说完,她转身就走。

宁上陌迟疑一下,也赶着出去,追着问道:“轻言,他真的死了?”

“若非我能送你走吗?”拓跋燕灵冷笑:“你还真不值得他为你送命。”

“我不走,我要见他最后一面。”宁上陌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出声哀求道,“若非我是不会走的。”

“随你,你不走,就在这里留下吧,只怕还有好戏看。”拓跋燕灵毫不在意的笑笑,“只是辜负了,轻言对你的一片苦心。”

宁上陌虽然此时,心痛如刀绞,但还是真真的听明白了,拓跋燕灵口中轻言二字,说的时候带着无限的柔情,她不禁纳闷,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口气,她不是应该恨他吗?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鬼?只怪她当时晕倒的太早,根本不知后来发生什么事情。

“轻言?他是不是还活着?”她下意识的问道,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担心。

“横竖我能让你安全离开北蒙,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也是轻言希望的?如此,你还多问什么?有什么意思?”拓跋燕灵说罢,扬声喊道:“来人,拿着我的令牌,将她送出北蒙边境,送到大凌军营旁。”

“遵命,公主殿下。”侍卫们答应一声,二话不说,走到宁上陌身边,点了她的哑穴,然后驾着她顺着一条小路向前走。

宁上陌口不能言,身体也动弹不得,无奈只得放弃挣扎。

北蒙侍卫们,将她送出北蒙边境,便偷懒说道:“你越过那道边防墙,便到了大凌的地界。再走不远,便是大凌先锋营驻扎地,你自己过去吧,我们就不送了。”

说完,他们丢下她,便匆匆跑掉,回去复命了。

宁上陌无助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想到自己还没有弄清事实真相。明轻言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她不能就这么回去。她有种直觉,或许明轻言没有死,若非拓跋燕灵怎么可能将轻言二字喊得那么蚀骨销魂,好像两人有什么故事似的。

于是,她打定主意,决定不回大凌,而是返回到北蒙军营中,弄清楚明轻言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拓跋燕灵为什么前后说起明轻言态度不同,这一切都要弄明白。

正好此时天色已晚,她借着黄昏的朦胧,悄悄向北蒙军营摸去。

因为进去过一次,因此她能大致记住里面的布局。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窝在旁边的树丛中等待天黑后再行动,免得被人发现,那就真的死定了。

天渐渐黑了,北蒙营地升起缕缕炊烟,随即飘来饭菜的香味。

宁上陌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自然也是饿了。

闻着饭菜的香味,馋虫都被引出来了。

挨过前胸贴后背的饥饿,她等到三更时分,这才悄悄潜进军营,避开哨兵来到拓跋燕灵的大帐中。

没想到果然看到明轻言坐在拓跋燕灵的帐中,两人对坐饮酒吃菜。

她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才没有冲进去。心里不禁冷笑,原来明轻言跟拓跋燕灵玩手腕呢,假装明轻言为救她而自杀,她回到大凌军营中,也能成全他的名声。从此他便隐名埋姓跟拓跋燕灵生活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他就是曾经殉情的大凌丞相。

宁上陌暗道:“你们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那我就偏不让你们得逞。”

说完悄悄退出,然后偷袭了一个巡逻的哨兵,换上哨兵衣服,然后将尸体推到大帐后面的悬崖下。

而后宁上陌回到大营中。

她曾经去过北蒙,因此对北蒙语言也能学的像模像样,因此决定假扮哨兵也能有些自信不至于太露马脚。

等宁上陌再次来到拓跋燕灵的大帐前,正好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吩咐:“来人。”

她犹豫着是否进去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哨兵出声说道:“我们是守帐侍卫不能离开,你还不快去,若非拓跋公主恼了,只怕脑袋搬家。”

宁上陌这才看看大帐门口两个门神一样的侍卫,他们一动不动的站着,便知指望不上了。再望望四周没有其他人,只好走进帐篷中。低着头向拓跋燕灵行礼,沉声应道:“小的在。”

“你不是我的人吧?瞅着眼生。”拓跋燕灵盯着他问道。

宁上陌不由紧张,莫非是自己被认出来了?她也不敢抬头,低声回道:“小的巡逻路过,听到公主喊人,我就进来了。”

拓跋燕灵点点头,挥手说道:“算你是机灵的,快去把后面伙房大帐中,找老姚头给我要一摊子好酒来。”

宁上陌答应着一声,便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伙房在哪里,便拉住一位巡逻的士兵,悄声对他说道:“拓跋公主派我去伙房找老姚头取好酒,可我这会子肚子疼得紧,要上茅房。可又不敢耽误公主的事情,你可替我去拿?”

说着,她握住那士兵的手,顺势将一块银子放在他的手上。

那巡逻的士兵见有银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又见他身体瘦弱,更生怜惜之心,应道:“我替你去取,你上完茅房,还在这里等我就是。”

宁上陌拱手道谢:“有劳。”

随后她躲在暗处,约摸着一盏茶的功夫,那巡逻的士兵快回来了,这才走出来,在原地等候。

果然,很快就看到那士兵抱着酒坛子回来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宁上陌上前接过酒坛子,很是感激的说道。

“不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找我。”那位士兵笑道,“我叫耶律华英。”

既然人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那么宁上陌自然也要自报家门,她只能撒了个谎笑道:“我叫拓跋小朱。”

“小猪?”耶律华英很是不解的问道。

“是小朱,姓朱的朱,我娘姓朱,我爹姓拓跋,因此给我起了名字就叫拓跋小朱。”宁上陌一本正经的回道。

她自己都在心里笑翻了,想不到自己应对能力竟然这么强,能编出这样的理由,也真是绝了。

而后她借口公主还等酒喝,便抱着酒坛子急匆匆的回道拓跋燕灵的大帐内。

此时,大帐内的两个人已经都喝高了,两人依偎在一起,说着不堪入耳的情话。

宁上陌趁着放酒的时候,偷眼看拓跋燕灵身边的那个人,果然是明轻言,她不会认错的,自己男人长得什么样子若是记不住,她也白做他的夫人了。

心中不由难过,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她慌忙低了头,怕人瞧见她眸中的泪珠儿,并努力的吸着气,不让眼泪落下来,否则一样会被人发现。

“你怎么还不走?莫非想看我们的好事?混账的东西。”拓跋燕灵看到她还跪坐在桌边,不禁怒喝一声。

宁上陌这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逃出公主大帐。

在黑暗中,她泪水肆虐而下。

想不到明轻言真的骗她,而且是跟拓跋燕灵串通一气骗她。

被心爱的人欺骗伤害,那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她心灰意冷,正准备离开北蒙军营,事情依然明了,她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该回大凌军营了。明轻言被拓跋燕灵降服,即便是他不反过头来帮着北蒙攻打大凌,对大凌也是一个损失。如此,她决定承担起随军军师的职责,绝对不能让大凌军队陷入绝境。

忽然一只手捂在她的嘴上,将她拖到一个帐子里。

一切快的让她来不及反应。

“谁?”等那人松了手,她不由沉声喝问。

“嘘。小祖宗小点声,若是被发现你我就完了。”一位同样身穿北蒙侍卫服的男子小声警告道。

她抬头望去,当看清是谁的时候,脸上立刻现出抑制不住的惊喜。

“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唉,一言难尽那。”男子叹息一声。

“你,你不会是被拓跋燕灵劫持来的吧?”宁上陌忽然指着画苑,捂着嘴笑道。

没错,那男子正是画苑。他虽然穿着侍卫的服装,可是脸上却浓妆艳抹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男宠的模样。

“哼,本公子可是为大凌吃尽了苦头,不但成功劝说,西凉皇帝怠战对待北蒙联盟,而且还,还,让北蒙公主给,那啥了。你说,我岂不是损失大了?”说着,画苑握着宁上陌的胳膊咬牙切齿的恨道:“等咱们回到大凌皇城,你可得让你那皇上哥哥好好奖赏我,才能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那。”

宁上陌闻听不由笑了,她使劲的点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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