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嘲讽我,明知不敌而敌,那是蠢材。火麒麟数量多,极难砍死,我们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刚刚我是搞了个偷袭,否则还不一定伤得了那边那头火麒麟。这都怪我,是我没长记性,老头子做事不着调,没轻没重,这回我又给他糊弄了。”

齐宛柔道:“不用跑,我帮你。”

殷立上下打量她:“你帮我,开玩笑吧你。一两个火麒麟施展战技以下克上倒也能应付,这忽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一般战技根本不管用,除非你会高级水技,否则想都别想。”

话没说完,数百头火麒麟均被溺在了半空中。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水,浪来涛去,煞是壮观。

殷立望着齐宛柔,呆了一下:“你…你还有这手!”

齐宛柔道:“我支撑不了多久,你得抓紧点时间。”

殷立回头,看见受了重伤的火麒麟瘫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齐宛柔施术困住所有火麒麟,唯独留下受伤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殷立明白她的意思,奔过去踩住那头火麒麟的脑袋,从兜里掏出二教宗事先交给他的一支紫金葫芦。他用葫芦装了麒麟血,盖好葫芦盖,回身叫齐宛柔走。哪知齐宛柔力竭,倒在他的怀里:“喂,你怎么了?”

“火麒麟没那么容易溺死,快……快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功力耗尽,我背你走。”

“不行,出口太远,去……去陨镜世界躲躲。”

“好。”殷立背起齐宛柔,跑到镜前,开启陨镜之门投了进去。

……

陨镜世界的入口是个石室。

石室看上去很普通,既没有殷墟古墓悬挂在天的魅力,也没有阿修罗界豢养阴灵的恐怖气息。

殷立清楚,这个地方看似普通,但绝不简单。

他陪护在齐宛柔的左右,没敢随随便便乱走。

齐宛柔功力耗尽,打坐调息,恢复很慢。

她调息半日,衰哀之色才渐渐有了生机。

这半日来,她入定极深,不知道自己调息了多久,醒来睁眼,发现殷立蹲在她面前,正近距离的偷窥他。她病怏怏的脸不禁一红,双手撑地往后挪移:“你这人怎么这样,哪有你这么偷偷摸摸看人的。”

殷立道:“我偷偷摸摸?明明是你叫我。”

齐宛柔一边想一边道:“没……没有吧?”

殷立道:“嗯,我知道了,你刚说梦话哩。我说你也真行,真是个天才,盘膝打坐还说梦话,说梦话就说梦话吧,你还一个劲的叫我救你,你连做梦都消遣我吗。”

“我说梦话了?你……你胡扯。”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就当我胡扯吧。喂,你藏得够深的,有压箱底的功法,还藏着捏着,你怕人家抢啊。我问你,你还没有晋升到牧星境,你怎么会高级战技?你是怎么修练的,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你不也老早就修练了高级战技,你有什么窍门?”

“我那是咱家的镇墓神兽猪幼蝶帮忙,我才练成。”

“那我们差不多。其实二教宗做事也不是不着调,他把什么事都考虑到前面了,他怕你一个人进来有事,所以就打发我进来跟你一起历练,我进来之前,他耗损功力帮了我,你……你不会介意吧?”

“他喜欢帮谁,那是他的事,我介什么意。”

“你不是他徒弟吗,我就怕你心里不顺畅。”

“得了便宜,你就受着吧,哪来这么多顾虑。”殷立捧着嘴巴,打了个哈欠,靠到墙边坐下:“看你样子没什么大碍了,那我睡一会儿,什么时候能走了,你叫我。”

齐宛柔嗯了声,把眼一闭,继续打起坐来。

殷立睡了会儿,醒来时发现齐宛柔不见了。

他暗呼糟糕,难不成是让什么妖魔掳走了?

当下暴跳而起,顺着石室通道寻找下去。

石道尽头是一座荒废的神殿,神殿历经岁月,早就不复当初,败坏得只剩几面石墙和十几根石柱了。通往神殿的石阶凹凸不平,看得出有打斗的痕迹。顺着石阶涉级而上,看见有人矗在前面,却是齐宛柔。

殷立喊:“乱走乱闯,你怎么回事!”

齐宛柔没有回头:“你快过来看看。”

殷立走上前勾头一看,是个黑窟窿。

黑窟窿像是高空坠物造成,但在殷立看来,更像是打斗的痕迹。窟窿很大,直径有十米左右。底下有光,光亮映照下,其情景好像是个地下室。依托光亮,再细细一看,有个白衣人盘坐在地下室。

殷立哑了一下,愕道:“居然有人!”

齐宛柔没接话,直接跳下了黑窟窿。

殷立想拉没拉住,也跟着跳了下去。

地下室有四个灯塔,灯塔无灯自亮。

殷立和齐宛柔围绕灯塔转了一圈,那白衣人就盘坐在四个灯塔中间。从样貌看,此人白须白发,浑身散着仙气,一望便知是个仙家。殷立道:“怪事,这人怎么一点气息也没有?莫非是个死人?”

齐宛柔点点头:“没错,的确是死尸。”

说完,迈步近前,把死尸背在了身上。

殷立不解:“你疯了么,背他做什么?”

齐宛柔笑笑:“走吧,有话出去再说。”

看到齐宛柔匪夷所思的笑,殷立就更诧异了。这具死尸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不傻,齐宛柔跟这具死尸无亲无故,她的举动只能说明一点,那必是二教宗交托给她的任务。殷立恍然大悟,恐怕杀麒麟只是幌子,把尸体带出去才是真的。

殷立猜到这些,心里不爽,觉得被愚弄了。

既是任务,何不明说,干嘛动心眼瞒着他。

血蝠窟之行历险艰难,虽比不得阿修罗界,却也算是九死一生。假如二教宗提前告之里面的情形,他会做好防备,不至于弄得灰头灰脸。总之,这把火越烧越旺,一直烧到了他的心肺。

出去的一路上,殷立也懒得问齐宛柔。

只等出了血蝠窟,他气冲冲的直面武乙:“老头子,有你这么当师傅的吗,你万年坑啊,专坑徒弟,我险些被你害死了!你有任务,你明说就是,干嘛瞒我?”

“辛苦你了。”

武乙轻拍他肩,话音里隐隐有抱歉之意。

他表情哀戚,异于平时,好像变了个人。

殷立怔了一下:“老头子,你怎么了?”

武乙没有理他,吩咐齐宛柔把死尸放下。

然后亲自摆弄尸体,将其摆在墙边坐好。

而后恭恭敬敬的作揖下拜:“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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