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庚生目瞪口呆的看着邓恒映在那道光亮之极的火墙中的蹁跹身影,半晌才道,“靠S然是他?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还赖在这儿?”
这时候他还有心情管这些破事?钱灵犀急得不行,“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人家都跑了,我们也跑吧!”
她一心回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很快就追上了赵庚生,也遇到了钱文佑领着撤tuì
的队伍。因怕老爹担心,钱灵犀并没有上前打招呼,而黑灯瞎火的,赵庚生也不知dào
钱灵犀跟了上来,直到看到邓恒带的那队人马与孔离的军队对峙,钱灵犀上前才表明身份。
可此时赵庚生就是想把她赶回去也赶不了了,只好带着她埋伏下来,打算伺机而动。据他粗略估算,孔离带来的人马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但赵庚生号称千总,可没有接到军令也不能擅自大规模的调兵遣将,所以他眼下实jì
上带出来的只有两个百人队。
正在头疼不知如何是好,谁知邓恒竟是早有准bèi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火油,竟然瞬间拉起一道火墙,根本不需yào
他去解围,人家就跑得很欢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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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风吹得也很给力。跟长了眼睛似的,一个劲儿的往大楚那边的士兵卷去,非常好的掩护了他们的逃跑。
丑丑也觉得,自己表现得还不错。
可是赵庚生不甘心还什么都没干的就跑路,看孔离企图追赶邓恒,他带人拦截了上去。眼下这可还是在南明境内,他保护本国百姓,有什么不过去的?
当然,如果能顺把敌军的将领抓到,那可是大功一件。就算孔离并没有采取实质上的攻击行动,可他带兵出现本身就可以算作是对南明主权的严重挑衅了。
看赵庚生贪功心切的冲上去拦截人家主帅,钱灵犀简直气得要发疯。这死子是官迷心窍么?就凭他这么点人,有可能挡得住人家的千军万马么?他就不想万一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可赵庚生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dào。
但是,孔离在想什么,却是很直截了当的宣诸于口,“所有的人,除了邓世子。格杀勿论!”
钱灵犀吓了一跳,能这样草菅人命的?
可对于孔离这样具有铁血素质的职业军人来,过分的悲悯才是致命的毒药。今日他们的身份暴露,粮食也没劫到,任务就算失败。但如果他能把邓恒抓回去,还算是将功补过。但若是被赵庚生这样的无名卒抓了,或者让他的人抓了自己的人回去,闹出两国邦交上的大问题,那才是阴沟里翻船。
所以孔离几乎不用多想,就当机立断的下了死命令。除了邓恒。其余的人都不必留活口。只要人都死光了,就不会有人证。就算到南明知dào
是他们干的又如何?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南明就无法理直气壮的跟他们宣战。更何况若有邓恒这个人质在手,南明就更加的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了。
面对赵庚生这横冲直撞的愣头青,孔离沉着下令,“截断他们,各个击破!”
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要是连这也打不赢,孔离还真不用出来混了。可赵庚生是愣,但他却也不傻。明知dào
人数比对方少,他还要往前冲也是有想法的。
“所有的人掩护我,咱们只要抓到那个领头的就够了。冲!”
他完全摒弃了任何兵书上的打法,纯属是街头无赖型,让跟来的士兵们在他身后列队成尖刀状,武器向外的往前冲。
一时之间,这样锐利的阵型还当真叫人招架不住,可孔离能这么出名,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眼看已方士兵有些退缩的不敢上前拦截,他果duàn
的抽出弓箭,身先士卒的站在当前,迎面向着赵庚生来的方向,嗖嗖嗖的就是三箭齐发。
赵庚生要劈挡他的箭,自然速度就会略缓一缓,而孔离就抓着这一点点的缓冲,吩咐士兵们跟他一样,万箭齐发,不管射不射得中,先干扰他们的视线,然后再取出绳索,布几道绊马索。并命队形收紧,形成合围之势。
你赵庚生不是想将这两支百人队拧成一股绳,不愿意分开吗?那他就索性来个瓮中捉鳖,一口气吞掉算了。
钱灵犀虽然不懂什么兵法阵仗那些,可她却知dào
,赵庚生这样冲过去,那就是用九死拼一生。等到孔离的军队形成合围之势,那就犹如关门打狗,赵庚生哪里还有冲出来的机会?
“丑丑,快去帮忙!”
钱灵犀不想杀人,也不想被人杀。所以眼下只能指望丑丑去施几个障眼法,赶紧把赵庚生和那帮士卒拖出战圈才行。
可丑丑不愿意去,“他们身上杀气太重,我要帮了他们,是会遭报应的。”
钱灵犀急红了眼,“那你刚才怎么肯帮忙?”是嫌贫爱富吗?
丑丑很委屈,他刚才肯帮忙是因为邓恒他们身上没杀气,一开始就打算着跑路,他不过去吹点风儿而已,又没伤到人,这种事不伤阴鸷,他可以干。但眼下不仅是孔离,赵庚生对他们也是起了杀心的,事件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他若帮了赵庚生,那势必就会让孔离那边的人受伤,所以他不愿意出手帮这个忙。
可钱灵犀生气了,“好,你不去,我去,有什么报应算我的!”
她也可以控zhì
部分空间里的能量,想着要把赵庚生那头犟驴拖回来也不是太难的事情,等到主将一走,接下来的那些士兵还有什么打头?
可她刚想往前冲,却被邓恒派来的护卫拦住了,“姑娘,那里危险,你去不得!”
“走开!”钱灵犀不是无理取闹,可赵庚生是她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跟亲人一般的朋友。就算是赵庚生贪功心切,就算是他不自量力,但亲人就是亲人。他会在知dào
自家有事时,不顾违反军令的赶过来帮忙,那钱灵犀又怎能在他有危险时弃他于不顾?
所以钱灵犀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两名护卫无法,只得扔出了一枚特制的信号弹。银色的信号弹带着长长的尾巴,突pò
了喧嚣的战场,在半空中炸响。
时候不长,已经率队逃脱的邓恒又风驰电掣般杀回来了。朗声长笑,“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愿意替本世子收拾残局,不过若是要连累得众兄弟们为我丧命,倒是不忍得很。孔将军,你且看这是什么?”
他身后的随从们拿出一门门黑乎乎的管状炮筒,虽然是在黯淡的星光,钱灵犀也认了出来,那是火铳!邓恒居然还有这样杀伤力的武器?
没有任何的废话,火铳开火了。如一只会喷火的毒龙,惊得大楚的士兵们四下逃窜。他们今日前来,并没有穿戴盔甲,不过是普通衣裳,一遇着火哪里还有好的?
更何况,火铳里填充的不仅是火药,还有碎瓷铁钉等零碎玩意儿,无论是什么打在人身上,都是非死即伤。
趁孔离愕然之际,邓恒拍了拍自己的大黑马,大黑马顿时昂首嘶鸣,钱灵犀的黑马听到召唤,立即唏聿聿着刨地响应,然后头也不回的驮着主人向外围某处跑去。
“如果不想害死她,就快走!”邓恒不知何时欺身到赵庚生身边,狠狠的抽了他马屁股一把,将同样呆若木鸡的赵庚生踹离了现场。
回过神来的孔离渐渐露出狂喜的表情,“是火铳,真的是失传已久的火铳!邓世子,这回就是你不想跟我回大楚也不行了!”
“那也得你抓到我再!”邓恒打马,迅速带人在火铳的掩护下向另一个方向撤tuì
了。
“追!”如果之前孔离想要抓到邓恒的心意是十分,那现在已经暴涨到二十分,甚至更多。
可大楚的官兵有些迟疑,“将军,他们有那么厉害的武器,我们已经有好些兄弟都受伤了,还要追下去吗?”
“你们别怕。火铳的威力虽然大,但弹药更换极其不易,我们只要死死的追上他们,不给他们更新弹药的时间,他们就无法重新发射。”孔离如数家珍的介shào
极大的安抚了将士们的心,他又极力的鼓动着,“只要咱们抓到邓恒,哪怕是得到一支火铳带回去,我可以用性命担,陛下都不会惩罚大家,反而会重重有赏。派一队人把受伤的兄弟们送回去,其余人跟我追,这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难道大家要错过吗?”
“不!我们誓死追随将军。”
“那就走!”孔离长臂一挥,如附骨之蛆般追着邓恒就跑了下去。
这是多么大的惊喜啊!对于一个武将而言,发xiàn
一种利害武器的复苏,远远胜过了九原那些生意经。
熟读经吏的孔离知dào
,在数百年前,这片云洲大陆上曾经伴随着一位奇人出现过火铳这种武器。不过在结束战乱,形成三国鼎立之势后,那位奇人便销毁了所有的火器,就此失传。
在大楚的皇宫中,至今珍藏着一支空的铳筒。相信其他两国,也会有类似的东西存zài。但邓恒究竟是怎么把它复原的?
大楚已经富庶天下了,如果能再拥有这样的武器,是否可以重现数百年前一统天下的辉煌?
孔离不敢想得太长远,但他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而机会的关键,就是邓恒。
(更晚了,不好意思。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