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贝这回帮了大忙,用这种特别的扇贝肉做成的菜,比之前的菜式提升了不下一个档次,宁伯笙夹起一块子的扇贝肉,细细品尝,眼里散发着惊喜。
宁伯笙心里好奇柏贝是如何寻到这种扇贝的,就连他也都见识过的食材,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宁伯笙看祝圆拿取的心安理得,得出结论,食材和祝圆定然也是脱不开干系的,既然他们俩不说,宁伯笙也不问,他有信心,迟早有一天,祝圆会心甘情愿的把她的秘密都说出来。
宁伯笙吃相很斯文,嚼食物时的动作幅度也小,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祝圆也尝了尝这次做出来的味道很好,但总感觉还差了些什么,苦思冥想了好久,锁着眉头,一脸的深仇大恨。
祝圆暂时想不到,宁伯笙舍不得祝圆劳累过度,说:“有什么想法明天再说吧,要劳逸结合,累坏了身体就不值当了。”
祝圆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含糊的点了点头,应了一身。
柏贝撺掇着:“娘亲,今天爹爹都陪你一整天了,你不如送送爹爹呗,不然爹爹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太孤单了。”
柏贝用软糯糯的声音撒着娇,对祝圆来说是百试百灵,脑海中立马有了画面,暗沉的夕阳里,只有宁伯笙一人高挑的身影……
祝圆稀里糊涂的就跟在了宁伯笙的身后,送他出去。
此时天色也算不上多晚,西边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东方一轮皎月挂在了云朵上,已经有三两个星辰肉眼可及,晚饭柔柔的拂过,像是上好的绸缎,软软滑滑的。
两人一前一后,不说话,气氛却异常的没有一丝丝的尴尬,惬意的像是相识好几年的老友。
经历这两天,祝圆是没法再疏离这个温柔的瑞王了,他对自己帮助颇多,这样疏远对他不公平。
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了,能做朋友也是不错的。
送到门口,宁伯笙看了她良久,祝圆都要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朵花儿了,宁伯笙接过了一旁仆侍递上的披风,搭在了祝圆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的在祝圆锁骨前给披风的系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宁伯笙才开口,说:“你先回去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祝圆没说话,看着宁伯笙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才和他道别。
祝圆裹紧了身上的披风,闻到了宁伯笙身上常有的熏香,她没有听从宁伯笙的话,不知为何站着很久,目送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没了影儿。
回去以后,柏贝和她一起去了捕鱼空间,通过口诀造了渔岛,惊奇的发现又新的鱼类。
“诶,娘亲,你看这花真好看!”宁柏贝眼尖,看见草丛中隐隐约约有几朵鹅黄色的花骨朵。
那花生得奇特,花茎没有任何绿叶,光秃秃的。整个花冠硕大,仿佛吸收了整朵花的营养。
祝圆看过去,眼前一亮,蹲下身子扒开草丛,仔细看后惊喜道:“这是扼冠花,有解百毒的功效,还能治头疼中风,在南方很难找到。”
没想到捕鱼空间里不仅有鱼,还能找到些珍稀的药材。
她和宁柏贝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扼冠花连同花茎一起采下,花茎中储存着一定的养分,能帮助花冠更好地储存。
祝圆和宁柏贝捕到足够多的鱼后,从捕鱼空间中出来,刚落地就听见雀欢在外面喊:“祝姑娘,王爷来了。”
祝圆慌乱,赶紧将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花瓣叶子都拍掉,沾上泥土的鞋也拖到一旁换上干净的。
雀欢一开门,见祝圆和宁柏贝两人红着脸,笔直地站在那儿,疑惑道:“姑娘,你们在干嘛呢?”
紧接着,宁伯笙出现在门外,看着他们二人,同样疑惑。
祝圆尴尬地笑了笑,将雀欢和宁伯笙推出自己的房间,解释道:“我得了一味新药材,正在和柏贝商量能不能添进鱼里。”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扼冠花,交到了宁伯笙的手上。
“这花能解百毒,同时又有治疗头痛中风的功效,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能不能和鱼的鲜味很好地融合。”
宁伯笙也读过些医书,认得扼冠花:“古书上曾记载过扼冠花入药的办法,用清泉水熬煮成汤,花汤花瓣皆可食用,味甘清甜,我想应该可以和鱼汤搭配。”
“而且太后年纪大了,有头痛症,你若是制成一道能解她的症痛,那在巧思上就胜过襄阳一筹。”
祝圆点头赞同,专心研究起如何将花的甘甜与鱼汤的鲜美完美融合在一起。
宁伯笙在一旁专心注视着,只是做菜这事他不专业,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他注意到祝圆脸色有些蜡黄,眼底一片淤青,皱了皱眉头。
宁柏贝在二人中间观察了一会儿后,将宁伯笙拉到一边,叫宁伯笙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爹爹,你快劝劝娘亲吧,她这几日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我看了心疼。”
宁伯笙笑着揉了揉宁柏贝的头,声音难得温柔:“好,柏贝真懂事,先去玩吧。”
宁柏贝转头开心地找小伙伴玩去了。
宁伯笙卷起自己的袖子,伸手从桶里拿出一尾鱼,放在案板上就要用刀去刮鱼鳞。
祝圆正在清洗扼冠花,余光瞥见宁伯笙的动作,急忙伸手过去阻拦。
结果一把抓住了宁伯笙的手,不悦道:“鱼鳞不能这么刮,会损伤鱼皮的。”
温热的手背覆上一片冰凉,宁伯笙愣了愣,看着玉葱般的手指,耳朵竟然红了起来。
祝圆还没意识到身边人的异常,拿开了宁伯笙的刀,自己上手刮了起来。
刀锋与鱼背几乎平行,插入一排鱼鳞缝隙中后,摁住鱼鳞,提刀猛地使巧劲,鱼鳞轻松拔了下来,而且鱼皮光洁,一点看不出拔过的痕迹。
“这样做保护好了鱼皮,在煮的过程中才不会将鱼肉煮烂。”祝圆示范后放下刀,转头叮嘱。
她的身高刚好到宁伯笙的耳垂高度,一转头看见宁伯笙红透的耳根,再看看脸,又淡淡的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