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dào

手里的孩子是什么时候被那妇人接走的,也不知dào

围观的众人是怎么散去的。为什么当我把心再度交出来的时候,却被告知那个男人已经是一个两岁大孩子的父亲了,那这么说,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

我也不知dào

瑞王府的车队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dào

耳边仍回响着禹翔的一句话:“以前是谁说的两个人相处贵在信任,还说什么眼见的不一定为实?难道现在都忘了吗?我现在有事急着进宫,只希望你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小姐,小姐”青青在边上小声叫道:“人都走了。”

“哦,走了啊?那咱们也回吧。”

青青小声提醒道:“不去朱府了?”

“不去了,没心情!”小满子早就把马车架到了我身边,我一个纵身就跳了上去,“小满子,回去!”

一路上青青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是她见我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今天这事任谁看了都不舒服。篱蒙山下的海誓山盟?是三年前吗?那时我和他还是彼此不知名的陌路人,可她却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咋看之下,那孩子和禹翔竟还真有几分相似,信任?叫我该如何去信任啊?

“小姐,您和瑞王,您们俩真的已经”

我轻斥道“已经什么?说话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没,没什么”青青使劲摇晃着双手,显然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拿脚在地上蹭着,吱唔了半天才又说道:“小姐,刚才那女人看来也是乡野之人,就算生再多的儿子也无用,王府需yào

的是嫡妃生的孩子,像她那样的人是根本就配不上王爷的!”

我瞪了青青一眼,“这根本就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做着这样的事,心里却又把那个女人规划为最低贱的一等,这又算怎么回事?”

青青小声回道:“可是,诺大的一个王府,肯定会有这些人的,不是她就是别人。”

我明白她的那点小心思,可是我却依旧无法接受男人把滥情看的那么理所当然。

如果那个人是青青我会怎么办?这问题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不敢继xù

想像下去,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会怎么办?如果我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如果我的脑子里没有残存着几千年后的思想,也许我非常高兴地满足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环的这点小小的愿望。可是,这都只是如果而已,于我来说,爱情是自私的,自私地无法与外人分享,哪怕是自己最亲密的姐妹。

这一天就这样稀哩糊涂地过去了,第二天中午刚过,青青就急冲冲地跑进了我的房间:“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我躺在太师椅上翻看着手里的《诗经》,不悦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真是越来越没样子了!”

青青定了定神,才又说道:“小姐,外面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嘴巴虽然问着,人却依旧没有起来。

“昨天,昨天在大街上公然拦截瑞王车子的那对葛氏母子昨晚离奇死了。”

“什么?”我一个腾身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现的。”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问题,却怎么也抓不住,“是怎么死的?”

“不太清楚,只知dào

今早有人在福来客栈现了此二人的尸体,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京城,人人都在说,在说”

“在说什么?”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青青看了看我的脸色,咬了咬嘴唇,才狠下心说道:“都在说,是瑞王爷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怎么可能?禹翔若是不想认她们母子,花点钱打了她们便是,又何需多此一举?我赶紧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抬腿便往门外走去,刚走到客厅,就见二哥行色匆匆,也正欲出门的样子。

“小妹,你这是要去哪?”二哥一副莫名的样子看着我。

“我想我们关心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二哥把我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小妹,哥问你一句,你相信瑞王的为人吗?”

我犹豫了一下,毅然决然地点了点头。二哥舒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家好好呆着,这些事我们会去解决的!”

我低头深吸了口气,“就是因为相信,所以我才要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放心,我不是去捣乱的!我知dào

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昨天刚在大街上上演了那么一出寻夫戏,今儿个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二哥点了点头,“看来我的妹妹还不笨,那昨天怎么在大街上跟人家王爷说那样的话?王爷这些天刚接手兵部,一刻都不得歇,昨儿个却是为你的误会在大伤脑筋!”

我不满地说道:“骗人!要是伤脑筋,怎么也不知dào

派个人来问一下?”

二哥在我头上轻敲了一记,“王爷昨晚进宫,入夜才得以回府!”

入夜回府?什么事需yào

商量到大半夜?难道这两件事还有什么关联不成?未及细想,就见二哥轻推了我一把,“想什么哪?快走吧,可别误了正事!”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马车行驶的飞快,老远就瞧见瑞王府门口围着一群人,中间似乎还传来妇女的哭闹声。我忙跳下马车,想拨开人群,进去瞧个究竟。只见一个年愈四旬的老妇人正伏地痛哭,而她面前摆放着的,赫然就是昨天在大街上见到的那对母子的尸体!人群中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正在不停地煽动周围百姓的情绪,我正想从人群里把那几个挑事的人给拽出来,却见二哥一把就抓住了我,然后伸手指了指后门,我随即会意,跟着他走去。

进至王府,只见柳儿正指挥若定地安排着府里的大小事宜,见到我们来,像是见到救星般冲了过来,“宁大人、郡主,是否王爷回来了?”

“他不在吗?”我反问道。

柳儿躬身回道:“王爷清晨接了密报就出去了,现仍未回!”

二哥低头思索着,“难道是”

我赶紧问道:“是什么?”

二哥回道:“中午我也接到密报,说是运往边关的军饷被劫,看来王爷是下手追查此事去了,我得进宫一趟!”说到这,他看了看我,“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我该走的时候。”

二哥随即会意,“那你小心点!”走前又交代青青,“照顾好小姐!”

待二哥走后,柳儿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郡主救救王府!”

我忙伸手把她给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起来再说!”

柳儿深吸了口气,方才放大胆子说道:“郡主您也看到门外那些人了吧?”我点了点头,她又继xù

说道:“王爷的为人相信郡主也是知dào

的,他根本不屑于屠杀这样的妇人,更不可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做这么愚蠢的事!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至于是谁,想必郡主也能猜到几分。”说到这,柳儿惊觉失言,忙住了嘴,见我并未呵斥,才舒了口气,我问道:“门外那些人你是否派人驱逐过?”

此时门外此起彼伏的叫嚷声响彻大街,什么“一命抵一命”、“欺人太甚”等等,一声高过一声。

柳儿望了眼大门,担忧不已,“奴婢曾着王府护卫出去驱赶,可他们也是有备而来,早就聚集了不少百姓,指责我们瑞王府仗势欺人,奴婢怕损了王爷名声,只好将人撤回,并派人进宫禀报王爷,可眼看着小半天过去了,不仅王爷没回来,连派进宫报讯的人也未曾回府。”

就算那进宫报讯的人未被拦截,禹翔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任军饷被劫的大事不管,可是如果他不曾辩驳,就等于默认了他杀妻灭子的行为,以后必定会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两条小小的人命对于一个王府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要搞臭一个人的名声却是足够了。

我趴在门缝上看着门外闹事的众人,转瞬之间,已由原来的几十人展到了百余人。自古民不与官斗,想那些个平头百姓,若非有人指使,怎敢冒此大险如此义正言辞地讨伐王府?而且据柳儿所说,这些人聚在门口闹事已经有小半天了,京城的都卫不可能一无所闻,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想趁着禹翔无暇分身之际把事情闹大!如果瑞王府的人沉不住气,打死打伤一个两个,那这“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罪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柳儿,派个人去京机卫,就说有人在瑞王府门前聚众闹事,问他们管不管!”

“郡主,这事怕就是他们给搞的鬼!”这柳儿倒是看的明白。

“这我知dào

,听我的,派府里有点身份的人过去请,要快!过会也许连后门都出不去了,不管这事和京机卫是不是有关系,这事恐怕还真就得叫他们过来瞧瞧。”

柳儿思索片刻,忙点头答yīng

道:“恩,那奴婢去请好了,京机卫的统领认得奴婢,想必不敢推辞。”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机灵点,别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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