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大山在黑漆漆的夜里,跪在自己爹娘的坟前,诉说着心事。

说实话,他现在心里很矛盾,真不知该怎么办,黄土堆里的爹娘也不可能告诉他。

很久很久,冉大山跪的腿都麻木了,才吃力地站起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摸着黑一步三晃的回去了。

这边冉玲玲正等着大伯父回话。第二天是个赶集的日子,冉玲玲从雷达站交完菜回来以后,骑着单车赶集。

在路上,冉玲玲碰上了大伯母王彩凤和堂妹冉盈盈。

“大伯母,盈盈,你们也赶集呀?”冉玲玲将单车停住,满脸堆着笑,很客气地道。

“对呀,赶集。”大白母喵了她一眼,冷冰冰的丢下一句,继续往走。

冉盈盈只是冷哼了一声,一言未发。

冉玲玲忙下了单车,推着车子陪着大伯母和冉盈盈一起走,主要想跟她们说一下占地的事。

冉玲玲自从跟大伯说过以后,心里就有些隐隐担心,她知道大伯在家做不了主,回家肯定没商量好。还是直接找大伯母谈吧。

这么想着,冉玲玲小心地问道:“大伯母,不知大伯父有没有回家跟你老人家说,我准备在你家村口的荒地上建厂房,你有没有什么要求?”

王彩凤还未出声,冉盈盈首先乜斜了冉玲玲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没啥要求,我妈说你拿一万块钱就行了。”

冉玲玲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坏了,看来自己的担心没有多余,大伯母和冉盈盈果然跟自己来个狮子大开口,一万块钱,我的天!

如果自己口袋里有钱,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自己建厂房的钱还没着落呢!

想到这里,冉玲玲有些语重心长地对大伯母和冉盈盈说:“妹妹,大伯母,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彩凤只顾走自己的路,依然没有吭声,或许她是觉得,自己好歹作为长辈,不好开口,而让女儿冉盈盈出面更合适。

冉盈盈依然冷若冰霜,撇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地我跟你们出三千块钱,我知道这个钱可能有点少,为了给你们家的补偿,我决定把大伯招到我饲料厂当工人,目前月薪一百二十块,星期天休息,过年的奖金另计。如果以后外面的工资上涨,跟着行情加工资,你们看怎么样?”

“冉玲玲,亏你想的出来。一万和三千差多少?差了整整七千!你每个月一百二,一年才一千四百多,七千差不多都要干五年,你让我老爸白给你干五年呀?不行,没门儿。”

冉盈盈摇着头,说的很坚决。

冉盈盈的态度让冉玲玲有些恼火,她想说那块荒地是爷爷奶奶留下的自留地,自己也应该有一份,可自己的爹娘不在了,就被伯父伯母家全部占去了。

可这话冉玲玲没有说出口,她知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也没有用,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既然人家态度生硬,没有商量的余地,冉玲玲觉得再说下去也是白说,只能自讨其辱。

当下,冉玲玲骑上了单车,向大伯母挥了一下手,将单车箭一般蹬了出去。

冉玲玲再心里想,大不了我不开这个饲料厂,也不会给你那么多钱,这明摆着是抢人的节奏啊。

都说画虎画龙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的伯父伯母家,曾经的一家人,居然这样为难自己,冉玲玲有一种被生活欺骗了的感觉。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厂房建还是不建?要建又建到哪儿去?

冉玲玲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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