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人微言轻,沈玥梅起身,决然走出医馆,落井下石的人从不会少,聪明的自然懂得该如何为自己牟利。

只是她更加怅然,如今药膏之事暂缓,可银子每日都有开销,她总不能坐吃山空,等到银子用完的一日。

她要盘算一门新的营生。

心中想着,沈玥梅转身走进窄巷的一瞬被人用力拽进一顶轿子里,在喧嚣热闹的街市,一抹白色身影便消失在巷口。

她的头被布蒙着,嘴也被捂了,她想挣脱,想喊,可被人死死按着。

末了,她被人推入一间屋子。

她感觉到有人替她松绑,沈玥梅紧忙摘了蒙着头的布袋,一张令人憎恶万分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钟研!你抓我来做甚!”

见沈玥梅挣扎,钟研越发激动亢奋,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开口道:“怎么了小娘子,数月不见难道不想官人?”

沈玥梅冷颜啐了他一口,“呸,你这登徒子!”

钟研却全然不在乎沈玥梅对他的恶劣,满是油腻的笑容,“你这没心肝的,我在钟家日日盼着我那倒霉哥哥死,他好不容易死了你也走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说着他那一双狼手便不怀好意地朝沈玥梅腰间探去。

“这是哪!你还不放我回去!”沈玥梅急色,为了躲他连连后退,却被身后的杌子绊倒,伏倒在地。

“你躲什么,你说你当初答应我的小妾今日也不会受这份苦楚,何故要和那个苏风澈鬼混,惹得白家小姐不快。”

如同当头棒喝,沈玥梅霎时清醒,医馆拒收自己的药,她被钟研捆到此处都是因为白香!

钟研将她按倒在地,“你躲什么,这谁都没有,我看谁来救你。”

小灵狐被装在挎包里,眼下挎包也不知去了何处,小灵狐更无法来救她,沈玥梅声嘶力竭地大喊:“放开我!谁来救救我!”

钟研手中的动作愈加肆意,沈玥梅就要哭得没有一丝气力,临了,她口中一声低呼:“阿澈……”

嘭的一声闷响,原本强按着沈玥梅的钟研倒在一旁。

他的出现似是从天而降一般,每每在她经受磨难时他便会出现,如同神祗,在她的身边守护。

苏风澈站在沈玥梅面前,许是太过恐慌,沈玥梅毫不顾惜地扑在苏风澈的身上,不断抽泣。

苏风澈那双僵在半空中的手久久才落下,他轻抚着她的肩,“不怕,我在。”

他的话,他的出现胜过万语千言。

回去的路上,沈玥梅一直沉默着,看着天边将近的夕阳,一片明黄色中,几朵紫蓝色的彩云堆在一处,悠悠从天际的西端到东边。

回想起钟研醒来后对苏风澈那句:“她是嫁给我哥做童养媳的!你还当个宝!”

沈玥梅心中倍感煎熬。

曾经错误的一切,犹如历劫一般的遭遇都非她选,为何因果报应轮回却还要她来担。

沈玥梅委屈,她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她开口:“你可会看不起我?但我清清白白,那些不是……”

“不用解释。”苏风澈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沈玥梅侧首望向他,他的目光中带着少有的温和,“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看着他极其认真的表情,沈玥梅不住破涕而笑,“谢谢,这声道谢为好多次,你救了得这么多次,无以为报。”

苏风澈不了解她的过往,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秘密,他也有,只是他愿意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她热烈而又令人动容的微笑。

走在路上,沈玥梅想起方才在医馆的赵掌柜屈服于权贵的势利模样,心中便凉了一半。

“医馆拒了我,而且药膏不够时兴,多数女子也受不了那些刺鼻的味道,可有什么办法换一换融些别的东西进去,或许会好很多……”

“胭脂。”苏风澈开口。

胭脂?……

沈玥梅呢喃,既时兴,又带有香气,这样消炎去肿有疗效的药膏定然受女子们喜爱。

“你可真是绝顶聪明!”

苏风澈走在前,神情微微变化,他本是不通晓这些,只是方才沈玥梅哭红的眼眶,与那天际彩霞的绯红相互映衬甚是美艳。

他才突发奇想,将药膏融进胭脂中。

一回到家中沈玥梅便拉着苏风澈闷在屋子里调制胭脂,小灵狐被苏风澈裹在袋子里,只能隔着窗悄悄窥伺。

来来回回数十次,沈玥梅一夜未睡,苏风澈也是陪着她熬了一夜,才像模像样做出了几十个样式。

可便是一夜通宵达旦,沈玥梅翌日还是精神万分地赶去了镇里售卖,苏风澈被她强制留在家中。

看她恢复精神,苏风澈心中也宽慰许多,他知道她日日被谁为难,而这一笔一笔的账,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沈玥梅不辞辛苦跑了十数家医馆,只有几家愿意尝试,随后她不死心,便在集市里搭了小摊买起来。

果然不同凡响,有不少小姐闺秀看中买了回去。

仅仅是一个上午那些胭脂便出手了大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瓶留在摊面上。

沈玥梅心中欢喜,悄悄地打开挎包,逗了逗怀中的小灵狐,“今晚回去给买冰糖葫芦。”

忽然,一股浓重的香粉味扑面而来,沈玥梅隐隐觉得不安,抬首便看见穿着艳丽的白香在自己面前妖娆作态。

“哟,沈姑娘贼心不死,竟然跑到集市来害人!”

白香身边的侍婢也带着鄙夷的神情,一唱一和道:“大家恐是不知吧,这位姑娘买的药都是害人东西!我可是见过好几个人受害!”

“你休要血口喷人!”沈玥梅一把抓住是白香袖摆,“明明是你处处刁难我,我何时有过买药害人!”

白香嘴角勾着阴毒的笑容,低声道:“你日日缠着苏哥哥,你早该知道会有什么报应。”

随后她又扬声道:“这女子还仗着自己几分可怜的身世,勾引我心上人,其心当诛!”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白香与她那婢女还在信口雌黄地胡诌。

沈玥梅心中的怒火渐盛,都说民不与官斗,她仗着她父亲是县令成日作威作福,沈玥梅只当忍下以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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