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钱琳绣眼神有些古怪,就是云仁看向云楚的眼神也有些古怪了。

只说实际年龄,那的确是云楚更大。

可要说心理年龄,那肯定是方恒比云楚要大多了,也成熟多了。

为着宝贝孙女的面子,钱琳绣决定不提这个了,只道,“方恒是不错。

这个孩子没收养错。”

云仁也道,“他是不错,就云雨那些挑拨的话,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也不知方恒是个什么出身。”

云楚眨了眨眼,“普通人家出身吧。”

“普通?”云仁对此不置可否,他真没看出方恒哪儿普通了,长得那么好,学识优秀。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云仁最好奇的是方恒那沉稳高贵的气度是哪儿来的,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有时候云仁都担心收养方恒,会不会给自家招来祸患。

可人都领进家门了,总不能再把人给赶出去。

至于祸患——云仁又觉得是他想太多了。

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现在最扎心的还是老婆女儿对那方恒太好了点,云仁吃味。

“城叔叔的婚事到底是个说法?”云楚扭头问云仁,这件事她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没戏了。”云仁淡淡说道。

云楚也不意外,她早就有这猜测了,“城叔叔主动退婚的吗?

对了,城叔叔有没有报复那渣男贱女啊?”

云仁扯扯嘴角,“石家先提的退婚,还让你城叔叔忍着,不能将事情闹大了。

最近你出门有听人说起你城叔叔跟石家退亲的事不?”

云楚皱眉,好像真没听说云城跟石兰花退亲的事,也不是完全没人提,可也就提了这么两句,事情就过去了。

这可就太不正常了。

石兰花跟赵童生的儿子赵子轩勾搭上了,嫌贫爱富,这要是传开了,那妥妥的也算大事了。

在十里八乡也别说传个几个月,可起码也能热闹个好几天吧。

“城叔叔难道就这么忍了?还是他对石兰花还有情,所以不忍心?”

改好了文章的钱琳绣闻言抬起头,眼神有些微妙,“脑子里别总是装着这些情情爱爱的。

你城叔叔是很想报复,可他怎么报复?赵家站在石家身后。”

云楚不解,“赵家不就是出了个童生,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仁拍了下云楚的脑袋,“你可真是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啊。

童生就是有功名的人,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个人物了。到你嘴里就成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云楚意识到她好像太低看童生了,真考取了功名,这身份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立马就是跨阶级的改变啊。

“你城叔叔年轻气盛,受不住羞辱,倒是想狠狠闹一番,让所有人都知道赵子轩和石兰花的事。

可你二叔祖没答应。闹了倒是解气高兴了,可后面呢?赵家能不报复?”

云河那么大年纪了,经历的事多了,他可不会跟云城一样意气用事。

这些道理,云楚也能想得通,可心里还是不舒坦,“咱家如果遇到这样的事,那不是要憋屈死了。

爹,您明年赶紧考中童生。咱们家可不能被人这么欺负。”

“那是必须的。”云仁之所以选择读书考科举,为的就是一大家子不被人欺负。

之后云楚还见到了云城,见他整个人都蔫蔫的,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城叔叔,天涯何处无芳草。

为了那么个女人伤心,那可不值得。”

云城对云楚扯了扯嘴角,可也没说什么。

云楚接着劝道,“城叔叔,石兰花如果看到你这样,还当你有多爱她,多离不开呢。

报复石兰花那样的女人,最好的法子你就是要让她后悔,还是悔得肠子都要碎了的那种。”

云城不解,“怎么才能让她后悔?”

云楚挑眉,自信满满道,“当然是城叔叔你要过得很好,比那赵子轩强百倍,到时候那石兰花肯定会后悔!”

这话不止没安慰到云城,还让云城的表情越发苦涩郁闷,“这是不可能的。”

云楚急了,“怎么就不可能呢?城叔叔你要有信心。”

云城低着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泥土,信心?什么信心?

赵子轩的亲爹可是童生,听说他很会读书,明年就要去考童生,再过几年,说不定还能考中秀才呢!

云楚没能安慰好云城,心里闷闷的,去找方恒吐槽了。

方恒静静听着云楚说,一直等到云楚说完了,他才道,“你的心是好的,劝的方向也没错。”

得到方恒的肯定,云楚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可紧接着方恒就道,“赵子轩是读书人,可你的城叔叔只是个乡下汉子,略微认识几个字。你随便问个人,看他们是说你城叔叔厉害,还是赵子轩更有前途。”

尽管云楚很护短,认定自己人才是最好的。

可说实话,把云城和赵子轩两个人放在一起,是个人肯定都认为赵子轩更有前程。

“你也不必苦恼。等到仁叔明年考中童生,你城叔叔就能出一口气了。”看不得云楚这么颓丧,方恒就给云楚出主意。

云楚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解,“我相信我爹明年肯定能考中童生的。

可赵子轩的亲爹也是童生啊。就是我爹愿意帮城叔叔撑腰也没用啊。”

方恒笑了笑,“有用的。”

真的吗?云楚还是有些不相信,干脆跑去找钱琳绣和云仁问了。

钱琳目露赞赏,“那孩子是个聪慧的。”

云仁嘴上没应,心里对方恒也是满意的。

比起方恒,自己这女儿可就有些傻了。

云楚还是不明白,缠着钱琳绣和云仁说个明白。

钱琳绣笑了笑,“等你爹考中童生,你就能知道原因了。”

云楚扒拉手指算了下日子,还要好久,她可不想等。

“奶,您现在就告诉我吧。”

钱琳绣但笑不语。

云楚又去缠着云仁,可云仁也一样没告诉云楚。

有些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时候亲眼看,可比听人说要有用多了。

云楚见状也就不缠着他们了,反正再缠,他们也不会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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