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脚上的鞋子,太太的棕色,先生的一样。

十足的相配,俊男美女让人移不开视线。

时汕不知晓给她挑衣服鞋子的人的有心,现在被吴岚一眼给看出来了。

同桌吃早餐,倒是第一次这么晚。

看她下意识地伸手去倒水喝,慕郗城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什么时候还喝冷水,不怕疼了。”

时汕一怔,霎时间反应过来,想到自己特殊时期。

再不动手,她不喝了。

一边起身帮她去到热饮,一边慕郗城又忍不住自言自语道,“长大了,怎么还是这样让人Cao心?”

这声抱怨,时汕没听着,倒是被吴岚听着了。

听先生这语气,难不成两个人以前一早就认识的?

慕郗城倒了杯热水回来,给他爱喝水的太太。

捏着她柔嫩的面颊,直接斥了句,“不长记性!”

时汕被他这样的动作闹得窘迫,挣了一下没挣开,后来任由着他‘欺负’。

吴岚看着慕郗城的动作,这哪儿是真的捏时汕呢,那么轻的力道,言辞再狠,手上的动作是轻的,完全是和太太开玩笑,逗着对方,讨对方开心。

姜家二小姐,是真的让他上心地疼着。

下午1点的飞机航班,慕宅一行人,还是不张扬,只两辆车。

第一辆上是简开车,慕郗城和时汕,外加被吴峥牵引着过来的sheriff,本来还不乐意,直到看到慕郗城身边的时汕,sheriff没有丝毫犹豫地即刻跳上了车。

时汕怔了怔,看sheriff又要舔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躲,而她后面就是慕郗城的怀抱,不得已,她有轻微洁癖。

慕郗城搂着时汕,看着sheriff笑了笑。

这笑容,太意味深长。

时汕只顾着向后躲,落在慕郗城的怀里,却忽略了搂着她的那只手,正对阿拉斯加勾着手指,默不作声的做指令。

最终,sheriff继续向前扑,时汕一惊,直接稳稳落在慕郗城的怀里,被身后的人抱了个满怀。

时汕只为了不让sheriff舔到自己,所以格外谨慎,所以没有觉察。

倒是在前面驱车的Jan,透过后视镜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慕董事长的行为有些讶然,也有些吃惊。

向来冷厉的人,哪里像是会做这样默默‘欺负小女孩儿’的事情。

可,似乎慕郗城乐此不疲,一次次,反反复复,通过那条爱犬来逗太太,近似‘恶作剧’。

完全不像是慕威森冷厉风行的慕董事长,染着动人的烟火气,笑容胜过暖阳,像是尘世间最普通的陷入爱河的男子。

一言一行的变化,都是因为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孩子。

这是第一辆劳斯莱斯内的状况。

随行的一辆车,紧跟其后。

吴峥驱车,同为幕府管家的吴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人偶有交谈说得都是慕家的琐事。

其余几位,身高力壮的男人,视线都注视着车窗外,皆为职业保镖。

慕家的私家车行驶出慕家庄园,逐渐驶入林荫大道。

与此同时,苏州,陵墓园。

陈嘉禾站在嘉渔的墓碑前,将手里的一捧白菊放在嘉渔的墓碑前。

她承认自己是在逃避,她说,“姐,这个世界太躁乱了,我没有了你爸爸也过世了,回国简直是个太过糟糕的选择。”

被秦苒威胁,拍下那些让她想都不愿再想起来的照片。

至今让她觉得那是一场噩梦。

最近,她就住在距离陈家不太远的酒店,白天上午做一些简直零工,下午的时候,来这里看嘉渔,和姐姐说话。

那天逃也似的,不想再继续待在海城市的时候,她连买机票都是茫然的。

受了那样的侮辱和委屈,她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不是美国那个还在世的母亲,宋菱。

而是,已经过世四年的姐姐。

家人的概念她从未体味过,嘉渔是她唯一有亲情惦念的家人。

住在这儿,这么多天终究不是个办法。

嘉渔说,“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怕她的,我会学着努力坚强,会再次回到海城市继续念书的。姐,我长大了,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再也不是受了气只能站在你身后哭鼻子的傻瓜。”

风吹散了墓碑前的雏菊花,细细碎碎的花瓣飞扬,似是在诉说着安慰。

那天的8月19号,赶巧有到陵墓园来的悼念故旧的人,看到迎面走来地陈嘉禾怔了怔,总觉得擦肩而过的女孩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再向前走两步,看到洒满雏菊的墓碑上,那张浅笑着的女孩子照片,骤然一惊,简直吓出一身冷汗。

大白天,活见鬼!

海城市,机场。

慕郗城搂着时汕,将sheriff交由随行人员的保镖带去,动物托运。

离开前,sheriff一直看着时汕,没有要走得意思。

慕郗城见此,握着时汕的手,让她伸手覆在sheriff蓬松柔软的头顶轻抚了两下,“乖,一会儿到家就能再见了。”

时汕回头,听慕郗城和sheriff说话,听到他提及的‘家’微微一愣。

海城市的慕家府邸不是家吗?

苏州市,慕家还有府邸?

在她频频失神的时候,sheriff已经被随行人带走,就这它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蹭了蹭时汕的脚踝。

因为它的这个委屈的动作,感到哭笑不得。

时汕终究是主动俯下身,摸了摸它。

这下,sheriff肯听话了,才被带走。

慕郗城向来行事低调,这次随行人员不多,大多还是便衣保镖混在人群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倒是进入机场大厅后,被媒体团团围绕的是,刚出差归国的慕西瑞。

他脸上带着笑意,一边走,还一边丝毫不觉得场面混乱的,随口回答记者提问的问题。

一直到记者被机场的安保负责者驱散,慕西瑞身边跟着陆蔓,跟他说了‘海瑞’最新的状况,以及他时刻都关注的‘慕威森’的状况。

陆蔓说到一半,慕西瑞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

只因为,他看到了熟人。

机场大厅足够混乱,虽然记者大致被安保人员驱散,可每日来回奔波匆匆赶航班的人太多。

就是在这样人来人往的场合里。

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慕郗城,这么多年,他不论多低调,即便戴口罩,墨镜还是向来显眼。

冷讽一声,慕西瑞瞬间冷笑了起来。

陆蔓见他站定脚步,明显愣了一下。

直到,随着他的视线向远处瞟,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二少?”她疑惑的出声,“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

慕西瑞蹙眉,已经明显不满。

陆蔓闭嘴不再说。

慕西瑞的视线还在不远处,机场的行李推车上,就在其上坐着一个女孩子,被慕郗城推着走。

他俯身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女孩儿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是笑,慕西瑞明白的,陈嘉渔那个女孩子笑得时候,眼睛会弯起来,像是月牙一样。

一切像是和四年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不论姜时汕,还是陈嘉渔,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还是那么笑,笑得时候那么温暖,却完全不是因为他。

联想到F大面对他前两日客气平和,后两人又冷丽的女孩儿,让他迷惑,更费解。

但,更多的却依旧是嫉妒。

永远,他得不到的都被慕郗城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年少时期,家人的赞赏,父亲的看中,就连喜欢的女人也要被他抢走,先表白的人是他,为什么每次被抛弃的都是他。

脸色越来越沉郁,陆蔓站在一旁,也不敢和他说一句话。

慕郗城其实早就看到了慕西瑞,一进机场就注意到了。

和年少时候一样,永远渴望被簇拥,渴望站在光环下,恣意张狂,丝毫不知收敛。

那么多的媒体记者,丝毫没有意识地回避,他行事作风向来如此,慕郗城不对其作评价。

推着行李推车,与其擦肩而过,他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完全忽略对方看着自己的目光,倒是快要进安检的时候,直接俯下身隔着口罩搂着时汕的腰,吻了上去。

时汕怔了怔,随之蹙眉,这人怎么这么喜欢不分场合。

慕西瑞看得清楚明白,脸色一片惨白。

直到看着慕郗城搂着时汕的腰,渐渐消失不见身影。

也没有离开。

陆蔓站在他身后,不明白他脸上的阴郁神情是因为什么,倒是看有些失控突破警戒的记者,叮嘱他,“二少,我们该回去了。”

慕郗城和时汕登机,此时赶从苏州飞海城市航班的陈嘉禾刚下飞机。

独身一人行走在机场大厅里。

直到,看见接机的杨嫣然和甄妮,还是有些感动地眼睛酸涩。

单单打了一通电话,没想到对方会请了假来接她。

急于和两个好友纷纷拥抱,却因为跑得太快,不下心摔倒磕到了膝盖。

麻木了半天,愣是站不起来,杨嫣然和甄妮急忙去扶她起来。

杨嫣然,无奈道,“陈小姐,永远眼睛都不知道看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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