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和宋大中看到这里,笑得眼泪鼻涕直流。

舱内的魏大熏修为颇高,两人不敢笑出声来。

是以,笑的时候捧着嘴巴,憋得极为痛苦。

宋大中看出端倪,拿指头虚点殷立,悄声说道:“莫非是你做的怪?”

殷立把手罩在嘴边做喇叭状,也悄道:“他活该,拉死这个王八蛋。”

宋大中捧嘴又发一笑,隔一会儿招招手,说道:“好了,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你解气,我也安心了,现在她们母子俩拉肚子,没什么好看的了,趁没人发现,赶紧走吧。”

殷立道:“别急啊,你没听见她们说要动手做什么吗,我料她们母子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再听听,说不定还能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宋大中点点头:“嗯有道理,亏你提醒。”

两人不再多言,趴在窗边,又偷看偷听起来。

……

舱内,魏大熏在内舱,魏国太在外舱。

母子俩的肚子翻江倒海,拉完又想拉。

只一会儿的功夫,她们母子就拉得疲软无力了。

魏大熏和他娘一样,只当饭菜不洁,不疑有他,于是发起牢骚。

“娘,我说我不会做菜吧,您和爹硬要赶鸭子上架,这下好了,我年轻扛得住,就怕您老受不了这苦头。依我看,差不多得了,这三天我都在厨舱里进进出出,料那司徒浪仁再怎么精明也不会起疑心了,干脆明天动手算了。”

魏国太不像她儿子那么大大咧咧,她倒真有些贵气。

此时拉完,尽管瘫坐在地,仍挺着腰,保持着仪态。

不过,再贵气的仪态也掩盖不住她痛苦的表情。

她捂着肚子,强忍着不去坐那臭气熏天的痰盂。

听到儿子说话,她略作抉择,咬咬牙回道:“哎,那就依你了,明天午饭之前,你去厨舱设法下药,然后再去长公主哪儿,破她的身子。切记,速战速决,不要贪念女色。还有,这药半个时辰发作,既能迷人,也能杀人,你可不要把药下猛了,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只要把人迷晕就好。”

说着说着,肚子翻腾厉害,再难忍受了。

这人有三急,排泄的时候哪管什么仪态。

于是解了裤子,往痰盂一屁股坐了下去。

……

窗外,殷立和宋大中傻傻愣着,禁不住的打冷战。

听了魏大熏母子的话,他们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长公主乃先皇所出,这对恶毒的母子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毁坏公主清白的肮脏之事。这种事情别说是倚窗偷听了,就是随意想想,都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凉气。

殷立和宋大中怕打草惊蛇,没敢再听。

二人从顶层爬下,回了宋大中的船舱。

两人关起门来商量,最终达成一致意见。

他们认为长公主之事该由司徒浪仁决断。

计议拟定,宋大中不敢迟疑,找到司徒浪仁,将此中内幕一一道出。

……

次日,船行午时,天上起了鹅毛大雪。

船上的官兵用过午饭,不久尽皆昏倒。

过一会儿,魏大熏从暗处走出,推门闪入长公主的船舱。他迫不及待的解开裤腰带,搓着双手,带着淫笑一瘸一拐的走进内舱。看到长公主睡在床上,他捏了捏脸上黑痣的痣毛,舌舔双唇,笑道:“公主,你就睡吧,本世子管保让你舒坦。”

这一刻,整个内舱充斥着贪虐和原始的欲望。

魏大熏料定局势已控,可以大胆的为所欲为。

他猴急的脱了裤子,就去掀那香喷喷的被子。

然而,就在这时,床上之人突然翻身而起。

魏大熏还没反应过来,就让这人掐了脖子。

他定睛一看,掐他脖子的不是别个,却是送嫁将军司徒浪仁。

这一下可把他吓傻了,刚起的色心瞬间没了:“是……是你!”

司徒浪仁哼哼冷笑:“你企图玷污公主的清白,好大的胆子!”

其实,以魏大熏的修为,摆在明面上实打实的打,未必被擒。

只可惜,色心蒙了眼,这一刻他脖子要害被其锁拿,就如同小鸡落入了老鹰爪下,没了一丝抵抗的能力。他只觉颈骨快被掐断了,呼吸困难,于是厚着脸皮求饶:“司徒将军,有事……有事好说,你别动手啊。”

司徒浪仁没说话,将魏大熏拧出甲板。

然后喝令:“把魏国太给本将押来!”

话落,几个士兵押着魏国太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原来船上昏迷者只占半数,另外一半全是装的。

司徒浪仁令人拿来龙须绳,将魏大熏母子捆了,随后执枪怒指魏大熏,逼问:“听闻令母染病,本将好意收容,你不知感恩,反要干下这等龌龊的事情。哼,快说,为什么侵害长公主,今天你若不说出个明白,本将立时就将你砍了!”

这时,殷立站在暗处,瞧着这一幕,那是相当的解恨。

他在心里喊道:“刺啊,往他喉咙刺下去!”

……

魏大熏母子都五花大绑的被捆成了粽子。

两人望天望雪,像斗败的公鸡尽显颓丧。

她们知道送嫁官船如同天子之驾,而所谋之事一旦败露,那就是忤逆犯上的大罪。所以此刻,司徒浪仁的逼问绝非恐吓,依照罪行,说不准他真会下手杀人。

眼前司徒浪仁执枪指着儿子,魏国太往前一扑,挡在儿子身前。

“老妇说了就是,别伤我儿!”

司徒浪仁收起长枪,稍敛杀气。

“好,那你说来我听!”

魏国太说道:“没错,我儿是犯了忤逆之罪,可这归根结底都是长公主出嫁燕国惹出来的祸,我魏国和燕国势力相当、功勋相等,天子和太后何以厚此薄彼,要将长公主嫁去燕国,我等不服,这才出此下策。将军若要治罪,杀了老妇便可,这都是老妇一手策划,我儿是受我唆摆,你莫要杀他。”

“天子之诏也敢违逆,真该杀!”

司徒浪仁把长枪在地面上杵了杵。

接着又道:“不过我不杀你们。”

他令士兵把魏大熏母子押回船舱,好好看守。

之后,从兵舱里迎回公主,细心安抚了一番。

最后,绕到宋大中的歇处,敲开舱门,拱手下拜:“宋兄弟昨晚窥视魏室母子阴谋,据实来告,本将还没好好谢过,现在魏室母子已擒,特来拜谢。”

宋大中伸手将他托起:“不不,你不该谢我。”

司徒浪仁疑惑着问:“宋兄弟这话是何意啊?”

宋大中迎他进舱,指向坐在舱内喝酒的殷立。

“这位是南阳侯世子殷立,他跟我一样,也是奉命前往宋国调查佛陀传教一事,只不过我在明,他在暗,昨晚也亏得有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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