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茗感觉自己脑门儿上的青筋要爆出来了,往后太医院人心目中八阿哥府的人大概就是脑残这样的形象了吧。
锦茗不去理会钮祜禄氏,对小路子吩咐道“小路子,送余太医。”
“是。”小路子福了一福,然后引着余太医出去了。
钮祜禄氏见人要走,站起来就想去拦。
锦茗觉得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上前一把拧住钮祜禄氏的手“你有没有怀孕,要不要现在脱了裤子当场验验?”
见余太医和小路子已经离开了,锦茗又泼辣的对着钮祜禄氏一顿喷“我真怀疑当时你额娘生你时接生婆接出来的是个胎盘,刚才那人是谁你知道吗?太医院院首!”
钮祜禄氏梗着脖子嘴硬“你出身高贵,什么人收买不了。”
锦茗直接开启嘲讽模式“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见识,太医院院首就是温僖贵妃也不一定能收买,你真是抬举我了。”
锦茗讽刺的看着钮祜禄氏的肚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以前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咱们大家都心里清楚了,我劝你一句,不要再闹了,再闹下去不仅会拖累八阿哥的名声,你的下场,呵呵也不会有多好。”
说要锦茗猛的甩开了钮祜禄氏的手,有些话李嬷嬷在这里她不好说,先唬住了钮祜禄氏,再慢慢教训,反正教不教训,钮祜禄氏都废了。
偏钮祜禄氏是个虎的,事到如今了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以为八阿哥不说话,郭络罗锦茗就是唱独角戏。
“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钮祜禄氏含情脉脉的看着八阿哥。
锦茗头疼,这人还没完没了了,只能先对李嬷嬷说到“今日让嬷嬷看笑话了,时间也不早了,嬷嬷先去休息吧。”
李嬷嬷在宫里这么多年看眼色的功夫一流,再看看这件事儿……宫里这样的事儿一年总要重复好几次。
李嬷嬷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屋子里就剩下伺候的宫女,锦茗,八阿哥,和钮祜禄氏,可以肯定都是自己人了。
锦茗关起门,朝八阿哥看了看“爷,这事儿是您断呢,还是……”
八阿哥想起刚才小福晋的泼辣样,有些怀念,他可是好久没见小福晋这样了,心中对长子这件事的失落感早就烟消云散了。
“自然是福晋处置,我坐在边上罢。”
得了八阿哥的肯定,锦茗知道八阿哥没有被钮祜禄氏的话蛊惑,心中有些安慰,前两天对八阿哥的失望,此时也修复了不少。
钮祜禄氏听见八阿哥这么说,傻眼了。
“跪下!”锦茗在正堂坐下,厉声喝道。
钮祜禄氏吓了一跳,“咚”的一声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钮祜禄氏你现在还想说自己有孕吗?”
“我……我自然是有孕。”人心一慌,头上的火就少了两把,钮祜禄氏此时明显底气不足。
“呵呵,是吗?”
“那是自然,上月,太医都来诊过了,我有身孕,不然再让上月的太医过来为我诊治,今日……”
钮祜禄氏话还没说完,锦茗就冷笑道“你脸可真大,一个假孕争宠的阿哥侧福晋还敢支使太医,真是厉害了。”
“我没有假孕!”
“有没有,你心里知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爷,您信妾身,再让上月的太医给妾身诊治吧。”
锦茗见她几句话里都执着上个月诊断的太医,像是明白了什么,钮祜禄氏假孕,那太医却说她真孕,那么也就是说上个月的那个太医有问题,可是上个月去请太医的也是小路子啊。
锦茗不禁朝八阿哥看了看,后者沉着脸喝茶,丝毫不理会钮祜禄氏。
八阿哥总不至于陷害自己的福晋吧。
想到前几个月钮祜禄氏一直说去给德妃请安想来这件事和德妃也脱不了关系。
眼下封住钮祜禄氏的嘴最要紧,不然这事儿传了出去,难堪的不仅八阿哥,还有她郭络罗锦茗。
锦茗冷冷的说道“钮祜禄氏,你别以为你的打算我不知道,你以为有了德妃娘娘你就有了靠山嘛?德妃娘娘为什么会帮你?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人家巴不得看八阿哥出丑。”
锦茗一番话下来,钮祜禄氏仿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咱们爷年纪轻轻封了贝勒,宫里那些有阿哥的娘娘本来就不乐意,你见识短浅我不怪你,但是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你有没有想过,假孕皇孙是多大的罪名?”锦茗挑了挑眉“还是你打算,到最后来个狸猫换太子啊?!”
钮祜禄氏被锦茗的说法吓了一跳,放下就醒悟了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只不过是想得到爷的宠爱。”
“呵,那你也该用用脑子啊,随便的就被人利用,那个太医……你提了好几遍,他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吧?”
终于正大光明的提醒了八阿哥,锦茗心里轻松了一点。
钮祜禄氏,脸色惨白,郭络罗锦茗的话实在有理,若是传了出去,她假孕争宠,叫皇上知道了怎么也得死路一条啊。
钮祜禄氏一想,如今能救她的就只有郭络罗锦茗了,于是不管自己是不是肚子还痛着,跪走到锦茗身边哀求。
“福晋,我是猪油蒙了心,求福晋宽恕,千万不要让此事传了出去,那我可就活不了了。”
锦茗笑笑不说话,现在知道求人了,早干嘛去了。
钮祜禄氏见锦茗不说话,又爬到八阿哥脚边磕头“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
八阿哥看锦茗,锦茗朝他摇摇头。
“钮祜禄氏,李嬷嬷是谁的人你应该知晓吧?今日的余太医也和李嬷嬷是一个主子,你要想活命,还是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吧,这样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会宽容一些。”
钮祜禄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抬起了头,开始交代。
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大致和德妃脱不了干系,锦茗细细听着,从头到尾,钮祜禄氏都只是和德妃宫里的一个姑姑交涉,连她说的给德妃请安,其实是给这位姑姑去请安。
锦茗感叹,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分不清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