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尹青尘的声音在她耳畔回响。
她这才收回了目光,扭头坐定,心里却依旧毛毛躁躁的好不舒服,“没有,没什么。将军,天色已晚,城门也要关闭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民女记得曾在山间见到过南宫大人的,只是他并没穿有华丽衣裳,您可往西面去寻。”
“也好,早些送你回去。不过料想这时候南宫已经逃了。”他微微前倾,似乎能把会若搂住,“坐稳了。”
“啊,”会若像触了电似的整个人僵在那里,“出了城民女可以自己走的,不妨碍将军办正事了。”她可满心想着尹青尘快点捉住南宫羽,怎么处置她不在乎,只要南宫别再缠着她就行了。
尹青尘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宽阔纷繁的街道上,两道身影匆匆离城,淹没在茫茫人海之间。
会若当真一出了城门赶紧跳马缩到一旁去,“告,告辞了,将军。”
说罢,衣摆一摇翩翩而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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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门下的守卫们正用力推着城下大门,准bèi
闭城。夕阳西下时,光辉洒在尹青尘的身上,印在地上拉成长长的影子。他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许久才摆正腰身,徐徐向前。
他冰冷没有表情的面上忽然轻轻地,嘴角上扬,“多好的姑娘,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在天色完全黑暗下来之前,穿过漫漫草地,江会若一路狂奔。
她想她有必要找到楠澈,只有他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他可能知dào
组织的人都上哪里去了。
为了确保尹青尘没有跟上来会若边跑边回头,她不想那个男人知dào
她的身份。十几年来雪衣行盗不顾身份,只有他,她不想被他知dào。
直到跑到离家很近的树林她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依着树干心里急得慌。还好,在能看到自家茅屋的地方,完全无法察觉到南宫羽的气息,他一定已经离开了,最好是被捉住了。
突然,树后面伸出一双手来,将她死死地往后拖去!
就在会若险些惊叫的片刻,那人捂住了她的口鼻,“冷静下来,冷静,会若!”
她定神一看,点头松开了他的手,“楠澈,你怎么在这里?”
“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刚刚听见浅月姐说又有人死了,觉得有蹊跷,正想找你。”
楠澈叹了口气,用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颚,“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会若撇开他的手,怒道,“为什么?!被刺瞎眼睛死去的人,死之前全都跟我有过过节,这事肯定跟我脱不了干系,我不去谁去。”
“就是跟你有关系才不准你去!”楠澈低声却很生气,他摸摸会若的腰际,“你的刀呢?!”
“与你无关。”
“我问你你的刀呢!”
“……”她没有料想到楠澈会那么激动,纤瘦的楠澈脸色苍白,叫她有些担心,所以会若没有吵下去,“你有事瞒着我,对吧?那人是谁。”
“这事由我来跟就行了,堂主带着全堂弟兄去了若月宫,我们不能在此时跟他们有什么过节。”
“若月宫?那是什么?堂主去哪里了,很危险吗?”
“你不必担心他?”楠澈抱住会若手臂,盯着她道,“最让人担心的是你。听我的话,如果看到陌生的黑衣女子,千万记得要逃。”
道上再没有路人,楠澈就此挥手远去。千叮万嘱不许她跟着,要她快点回家。
会若站在那里,要她就这么望着青梅竹马的朋友走向她所不知dào
的危险地带,她真的不能安心。跟上去,她会那么做的。
就在她迈开步子的时候,霎时间,从不远的丛林那儿响起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是个男人在惊呼。
顿时鸟飞雀走,林子被震惊了。仿佛晚霞也被这叫声吓跑,夜幕便迅速拉了下来。
是不是被那杀手发xiàn
,又有人因此遇害了呢。会若的好奇心被挑起不去看个究竟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
哪知dào
,当她悄悄地展开轻功飞身上树,快速来到现场往下俯视的时候,不禁为亲眼所见倒吸一口冷气——发出惊呼的正是南宫羽!
南宫和凌飞蹲跪在一具尸首旁边,后面站着尹青尘。两人哭得梨花带雨,青尘面色蜡黄。因为,地上带血死去的人,正是凌飞的兄长,庄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