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蔡耕道悠然地坐在雅间,品尝着清淡的果酒,笑眯眯看着进来的李婆子,淡淡地道:“怎么样了?”

李婆子带着几分献媚的笑,低声道:“大人,大娘子来了。”

话声刚落,李师师俏脸如霜走进来,冷冷看着蔡耕道,淡淡地道:“大官人真是好手段。”

蔡耕道面对李师师也不敢托大,起身笑道:“过讲。”

“看在欠相公人情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把钱交割了两清。”李师师口气冰冷。

蔡耕道不以为意,笑眯眯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行首怎么就过来了?”

“你不让人活,我可要积德。”李师师横了眼蔡耕道,转身就走。

王秀却如在梦中,他设想着造就风流名声,却没想到有人推波助澜,还把他无形中挤到了万丈深渊边缘。

樊楼内专有为客人备下的单人浴室、仆从,王秀很快净洗完毕,小丫鬟奉上茶点笑咪咪出去。

此时,王秀清醒了不少,明白了下一步要发生的事,尽管他要风流名,但真的要一个女人还有些忐忑。好在樊楼歌姬不是深巷娼门,歌姬们卖的是歌舞伎,陪侍客人全凭好恶,让他从心理上容易接受。

为了不被赵佶捉女婿,他真的下了血本,本来并不想来真的,但事情已容不得他控制,应该说是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一双大手控制,摆脱他的控制,要让他假戏真做。

当他踏着的月色,绕过幽静的楼脚,来到了醉杏楼旁的小楼,进入一间红烛环绕、氛围暧昧的闺房,他完全明白了李师师的意思。

“三姐羞涩皮薄,官人稍待片刻。”李师师笑眯眯地抿嘴,目光复杂地退了出去。

他还是很矛盾,现在还有机会退出去,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文细君一袭宽身白衣,长发微绊,如一朵初绽花蕾展现面前,他眼前一亮,彻底断绝了犹豫,反正求得是风流名声,一点事都不干够亏的,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一间雅室。”王秀望着文细君,虽然脸色有点惊讶,却也是醉里含笑。

“公子过讲了。”文细君俏脸一红,亲手为王秀沏茶。

品着香茗就着烛光月色,王秀眼前恍然,险不惊的襄王魄散、宋玉魂消,本来有些消去的酒意,一下子窜了上来。却见文细君如出水芙蓉,晕红粉颊,偷窥人一点秋波,内藏许多羞态,三分春色外又有无限风流。

王秀嘴唇干咳,又大口喝了口茶,一双眼睛落在那高耸的****上发呆。也难怪,王秀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虽然不是三姐秦献容,但文细君也是绝代美人。

文细君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轻轻坐在王秀腿上。

王秀拉起她的一双玉手,诺诺柔声道:“小娘子愿意?”

文细君听了这话,心都痴了,把娇躯依偎在王秀怀中,任凭王秀抚摸她那长长的秀发。

“官人,不会嫌弃奴家轻佻吗?”

王秀只觉阵阵幽香扑鼻而来,也不再说话,一用力将文细君抱了起来,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开始解开她的衣襟。

正当口时,文细君一把抓住王秀的手,眸子中闪出一丝惊慌,颤声道:“官人,奴家才及笄,望官人怜惜。”

正是被翻红浪,春宵苦短,文细君新破娇红,王秀不敢久贪,拥着她轻轻的爱抚。

文细君忽的泪下,柔声说道:“官人,奴家有意官人,今夜本应是三姐来侍候官人,奴家按耐不住对官人的仰慕,才让三姐吃了杯药酒,官人前途不可限量,奴家但不求浩命,只愿能与官人常相处,就是做通房丫眷也甘心。”

这话王秀听得很是心酸,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招待他的是秦献容,最后出现的是文细君,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说实在话,如果真的必须要一个女子,他还是倾向于秦献容,那位歌姬雍容大方,如一朵洁白的芍药,透着怡人的怡静气息,让人赏心悦目。

文细君热情似火,绝代妖媚,知道该争取的就出手争取,又明白该退的就退一步,注定只能成妾侍决不强求正妻。

“也难为你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能让小娘子委身。”王秀还是长长一叹。

“金明湖见到官人辩论的风采,奴家就深深地迷恋,可惜三姐对官人有意,奴家只能把官人深藏心底。”

“原来这样。”王秀苦笑,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少女杀手?貌似真有女人缘。

“奴家对不起三姐。”文细君在王秀怀中轻轻发抖。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也不能给你什么。”

“奴家不求富贵,但愿生是君之人,死是君之鬼。”文细君依在王秀怀中,用几乎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说道。

王秀听到这话,竟是呆在那里,心中一片乱麻……

当他一大早回到衙门,就开始忙碌起来,沈默急匆匆进了公厅,没等坐下就开口道:“文实,天大的好事。”

王秀放下狼毫笔,疑惑地道:“什么好事,难道你要加官进爵了?”

“扯,加官进爵倒是真的,但不是我而是你。”沈默笑嘻嘻地,一脸的羡慕。

“我加官进爵,别扯淡了,好了,赶紧干活去,公署和银行早一天运行,咱们兄弟才能早一天加官进爵。”王秀不在意地笑了。笑话,加官进爵谁不喜欢,赵官家又不是傻瓜,随便给别人加官,刚刚登进士第就想升官,你脑袋秀逗了,

想要官职也成,那些没有贴职的差遣,你去找蔡相公和王大学士,花上五六百贯,混个通判玩玩。

沈默翻个白眼,撇撇嘴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

王秀一愣,抬头看沈默笑眯眯地,心里也一阵忐忑,这货怎么看怎么不像说真话,但他却隐约有希望,不由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狼毫笔。

“你不信?”沈默见王秀无动于衷,急忙道:“今个我听高平说了,翰林学士院已经拟制,给你加直秘阁的贴职,并设置公署检详诸房文字,你被罢去管勾机宜文字,任检详诸房文字。”

“有没有搞错,两府那么快就批了职事调整?”王秀考虑的不是他的任免,而是几天前呈上去调整公署官职奏折,他建议设检详诸房文字总管庶务,管勾机宜文字在检详诸房文字之下,直接对公署最高长官负责。[乡-村——网]的网友上传,(乡)$(村)$(小)$(说)$(网)免费提供阅读,如果你喜欢请告知身边的朋友,谢谢!

“枢密院有检详诸房文字,公署同样设置,最重要的是直秘阁,这可是绝对的荣耀啊!新科进士你是第一个带贴职的。”沈默不羡慕那是假的。秘阁是淳化元年设置,有修撰、修编、直馆、直院等官,以升朝官充任,掌秘阁事务,神宗皇帝元丰改制,把秘阁并入秘书省,精简了机构撤除直馆、直院官职,仅以直秘阁为文臣的贴职。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在于馆阁贴职都需要经过考试,唯独直秘阁不需要经考试任命,还是天子亲自任命,以示尊宠。

王秀能在刚取得进士及第,又获得秘阁贴职,升任检详诸房文字,足以见赵佶对他的重视。

沈默一脸的艳羡,吃味地道:“看样子官家真要招你做女婿了!”

王秀倏然一惊,沈默说的对啊!刚进入仕途的进士及第,秘书省校书郎是极限的授官了,直秘阁简直骇人听闻,没有赵佶的授予,恐怕蔡京、梁师成也不敢提。他不由地吸了口凉气,一步步快速抬高他的身价,这不正是尚公主前奏吗?

他为难地看了眼沈默,暂时压下心中波澜,道:“识之兄,开封城可有好点位置的店铺?”

“怎么,你要在开封开店?”沈默一愣,没有适应王秀跳跃性思维。

王秀吸了口气,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对,我要趁机会在开封开店,就开一家王记百货分店。”

沈默摇了摇头,苦笑道:“文实,开封工商藏龙卧虎,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段时间我沈家压力很大,等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正是设衙,你就会逐渐接触那帮人。”

王秀知道沈默的好意,商人有商人的嗅觉,公署和银行干系工商,这些嗜血的狂鲨哪能嗅不到血腥味,既然沈默把宝压在王秀身上,沈家也希望沈默有所成就,单单公署和银行的前景,就能让沈家豁出去搏一搏,在沈家老祖的授意下,沈家全力顶住质库、钱庄等行当压力,即给沈默减轻压力,也给蔡攸、王秀等实权派卖个人情。

他对沈家好意心领了,但并不惧怕开封的那些大鳄,无论他们怎么闹腾,都要遵守商业和金融规则,你可以为了利益抗拒甚至操纵国家,但你必须服从规则。

不服从规则?很简单,被别的嗜血大鳄蜂拥而上,撕扯个干净。

“帮我找个合适的铺子,我真的很需要。”王秀不能给沈默说理由,他也是隐隐感觉时不我待,要赶紧成立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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